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齊厲的從軍路
齊厲被他問得一愣，馬上又道：「我信你個鬼，以前你還不是叫馨瑤『馨馨姐』，結果呢？」
「好了好了，你們的關係我理不清也不想去理。不過，馨瑤不願意跟你離開南嶺上院的原因，我倒是知道。」
「你知道？」劍離有些不信。：
齊厲點了點頭，認真說道：「國教上院的學生也叫『儲郎』，這個你也是知道的。」
「但你或許不知道，中院學生被上院錄取后，在進入上院的那一刻開始，其實就已經在為帝國效力。」
「上院的學生在上院期間，如果貿然私自離開學院，這幾乎等同於背叛帝國，會牽扯到家中的所有親人。」
「我想，這應該就是馨瑤所顧慮的地方，只要她還在南嶺上院一天，便不太可能會跟著你離開。」
劍離聽齊厲一說，這才明白馨瑤的苦衷。
原來她的身不由己，竟是來自帝國的約束。
華夏帝國建國之初，夏皇採納丞相李通古的建議依法治國。
帝國法治主推重刑，使國家道不拾遺山無盜賊。
經濟則重農抑商，讓帝國上下家給人足，軍隊大獎軍功，令兵者聞戰則喜。
其中有連坐刑罰，一人犯罪親屬連帶受罰，牽連甚眾。
劍離知道，有這一層約束在，馨瑤只怕是絕無可能跟自己走了。
麒麟罵道：「這是什麼狗屁上院，上個學像把自己賣了一樣。大哥，幸虧你當初沒去，不然咱們可不給憋屈死了。」
鄭佟道：「麒麟大哥，可就是這樣的上院，你看中院的那些學子誰不想進去呢？」
麒麟斜了鄭佟一眼，「現在給你知道上院是這樣的一個地方，難道你還會去？」
鄭佟卻道：「去呀，為什麼不去呢？上院的修行資源，可比軍隊里好多了！」
麒麟被他氣得一陣無語。
石泰道：「麒麟大哥，帝國挑選優秀人才，拿出珍貴的修鍊資源培養他們，自然也會對他們有所要求。」
「如果學子們一方面享受著帝國的栽培，一方面又不願意回饋帝國，那帝國為什麼要栽培他們呢？」
「石泰將軍說得也有一番道理。」奇雲叟點頭道。
「畢竟帝國也沒有強制誰去上院學習，如果學子認為自己有修鍊資源，自然就不用去上院受那諸多約束。」
「所謂得失相伴，有得必定就會有失，哪有兩頭都佔便宜的事情呢？」
「而且，在這後土大陸上，不去國教啟蒙修鍊的也大有人在。」
「那些辟隱流派中的弟子，未必就比國教的學生資質差。另外，像我這樣的散修，在帝國也是為數不少的。」
「奇前輩所言甚是！」齊厲道。
「劍離，馨瑤要脫去這一層束縛，也並非沒有可能。」
「儲郎在上院總不會待一輩子，他們也要進入帝國內部任職，為帝國效力。」
「到得那一天，便能親人團聚結婚生子，過上正常的生活。自然就沒有在學院時那麼多的約束了。」
劍離點頭道：「好的，經你們這麼一說，我心中已有計較，後面也知道該怎麼做了。」
他頓了頓，「咱們也別光顧著說我。你們三個怎樣來到這藺山城的呢？咱們在中院分別後，你們都去哪了？」
齊厲和鄭佟、石泰對望一眼，哈哈大笑。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將這三年來的從軍歷程一一告訴了劍離。
原來，三人當日去縣衙登記了從軍，回家省親后便立即趕回了安原縣城的軍營報道。
此後在軍營訓練了大約三個月的時間。
一天，幾艘風行舟降落在軍營的校場上。
將他們這些新兵，通通運送到南嶺郡南壤縣前線，加入了與妖獸的戰鬥。
不過，當時南方前線的主戰場，在懷陽郡宕縣那邊。
南嶺郡這邊，又以縣城位置比較靠前的藺山縣為主。
因此，南壤面對妖獸大軍的壓力便小了許多，戰鬥強度一直不是太大。
他們自從來到軍中，一直都能聽到『醫者劍離』擊退南蠻妖精的消息。
三人開始還不敢確認，傳說中這位英雄人物就是自己認識的劍離。
後來消息越來越詳細，連醫者劍離的家鄉都已經探明。
他們這才確認，這個在南方前線鼎鼎大名的『醫者劍離』，就是自己認識的劍離。
三人倍受鼓舞，雖然不知道劍離一個醫者，如何竟成了前線殺敵的傳奇人物。
但他們和劍離同為一個中院、一個鄉出來的兵者，總不能還不如劍離這個醫者吧？
三人殺敵越加英勇，接連受到軍方嘉獎，積累了不少軍功。
職位也從士兵慢慢升到了屯長。
到了第二年的五月下旬。
攻城的妖獸突然退去，傳來的消息說，南蠻大妖開始和軍方談判。
接著在六月的時候又傳來消息，說是劍離力克南蠻兩位妖王，促成了談判。
並且，劍離將加入調查小組，進入南蠻調查。
那些隱藏在山間的妖獸大軍，也全都撤回了南蠻。
之後三人在南壤又待了一年半的時間。
直到半年前齊厲突破到啟圓境，軍方準備對他委以重任。
在南壤縣縣尉召見齊厲后的第二天。
三人便接到軍方的一紙調令，來了這藺山城，統一劃到都尉蕭暘麾下聽調。
蕭暘早就知道，三人和賀鴻舉將軍是同鄉，也知道三人和劍離是同一屆畢業的學子。
便將當時已經升任五百主的齊厲，暫時安排到縣城巡防隊，擔任巡防統領。
待得軍部將其提拔為軍候后，再歸入邊防大軍，協同蕭暘駐守藺山城。
已經升任為百長的鄭佟和石泰，自然也隨著齊厲成了巡防隊副將。
劍離聽了他們從軍的歷程，又見三人各有前程，很為他們高興。
此時，跑堂夥計陸續將酒菜上齊。
劍離便拿出無憂仙釀，與眾人共品。
齊厲幾個一喝這無憂仙釀，哪裡還願意去喝酒樓的酒。
都吵著今天這酒，必須讓劍離管夠。
劍離自是笑著答應。
奇雲叟一連喝了幾杯仙釀，然後細細回味道。
「劍離小兄弟，你這無憂仙釀似乎蘊含著極其濃郁的火靈氣。不知是否釀造之時，加了龍血進去？」
「龍血？劍離，你都能屠龍了？」齊厲三人一臉震驚地看著劍離。
奇雲叟笑著解釋，「所謂『龍血』，其實是白咎樹的樹汁，因其藥用價值奇高且鮮紅如血，故又名龍血。」
「老朽說的只是此物，並非真的龍血。」
齊厲三個這才明白過來。
劍離道：「奇前輩見識廣博，這無憂仙釀，確實是用白咎樹的樹汁所釀造，裡面還添加了某些特殊元素。」
「因醫經中龍血有飲之解憂一說，故名無憂仙釀。」
小愛突然道：「爺爺，這酒對你的身體有好處，你可要多喝兩杯。」
小白笑道：「小愛姐姐放心。奇爺爺儘管敞開肚子去喝，阿離哥哥這酒還有不少，夠咱們喝的。」
劍離點頭道：「奇前輩喜歡的話儘管多喝，不用客氣。這酒我還有許多。」
奇雲叟哈哈笑道：「好！那老朽就貪杯了。」
他說著將杯中的仙釀一飲而盡。
然後接著道：「這無憂仙釀，對修者可是有莫大好處的，特別是對先天之氣屬火的修者，作用更是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