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名為天堂的屠宰場
旋轉的天地熔爐內，逐日之狼斯庫爾的咒罵聲越來越小，一切歸於寂靜。
這頭魔狼曾吞噬了某個紀元的太陽，開啟了滅世的諸神黃昏。
他殺死過神，最終也死在另一位神的手裡。
死後的斯庫爾的靈魂在詛咒世界重生，他還沒來得及重鑄神軀，向這個世界復仇，就淪為了一個18歲少年的食物。
想想也真是可悲。
逐日之狼斯庫爾的靈魂被徹底煉化后，一個光屁股的狗頭人像是倒垃圾一樣，被天地熔爐吐了出來。
是狗哥哈豪繹。
看來天地熔爐的還挺挑食，不吃樂色。
林誠掃了一眼，見狗哥還有呼吸就不管了。
他閉上眼睛，進入精神世界。
咒印覺醒后，咒術師的身體表面會長出咒印器官。
而在咒術師的精神世界，一道咒力聚合體從咒印種子中破殼而出。
這道由純粹的咒力構成的能量體被稱為咒嬰。
四等咒術師在古代又被稱為咒嬰期。
剛剛誕生的咒嬰和剛誕生的嬰兒一樣，很弱小，對於咒術師的戰鬥加成並不高。
在咒嬰初期，咒嬰最大的作用是能讓咒術師使用環式咒術。
四等咒術師能使用一到三環咒術。
三等咒術師能使用四到六環咒術。
二等，一等依次類推，最高是十二環咒術。
在咒嬰期，咒術師的修鍊方式是每天凝聚咒力，用咒力溫養咒嬰。
咒嬰在這個過程中會不斷成長凝實。
等到了咒嬰中期后，咒嬰開始能夠給咒術師提供戰鬥力。
比如之前林誠在地鐵上遇到的那個豺狼人混混。
那傢伙只是個四等咒術師。
三天打魚兩天晒網，斷斷續續修鍊了十年才到了咒嬰中期。
這個時期的咒術師，能夠同體內的咒嬰融合進入咒印形態，讓肉體戰鬥力大幅度提升。
不同的咒術師的咒印不同，咒嬰大小也不一樣。
像是獸級咒印咒術師，他們的咒嬰成長到極限也就是普通野獸大小。
而林誠的咒印【饕餮】是神級，咒嬰的體型極限未知。
在吞噬了特等詛咒獸的咒骸，又煉化了逐日之狼斯庫爾這位狼神的殘魂后，林誠體內的饕餮咒嬰長到了數百米高。
他的咒術等級也一舉突破到了咒嬰後期，距離三等咒術師的咒池期也只有一線之隔。
如果他想的話，隨時可以突破到三等咒術師。
但是沒有必要。
咒嬰期是基礎階段。
基礎越牢固，以後飛得也越高。
林誠感覺他的咒嬰還能繼續成長，千米級，萬米級，十萬米級，他或許有機會衝擊一下史上最強咒嬰期的寶座。 ——
傳送口是溝通現實和墟界的通道。
傳送口在現實世界一端的開口是一個旋渦狀傳送門。
這個傳送門出現后的前七天呈順時針旋轉。
順時針方向旋轉的傳送門是一個單向通道。
只能由現實世界進入墟界。
如果不能在這七天內攻略這個傳送口。
那麼傳送門的旋轉方向就會變成逆時針，傳送門完全打開，來自詛咒世界的怪物就會降臨人世。
如果在七天內殺死墟界主人，傳送門就會停止旋轉。
之後墟界和現實世界的通道雙向打開，傳送口會在第七天結束時關閉。
在林誠殺死狼神斯庫爾後，現實世界的紅色傳送門緩緩停止旋轉。
……
紅色傳送口另一端的傳送門位於斯圖市南門區的一條高架路上。
根據咒術聯盟的規定。
綠色和藍色傳送口實行屬地管理制。
在傳送口出現后，由負責該區域安保工作的咒術公會負責處理。
紫色傳送口出現是城市毀滅級事件，整個城市所有公會都有義務參戰。
至於紅色傳送口，是滅國級災難，應該動員全國的力量處理，一些小國家還會尋求國際組織援助。
但此時斯圖市南木區的傳送口外，找不到任何一個咒術公會的成員。
負責現場工作的竟然是斯圖市最臭名昭著的黑幫組織獅人會。
陰沉天空下，不斷有蓋著綠色遮雨布的貨車抵達現場。
遮雨布被掀開，捆綁整齊，一動不動，還在呼吸的貨物暴露在空氣中。
這些貨物里有西裝革履的斑馬人上班族，有穿著校服的尚未覺醒的學生，有穿著居家服的貓娘家庭主婦……
這些貨車裡裝著的竟然全是被咒術催眠的活人！
這些人是聽到廣播，前往地下避難所的普通民眾。
一些人臉上還帶著輕鬆笑容，大概是覺得自己很幸運，竟然進入到了一號避難所。
傳言，一號避難所是特等咒術師級別的陣法大師修築，是唯一能抵禦紅色傳送口級別災難的避難所。
有貧窮的父母買不起避難所的門票。
全家擠出一張票的錢，把最小的孩子送進了避難所。
有熱戀中的情侶，男孩花光所有積蓄，把女朋友送進了避難所，自己卻沒錢再買門票。
男孩和女孩在避難所的入口吻別，男孩說自己一定會活下來，等災難過去他們就結婚。
還有恩愛的夫妻，丈夫想辦法托關係把懷孕的妻子送進了避難所。
……
避難所外的人以為那裡是天堂，他們把最愛的人送了進去，卻不知道那是地獄！
穿著統一黑色西裝，紅色內襯的獅人會成員們熟稔地把貨物從貨車上卸下來。
割開貨物的喉嚨放血，收集血液。
再剖開胸腔，摘取肺部和還在跳動的心臟，放入指定容器中。
開腹，取肝臟、腎臟、脾臟分門別類放在貼了標籤的藍色膠桶內。
這些獅人會成員分工合作，高效地屠殺肢解著無辜民眾。
墟界里被詛咒的怪物沒有通過傳送門進入人間，但傳送門前已化為了慘絕人寰的人間煉獄。
在看到傳送口停止旋轉后，獅人會成員們紛紛停下了手裡的工作，抬起頭看著傳送門，議論紛紛。
「傳送門怎麼停了？」
「墟界的主人被殺了。」
「紅色傳送口裡面不是神嗎？神也能被殺？」
「只要活著的東西，都能被殺死。」一個刀疤臉的獅臉男故作高深地說。
「有道理啊，刀疤，沒想到你一個初中沒畢業的文盲，竟然能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一個飛機頭的獅臉男說。
「錯了，」刀疤自豪一臉，「我連小學都沒念完。」
那句話並不是刀疤原創的，他忘了是從哪部電影里看到的了。
不過無所謂，不妨礙他抄來裝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