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四季台階
這時，乘黃叫了一聲，
小白道：「阿離哥哥。阿黃說，咱們後面摘明蒙花，也要去到兩儀山，到時你就能看到重明妖王了。」
劍離點了點頭，「金睛，那你以後可要跟著妖主好好修鍊，切莫辜負了自己的天賦和妖主的期望。」
金睛回頭，臉上作決心狀，正色道：「我知道了阿離哥，我一定會努力的！」
一行人說著話，來到光柱前。
劍離發現，這道光柱，其實就是由許多同樣是淡淡的垂直光線組成。光線中，有光在不斷流動。
金睛帶著眾人走到光柱中去，然後在面前用手指寫了個『九』字。
那九字剛一寫好，便亮了起來。周圍的白光也跟著一亮，眾人便在光柱中向上升去。
片刻過後，白光暗去，他們已是到了另一塊飛陸上。
劍離走出光柱，朝周圍一看。
只見這片飛陸，山水景色俱佳。
動處飛流猶如奔馬，靜處林木止若處子，幽處藤花蔽階曲徑難通，險處奇峰矗立飛島懸浮。
前方較遠處的空中，有五座飛島飄著，就像是一個個通天台階一般。
「這裡就是九層天宮的第九層，大家跟我來。咱們從四季台階上去，師尊在無極雲台等我們。」
金睛說完，率先擇路朝飛島的方向走去。
眾人緊隨其後。
麒麟飛到痴惑身邊，「小饕餮，咱們來的時候，為什麼不直接降落到這第九層？非要從下面爬上來。」
痴惑道：「這九層天宮，除了第一層能夠從縹緲海域登陸，其他層都是不能的。」
「而且，不管任何時候，除了我們身處的這一層，其他所看到的飛陸都是蜃景，如果不通過登天光梯，是去不到其他層的。」
「哦？難道這每一層天宮，都是一個獨立存在的異空間？」劍離道。
「嗯！差不多可以這樣理解吧。」
「金睛，你突破到啟圓境之後，怎麼沒有化成人形，還是保持著小猴子的模樣呢？」小白看著金睛，一臉疑惑。
金睛回頭，朝小白作無奈狀。
「我也不知道，師尊也沒說。反正我修鍊了一萬年，從築基、開智、到啟圓，好像直接就跳過化形階段了。哈哈，也許我就是個奇怪的妖精吧！」
「哇塞！小猴子，原來你都一萬歲了。」麒麟道。
「那你還叫大哥做『阿離哥』？就算是小白你也不能叫她『小白姐』了。老妖精可不能裝嫩的哈！」
金睛扭頭看著麒麟，眨了眨眼睛作疑惑狀。
「我不叫『阿離哥』和『小白姐』，那我該叫他們什麼呢？難道叫『阿離弟』和『小白妹』？這可以嗎？」
「小金睛，你可不能這麼叫我大哥，你這麼一叫我豈不成你弟了？」痴惑馬上反對。
麒麟瞬間醒悟，「對對對！小猴子，你還是和原來那樣稱呼大哥算了。我和小饕餮沒意見的。嘿嘿！」
金睛看看痴惑，再看看麒麟，臉上一副不解的樣子。
「現在，又可以裝嫩啦？」
「可以的，你開心就好。多開心，更年輕。嘿嘿！」麒麟嬉皮笑臉道。
小白在一旁笑得花枝亂顫。
劍離笑道：「金睛，叫什麼都無所謂的，不過就是一個稱呼罷了。」
金睛道了聲好！一行人說說笑笑來到了飛島下方。
這第一個飛島離地約有百多丈的距離，其上一道飛流直衝而下，匯入他們面前的一個大池中。大池白浪翻滾，發出『轟隆轟隆』的萬馬奔騰之聲。
這千萬匹匿形之馬，趁著余勢未衰，揚蹄踏浪沿河奔流而去，一直到得遠處也不停歇。
「阿離哥，咱們上去吧。」
金睛說著騰起一朵白雲，朝頂上飛去。
劍離幾個紛紛跟上。
眾人一落入飛島，入目儘是鳥語花香。
溪邊橋起青叢，鴨戲春水，卻正是春意盎然之時。
金睛在此處並未多作停留，只帶著眾人幾個飛躍跨過了腳下春景來到第二個飛島前。
第二飛島在第一飛島上方三十來丈的地方，這次金睛並不騰雲而是直接一躍而上。
劍離雖然不解，卻也是跟著一躍而上。
第二飛島的地形雖然和第一飛島相仿，景色卻已是到了夏天。
果然如劍離心中所料一般。
想來，第三飛島定是秋天之景，第四飛島則是冬天之景，難怪叫做四季台階。只是，不知道第五個飛島上會是怎樣的景象。
「小猴子，咱們為什麼不直接飛到最上面的飛島去，偏要一個個飛島來跳呢？」麒麟嚷嚷道。
金睛作虔誠狀，「師尊說了，腳不及地，其心不誠。第一個飛島太高不飛行上不來，這後面的幾個飛島如果還跳不上來，那此人就無須到無極雲台來了。」
他說完，腳下又是幾個飛躍，跨過下方的夏景來到第三個飛島前。
痴惑解釋道：「小麒麟，無極雲台是飛不上去的，來者必須一步步踏過春夏秋冬四個台階，然後才能登上無極雲台。」
「這也是妖主為什麼說，『腳不及地，其心不誠』的原因。其實，這句話就是上無極雲台的解語。咱們快走吧，不然跟不上了。」
劍離這才明白個中緣由。
到得此時，他方才真正理解九鳳當初給自己建議的良苦用心。如果沒有熟悉的人引領，外人能不能來到九層天宮都難說，更別說在這裡尋找天空之金了。
接著他們跨越了碩果累累、一片金色的秋天。又跨過白雪皚皚、冰雕玉砌的冬天，來到了無極雲台。
這四季台階一一跨過，劍離只覺得像是瞬間度過了整整一年的輪迴一般。春生、夏長、秋收、冬藏，在心中如車輪滾動。
春天萌生萬物，夏天萬物生長，秋天清靈收歸，冬天冰封凝藏。這一幕幕在腦海閃過，組成一個完美的循環。
劍離的腦海里，突然又有一句元訣自動跳了出來。
「阿離哥哥。」
小白朝劍離叫了一聲，一下把他從內心世界中拉回現實。
劍離回過神來看著小白，「小白，怎麼啦？」
「我們到無極雲台了，哥哥剛剛發獃想什麼呢？」
「你剛剛沒發獃嗎？」劍離一愣，反問道。
「什麼？」小白不解。
劍離知道，這回小白並沒有和他一樣想起元訣的話。
可他也知道，這裡並非討論元訣的地方，便道：「沒事，咱們以後再說。」
「嗯？金睛和痴惑他們呢？」
劍離終於發現，這裡只剩他們四個站著，金睛、痴惑和糊塗二妖都不見了蹤影。
「你剛剛發獃的時候，他們帶著糊塗二妖去見妖主了。」
劍離哦了一聲朝四周看去，打量著這無極雲台。
這無極雲台並不像四季台階那樣子，而是白茫茫的一片無邊無際。站在這裡，根本無法將其和先前看到的飛島聯繫到一塊去。
「腳下的地面很平，這無極雲台果真是一個平台，或者是一個大廣場。」劍離心想。
「地上白色的雲氣緊貼地面，緩緩流動，不散不升。也許，這就是雲台之名的來由。只是不知道，此『雲台』，和帝國各處的藏書館『雲台』是否有聯繫。」
「另外，這『無極』二字，定然就是指此處看上去無邊無際的意思了。無極雲台，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