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他在心疼她!

  鼻腔里都是她的味道,低下頭就是季翩然那張絕美的臉。

  心裡一種巨大的保護欲生了出來。

  顧忱喉嚨有些發乾。

  他咽了咽口水,嗓音發緊。

  「你的腳,在流血,不好好包紮,感染了就嚴重了。」

  說話間,顧忱已經朝著自己的床邊走了過去。

  身體相貼,兩顆心的跳動不受控制的快了起來。

  顧忱輕柔的將季翩然放在床上。

  擔心的看著她,「你別動,我去找藥盒兒。」

  說完,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糖糖一直站在顧忱的床上,見媽媽的腳流血了,懂事的扶著季翩然躺下。

  小妮子奶聲奶氣。

  「媽媽,你快躺好,等著爸爸來給你治病。」

  季翩然看著顧忱素白色的床單。

  眨眨眼,臉上的表情似是有些難為情。

  這可是顧忱的床啊。

  雖然結婚三年,可是那種事情,也就只有那麼一次,還是顧忱喝多的時候。

  後來他就借口去城裡打工,對自己和女兒不聞不問。

  每次回來,兩個人也都是各自住各自的。

  現在讓自己躺在他的床上。

  季翩然怎麼都覺得彆扭。

  她淡淡開口。

  「沒事的,媽媽不躺,就坐一會就行。」

  聽見媽媽不躺,小妮子著急又委屈。

  她抿了抿小嘴兒。

  眼淚飛快的在眼眶裡凝結,跟著就鼓起一個小水包兒。

  「媽媽都病了,不躺下怎麼行。」

  糖糖才兩歲,不知道大人之間複雜的人情世故,更不能理解媽媽為什麼不願意躺在爸爸的床上。

  她只知道媽媽生病了。

  她只是想讓媽媽舒服一點。

  小妮子越想越覺得委屈。

  小嘴癟著,恨不能馬上就哭了出來。

  季翩然耐心解釋著。

  「糖糖,媽媽是女的,爸爸是男的,所以媽媽不可以躺在爸爸的床上知道嗎?」

  聞言,糖糖黑溜溜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迷茫。

  小腦袋更是怎麼都想不明白。

  自己也是女孩子呀,為什麼她就可以每天跟爸爸睡覺。

  但是媽媽就不跟爸爸睡覺?

  這到底是是為什麼呢?

  糖糖撅了撅嘴巴,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麼。

  她看著季翩然。

  「媽媽,你是不是嫌棄爸爸?」

  她年紀小,可是不傻。

  自己可跟爸爸睡,但是媽媽不能,那肯定就是因為媽媽嫌棄爸爸!

  肯定是!

  沒錯!

  這下,自以為知道真相的糖糖就更委屈了。

  原來媽媽嫌棄爸爸!

  糖糖喜歡爸爸,可可是媽媽為什麼嫌棄爸爸呢!

  糖糖不開心。

  到底是小孩子,心裡有點不舒服,眼淚就收不住。

  季翩然看著糖糖,見她眼裡的淚珠馬上就又要滴下來了,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糖糖乖,媽媽不是嫌棄爸爸,媽媽怎麼會嫌棄爸爸呢?」

  她從未嫌棄過顧忱,真的嫌棄,就不會有糖糖了。

  只是一次次的失望和生活帶來的困頓讓她那顆原本也曾溫暖熱忱的心逐漸冰封而已。

  她只是,習慣了相互淡漠過生活。

  「那你躺下!」

  糖糖這會兒有些著急了。

  奶凶奶凶的看著季翩然,像極了一直生氣的小奶貓。

  模樣可愛極了。

  季翩然沒了辦法,只好點點頭。

  「好好好,媽媽這就躺下,糖糖不哭。」

  小妮子見媽媽妥協了,這才破涕為笑。

  忙伸出小肉手扶著季翩然躺在了顧忱的枕頭上。

  跟著還把顧忱的被子往季翩然身上蓋。

  媽媽受傷了。

  躺在床上蓋好被子應該就會舒服許多吧?

  小妮子力氣不大,艱難的扯過顧忱的被子,給媽媽一點兒一點兒的蓋在身上。

  季翩然躺在顧忱的枕頭上。

  身上還蓋著顧忱的被子。

  上面全部都是剛才自己聞到的那種溫暖乾燥的味道。

  心裡剛剛按下的緊張和悸動在一次悄無聲息的涌了出來。

  她有些心煩意亂。

  自己現在和顧忱究竟是怎麼樣的關係呢?

  就在這幾天。

  她清晰的感受到了顧忱對自己的關心。

  只是,他這樣算是對自己的喜歡嗎?

  還是說,他只是想彌補孩子。

  單純的對糖糖好而已,而自己畢竟是糖糖的媽媽。

  所以,自己就這麼被連帶了? ……

  顧忱在客廳裏手忙腳亂的找到了藥盒,所謂的藥盒不過就是一個年頭有些久的小木箱子。

  裡面裝著一些紗布膠帶,還有燙傷膏跌打酒什麼的。

  他抱著箱子進了自己的屋裡。

  看見季翩然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心尖兒忍不住顫了一下。

  季翩然聽見動靜,知道是顧忱回來了,急忙掙扎著要起來。

  顧忱忙開口攔他。

  「別動,躺著吧,我幫你包紮一下,很快就好。」

  季翩然哪裡還躺的住。

  掙扎著坐了起來,靠在床頭上。

  不知道是被窩太溫暖,還是心裡的別樣的感受。

  讓她精緻的臉上不由得染上了一層嫣紅。

  在下昏黃的燈光下好看極了。

  「那個,我坐起來就好。」

  「嗯。」

  顧忱沒在阻攔。

  他從箱子里將碘酒拿了出來。

  又怕季翩然痛。

  擔心的看著她,「會有些痛,你要忍者點兒。」

  季翩然點點頭,「嗯!」

  顧忱把碘酒倒在棉花上,另一隻手去抓季翩然的腳。

  她的腳很瘦,但是皮膚白皙透嫩。

  因為剛才一直赤腳站在地上,冰涼的溫度讓人心疼。

  感受到顧忱手心傳來的溫暖,季翩然身子一緊。

  她難為情的咬著嘴唇兒。

  小腿不自覺得顫了一下。

  畢竟這是自己的腳哎,雖然他們是名義上的夫妻,她是孩子的媽媽。

  可是,這還是顧忱第一次抓著自己的腳。

  也是第一次有一個男人這麼盯著自己的腳看。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顧忱只當是季翩然怕疼,忙輕聲安慰著。

  「放鬆,我會輕一點。」

  說完,他拿著沾了點酒的棉花,輕柔的在季翩然的傷口上小心翼翼的擦拭著。

  擦了幾下,還是忍不住擔心弄疼了季翩然,又底下頭,輕輕在她腳踝上吹了吹。

  想讓她能好受點兒。

  季翩然看著顧忱的臉朝著自己的腳踝靠近,在靠近。

  心跳瞬間快了起來,差點從嗓子眼兒跳了出來。

  她身子一緊,忙道:「別!我,我沒事。」

  這樣也請親昵了吧!!!

  他居然幫自己吹腳!

  顧忱笑笑。

  「沒事,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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