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修行太快也是罪
搬到新家的當天晚上，李錚服用了白頭猿煉化的妖丹，一舉突破到淬體五重，也就是練筋境。
突破自然是好事，他欣喜之餘也感到一絲擔憂：這修鍊速度也太快了吧！
他本以為自己最快也要一年以後才能突破，看來還是低估了一階極品妖丹的作用。這也再次證明了他的推測：妖丹有抗藥性，必須加大「劑量」，也就是吃更高品級的妖丹。
「你說我是不是有點庸人自擾，也許別人根本不在意我這個體修到底修鍊到哪一步了呢？」李錚這樣安慰自己道。
「你錯了……」黃洪山毫不留情地駁斥道，「你是不是把他們想的太好了？修仙之人沒有一個簡單的。」
「我問你，你淬體三重是什麼時候？」
李錚想了想，回答道：「兩年前，二十二歲。」
「什麼時候到的四重？」
「差不多是同一年，但是我當時隱藏了修為，差不多一年以後才公之於眾。」
「今年你二十四歲，淬體五重。好傢夥，一年一重是吧？這事放在東洲都很了不起，更別說在這座破島上了。」
黃洪山咧開嘴，一副「我比你懂」的表情，「這事情禁不住細琢磨。鍊氣也好，淬體也罷，其實前三個層次比較低級，修鍊幾年突破都屬正常，但你這四重和五重來的實在太快了！」
「島上這麼多修士，只有你一個體修，本來就引人注目，你還修鍊得這麼快，你猜別人會怎麼想？」
李錚略一思索，說道：「那可能是得了一件神奇的寶物，或者我是體修的曠世奇才。」
「這兩種猜測都很危險……」黃洪山一字一句地說道。
李錚皺眉，「曠世奇才也不行？」
「你還是不了解人心。」
黃洪山冷笑，「這座海島與世隔絕，修為最高不過鍊氣後期，本來所有人都沒希望築基，更沒希望離開此地，你突然一年一重蹭蹭蹭地往上竄，你覺得他們會是什麼心情？」
「你見過螃蟹嗎？把一隻螃蟹放進一個籃子，螃蟹很快可以從裡面爬出來。如果把一堆螃蟹放進去，很難有螃蟹爬出來，因為它每爬一步，都有無數只螃蟹在後面拖它的後腿。」
「記住，木秀於林，風必催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
這些道理其實李錚都明白，只不過還抱有一絲幻想，覺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經黃洪山這麼一說，事實就是如此！
他沉吟良久，說道：「既然如此，正好搬了新家，我就少在外面露面，絕不暴露修為。」
黃洪山深以為然，「正該如此！」
他見李錚面色不虞，微微一笑，「有個法術名為障目術，可以隱藏修為，擾亂望氣術的窺探。」
李錚精神一振，「這法術體修也能用？」
黃洪山抬起爪子，摸了摸下巴，「障目術無須靈氣外放，你自然是可以用的，不過口訣可能要改一改，待我深研一番再傳與你。」
「那便多謝……道友了！」李錚真心實意地說道。
黃洪山忍不住眉開眼笑，能被李錚稱為道友，他還是相當受用的。
結果沒過兩天，黃洪山也突破了，修到了化妖二重。
「你說我修鍊快，你怎麼也這麼快？你在化妖一重呆了有一年嗎？你不是說妖修練得慢嗎？」
面對李錚的連番質疑，黃洪山答曰：「拜你的玄天鼎所賜，我有吃不完的妖丹。你吃妖丹助長修為，但別忘了，我才是妖修！吃妖丹最為契合，提升能不快嗎？」
李錚一琢磨，黃洪山的話很有道理。山林里低階妖獸多，高階妖獸少，而他把獵得的下品妖獸的妖丹都給了黃洪山。
這傢伙一年來就沒吃過別的東西，簡直把妖丹當飯吃。
看著肥頭大耳，壯得不像話的黃洪山，李錚覺得這傢伙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不過黃洪山修為提升，同樣給李錚帶來了好處：他在運用鑄體訣的時候，皮膚表面出現一層淡黃色的護體罩，與黃洪山的天賦法術幾乎一模一樣。
「看到了吧？這就是修為反哺。」黃洪山洋洋自得道。
自此，李錚深居簡出，除了定期打獵，幾乎足不出戶，每日潛心修鍊，打磨技藝。
修鍊到淬體五重之後，李錚的爆發力更加驚人，出拳揮掌勢若雷霆，跳躍飛騰可達七八丈高，幾乎沒有妖獸能從他的手中逃走。
正好住在松林里，李錚便把松樹做成靶子，練習投擲飛矛與毒刺。
體修沒有法術與法寶傍身，暗器就是他的獨門「法術」，苦練之下，他的骨矛越練越准，準頭和隱蔽性都大大加強，毒刺更是可以「三箭齊發」，讓人防不勝防。
可能因為他前世就是個宅男，倒也不覺得這樣的生活十分枯燥，倒是黃洪山有點熬不住了。
這一日，他對李錚說道：「妖丹雖好，但效果單一，最近感覺修為有所停滯，我想以金煞之氣煉體。」
李錚一聽就樂了，「想吹金煞之氣還不容易，午時之後你在門外呆著便是。」
「非也！」黃洪山大搖其頭，「金煞之氣源自地脈，只有在西部山林中才最為純正，吹過來的煞氣與此地濁氣混合，化為凶穢之氣，我也吃不消。」
「你想怎樣？」
「我想去山那邊修鍊。」
「進西山？」李錚眉頭一挑，「你不怕別的妖獸吃了你，不怕修士把你宰了？」
黃洪山見李錚神情緊張，心中一暖，解釋道：「山林外圍區域都是低品階妖獸出沒，你不是有百獸圖解嗎？我可以在安全的地方修鍊。」
李錚想了想，「那修士呢，你不怕他們把你當妖獸殺了？我認得你，別人未必認得你。」
黃洪山微微一笑，「你可以上午送我進去，凌晨再接我出來……」
李錚連連擺手，「每天接送，你當是上幼兒園呢！」
黃洪山一愣，「什麼是幼兒園？」
李錚不答，只是不同意。
黃洪山也不氣餒，繼續說道：「我也不是每天都去，隔幾天去一次，說不定還能發現些奇花異草，不就賺了嗎？再說，我修為提升了，你也有好處嘛。」
「又是這套說辭……」李錚被說動了，不過他也提出一個要求：「你和那些妖獸也算是同類……」
「誰和他們是同類？他們是妖獸，我是妖修，早晚要化形成人的！」黃洪山跳著腳否認道。
「行吧，我的意思你明白，至少他們把你看作是同類，所以肯定不會防備著你，你幫我找找他們的藏身之處，然後告訴我。」
「你是讓我當姦細？」
「不願意？」
「好吧，你不是有套迷幻陣嗎？能不能找個地方布置一下，萬一我被別的妖獸追殺，也好有個逃命的地方。」
李錚心知這傢伙怕死，安全方面比誰都在意，反正自己還有一套示警陣可用，便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