第四百一十五章 第七地獄
第四百一十五章 第七地獄
鬼差帶著我來了第七獄交接完就離開,我坐著外形似紅楓葉的船被帶到湖心島。
這一獄的懲罰是枉死的,每日從島上火山岩中采集火麟石,據說那種石頭隻在地獄產出,飽含陰氣和炎火,對鬼魅妖魔也有極大傷害。
至於偷奸耍滑的就要光腳赤手采集火麟石,那滋味不試過不知道。
恰好我就是那個要光腳赤手,采集火麟石的鬼。
第一天我穿著囚衣戴著鐐銬,背著專用石筐踩在炙熱的火山岩上,疼痛難忍,汗流浹背,手腳潰爛還被鬼差催促繼續。
直到采集一筐火麟石,走路也東倒西歪還要強忍著也沒見著易如。
這一天我總算明白為什麽長牛角的牛頭抱怨吃土,食物就是火山灰,火山岩沒有其他!
在地獄,做鬼不如狗,簡稱畜生不如……
在聽說地獄料理都是就地取材,第八獄糞池地獄安全無法想象,我決定默默吃灰……
直到三天後我才碰到采石頭的易如,而我嘴裏還哼著自編自唱的采石頭的小姑娘。
我和易如大眼瞪小眼,他拉著我去了角落,疾言厲色地教訓我,不是讓你等在靈虛洞麽。
我鎮定地看著易如:“我不放心你一個鬼,因為幫我下地獄啊。其實沒了陰冥眼和冥手沒什麽不好的,以前我身上總是帶邪氣,容器招惹邪物。”
易如振振有詞:“是我多事才讓你又失去左手力量,我會用火麟石打造一把靈劍送你,這樣你也可以有自保能力。打燈人行走各界,沒有一技之長會很艱難。”
我無奈地歎氣,知道自己說服不了易如,有時候他很頑固。
明明身上還有傷,就跑到第七獄不聲不響地替我挖石頭。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我有了一個看著很厲害的鬼將,還是戰國殺神白起,雖然至今我也不知道怎麽使喚他。
這幾天我的右手疼得厲害,像被灌了一團火進去。我猜測大概是挖石頭的副作用之一,大家都疼,就沒有告訴易如。本質上雖然我看著柔軟,有時候是有些要強,雖然也會偶爾在他麵前撒撒嬌,服個軟。
大概過了一段時間吧?地獄也沒有手機,計時器。我幫著易如采集了好些火麟石,我們一群鬼在湖心島上休息的石屋那地上的坑縫裏藏了好些火麟石,都是偷偷摸摸藏了,沒有誰發現。
趁著鬼們都在休息,易如在離石屋不遠的劍樹附近畫了陣法,開始用火麟石練成靈劍。我看不懂地上的陣法,易如念口訣的神情嚴肅認真,我不敢在關鍵時候打擾他。
陣法開始泛著紅光,易如在四周設了陣法,地獄的鬼們看不到這邊的動靜。不一會兒陣法中光芒大盛,易如露出欣喜的神色,轉頭看我:“成了!”
一把通體赤紅的寶劍浮在半空,靈光熠熠。我接過來愛不釋手,我看著易如,目光灼灼:“靈劍練出了,我們該回法界山了,你的傷不能再拖了,我要看著你痊愈才能安心。”
我想易如本來準備好了方法在事成後逃回法界山,但我晃著手上的令牌笑得開懷:“我有更好的方法離開這裏。”
易如驚道:“地府手令?你這麽會有這東西?”我有些調皮得衝他眨眼:“這個說來話長了,有時間告訴你。甄老板還給了我一個寶貝,我猜你那個玉蟬價值不低,否則以甄老板的摳門,決定不會大出血。”
他肯定了我的猜測:“那是我在主墓室找到的陪葬品,隨師父下墓看到的。那墓主的下葬規格看起來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用的。因為你那時候不是正好需要陰氣重的東西滋養冥手,我才拿來給了你。”
我雖然不信易如說的一般人不能用的話,但我相信甄老板的德性。易如對於我就這麽處理他送的東西並沒有不滿,他知道我是因為什麽才求甄老板。
落地銅錢再次幫我們找到出路,沒了冥手,其實現在這銅錢比玉蟬有用多了。我們一路奔向忘川河,上了奈何橋,就迎麵撞上幾個巡視的鬼差,他們在檢查通行令牌。
我走在前頭,大大咧咧地出示令牌,後土大神的令牌你們敢不認嗎?
那鬼差起先還不認識這塊令牌,畢竟不是十殿閻王所屬的任何一塊,請示帶頭的隊長才知道地府還有比閻王爺更高的存在,鬼差們議論著地神後土,這位大神已經好多年不出現了啊。
感覺到自己狐假虎威過頭了,還是帶著易如趕緊走吧。鬼差隊長恭恭敬敬放了行。奈何橋邊有塊大青石,傳說是女媧補天剩下的邊角料漸漸積累成了這塊三生石。
我好奇地走過去看看,那上麵刻著早登彼岸,易如站在三生石前也能看到紅字記載自己的三生三世,偏偏在我過去就變成一片空白。
我氣憤地一拳捶在石頭上,什麽破石頭,還時靈時不靈。沒料到那一掌打上去就如擂鼓一樣咚的一聲巨響,嚇得我心虛縮手,再也不敢碰它,心裏納悶不是壞了吧?
我猶豫著,回去是要再等玉棺還是別的路,總不能去輪回台吧?易如看著我死盯輪回台問道:“想去看看?”我腦中想到一個問題就問了出來:“易如,你為什麽不去投胎呢?”
易如的臉色蒼白如紙:“不能。”他隻說了這話就頭也不回往前走,也不顧我叫他。
我知道自己可能踩到了他的逆鱗禁忌,閉嘴再也不提。易如身上的秘密大概比我想象的多。落地銅錢又在口袋裏動了動,這很可能是出口提示,我上前拉住易如,往提示方向走。轉過輪回台有一處泉眼就叫九幽也叫九泉,黃泉,這裏一個鬼都沒有,隻有劍樹林和彼岸花。
我走近泉眼看到有什麽東西浮了上來,銀光點點,接著一隻寶瓶浮上了水麵。那是一隻銀白的瓶子沒有花紋,隻是銀瓶。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銀瓶:“這是出口?”在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就見一道銀光從瓶口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