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二 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眼下快十點了，今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卻不焦人，空氣濕潤，透著春日的勃勃生機。
顧忱抱著季翩然，低頭朝前走。
她很輕，身子軟軟的，還帶著一股特殊的香味兒，有點像是梔子花。
抱在懷裡，有種淡淡的不真實的感覺。
顧忱彷彿聞到了她呼吸時，帶出的那一絲溫熱。
看著這樣一張絕美的臉，感受著懷裡又香又軟的身子。
顧忱的心跳不可控制的漏了一拍，全身的血液在這一瞬間像是凝固了。
下一秒，朝著心臟的方向，流淌的更加迅速。
那種悸動，簡直令人難受。
顧忱家院子不大，沒兩步就到了季翩然的屋裡。
季翩然忙鬆開顧忱的脖子，配合的推開門。
季翩然的屋子是真的簡單，沒有什麼裝飾，房頂木頭樑上面掛著紅綢，是他們結婚時掛的。
一張床，一個衣櫃，再無其他。
顧忱深吸一口努力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衛生巾在哪兒，我去拿。」
聽見顧忱要幫自己拿這麼私密的東西。
季翩然吸了吸鼻子，眼神也慌亂了起來, 她緊張道：「還是我自己去吧。」
說完就掙扎著要從顧忱的懷裡下來。
因為家裡窮, 自己一直用的衛生紙。
這年頭，村裡人不少都用衛生紙, 那種散裝的，雖然有些粗糙，但是五毛錢一大包，能用很久, 最關鍵的是勝在便宜。
衛生巾這東西, 三毛一片還是散裝的，和衛生紙相比，真的是貴。
她不知道怎麼和顧忱說。
「還是我去吧，你別動, 站在這兒就好。」
顧忱溫柔的將人放在地上, 這才開口。
季翩然抿了抿嘴，臉色有些為難。
顧忱眉揉揉眉心，她走路都那麼艱難, 還拿什麼東西。
還是自己去吧。
他說完開始東張西望起來。在她屋子裡來回打量著。
見他這麼執著，季翩然也沒了辦法，她攥著手心，紅著臉低著頭低聲囁嚅，「在柜子里。」
說完又怕顧忱找不到，補充了一句，「柜子最下面。」
「好。」顧忱答應著，徑直走到柜子前。
伸手拉住木柜上的把手, 跟著蹲了下來, 開始幫季翩然找衛生巾。
他在季翩然說的地方來回翻了幾下。
並沒有發現衛生巾，倒是有兩包厚厚的衛生紙, 還有一套內, 衣。
是黑色的，還挺好看。
此情此景, 不由的讓顧忱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到底是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 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
再說季翩然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媳婦兒。
是他愛的人, 他的愛人！
他不忘那方面想, 那他就不是個正常人。
季翩然見他背影頓著不動，像是在發獃, 下意識想起了柜子里還有什麼。
瞬間心口一緊。
要命！
那裡面還放著自己的內衣呢！
這下徹底沒隱私了！
她的心跳瞬間快的不像話，像是要順著嗓子眼兒飛出來了。
一瞬間, 時間彷彿都被禁止了，屋子裡靜悄悄的，除了自己的心跳聲，季翩然什麼都聽不到了，甚至感覺大腦都有些缺氧。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說出口她其實一直是用衛生紙這件事兒的。
只能感受到自己一下接著一下，無比有力又真實的心跳。
可是她不記得，不代表顧忱不記得。
他承認，剛才那一瞬間，自己真的是幾乎要把持不住了。
但是聽見季翩然居然用衛生紙的時候。
心臟像是被什麼猛然一蜇, 疼的瞬間抽了一下。
他的媳婦兒，居然就用衛生紙？
自己原來到底是有多失敗啊。
天。
他顫抖著從柜子里拿出一包衛生紙朝著季翩然走了過去。
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心疼的不行。
反覆低聲懺悔，「對不起，翩然, 對不起。」
他真的沒盡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
害的她處處拮据，生活窘迫，害得她四處借錢, 被人瞧不起，都是自己，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不負責任。
季翩然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顧忱會是這個反應。
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顧忱的後背，「這，沒什麼，大家都這樣。」
她這衛生紙還是村裡的周楠幫自己買的呢，不過說起來，周楠家也是村裡出了名的困難戶。
顧忱心裡是真的難受，她居然還在安慰自己。
想起季翩然一個人咬著牙挺過的那些日子, 他是真的無地自容。
他努力的鎮定自己, 然後開口。
「你在家等我，我去給你買！」
說完攥著拳頭就朝外走。
他的媳婦兒一定要過上正常人該過的日子！
見顧忱要走，季翩然猛然伸手, 一把抓住顧忱的胳膊將他拉住。
顧忱只覺得自己的胳膊被猛地一拽，跟著整個人不由的頓了下來。
他難受，真的很難受。
心裡憋著一股火，無出發泄。
「你別走啊，還得做飯呢，衛生巾要去洗煤廠的小賣店買，就算騎車都要十分鐘，來回將近半小時了，太耽誤時間，我沒事兒，真的沒事兒。」
季翩然向來穩重，什麼事兒想的也周全。
她說話時臉上的表情認真極了，一張白凈的臉上帶著一點兒緋紅，水潤潤的眼睛像是會說話，漂亮的小嘴兒一動一動的，唇紅齒白。
整個人像是清晨帶著露珠的玫瑰。
顧忱看著她，只覺得白感交集。
她怎麼這麼好啊。
終於他還是沒忍住，朝著她柔軟的唇畔壓了上去。
帶著濃重的愛和愧疚。
顧忱的呼吸很重，有些不穩。
隨著他不斷的貼近，她甚至聞到了他的呼吸。
似有似無，溫溫熱熱。
季翩然大腦一片空白，心跳更是漏了不止一拍。
顧忱的吻太過熱烈滾燙，帶著一絲的侵略性，一寸一寸的席捲著自己每一寸的領土。
她只覺得腦袋陣陣轟鳴，身體像是有微微的電流走過。
這種感覺奇妙又緊張，還帶著一絲隱秘的歡喜。
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半晌季翩然猛的推開了顧忱，跟著猛吸一口空氣。
再親下去，自己就要被溺斃了！
她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那個，你先出去一下。」
自己的褲子還沒換呢。
看著季翩然手裡死死抓著的衛生紙，顧忱猛然回神，跟著眨眨眼，盡量呼吸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