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悲喜之泉
他們這四下拚鬥，疾若電光。
小白卻還是看到了劍離赤紅的雙目。
八佘躺在坑裡，一動不動，生死未知。
劍離血劍一擺，就要追上去補刀。
「哥哥救我！」
小白心中一急，大喊道。
劍離聽到身後小白的呼救聲，連忙頓住身形扭頭看去。
一道白光迎面照來，他只覺得頭腦一清，心中殺戮之念頓減。
小白見劍離被乾元鏡的白光裹住，臉上憤怒之色漸退。便保持著持鏡照射的姿勢，朝劍離飛去。
「阿離哥哥！」
小白輕輕叫了劍離一聲，把乾元鏡飛到他的頭頂將他罩住。手中法訣一掐，靜心咒語唱響。
乾元鏡上，一道道凝如實質的白光緩緩降落下來，圍在劍離的身邊不斷盤旋。
劍離聽得小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頓時覺得心中一靜。遂一收血劍，閉目而立，運功壓制心中的煩躁。
片刻之後，即恢復心靜如水的狀態。
他睜開眼睛朝小白笑了笑。
「阿離哥哥，你不是一直在乾元鏡的守護之中嗎？怎麼還是被八佘的四相法術給影響了呢？」
「此事說來話長，我現在是有些頭緒，待我再仔細理一理，弄明白后再與你們討論。現在，還是先看看八佘的情況吧。」
說著意念一動，將麒麟從鏡像空間傳出。
乘黃見八佘被劍離打趴，也從高處飛了下來。
它見麒麟現出身來，便朝它叫了一聲，想是它也看見了麒麟被八佘一杵擊飛。
麒麟朝它嘿嘿一笑，「死不了！你難道忘了，我和小饕餮在咱們的聯合攻防陣形里，可是擔當肉盾的角色。這一杖算不得什麼。」
它頓了頓，扭頭看向劍離。
「大哥，咱們取了擎天之木，還是先去找小饕餮吧。它這肉盾要打架了卻不見蹤影，這怎麼能行！」
小白掩嘴笑道：「小麒麟，小饕餮要是再不出現，以後阿離哥哥煉出黑白丹來，它的那份也歸你了。呵呵！」
「真的？」
麒麟眼睛發亮。
但它馬上眨了眨眼，又道：「還是算了吧，咱們找到小饕餮，隊伍的實力也能強些，後面可是要去九層天宮和鏡心湖的。」
幾人說著話，降落到地面一看。
八佘在深溝里，仍是一動不動地躺著，並沒有化出本體。
劍離躍下去，將他提了出來放在石堆上一檢查。發現八佘受了自己那一記重擊，竟是已經暈了過去。
他並指朝八佘眉間一指，緩緩輸入真氣。
過了一會，八佘猛地一下睜開眼睛。
卻被眼前站著的劍離嚇得一跳蹦了起來，腳下連連後退，手中四色杵瞬間凝出。
「還沒打夠？還要接著打嗎？」
劍離站在原地不動，只看著八佘一臉疑惑。
八佘聞言一愣，隨即連連搖頭，「不不不！不打了不打了，夠了！」
說著又看了看面前的劍離幾個，然後將四色杵收起。
小白道：「八佘大王，你的傷不要緊吧？」
八佘憨笑一聲，「皮外傷，不礙事的。嘿嘿！」
他本來就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這麼一笑，臉上頓時變得很是滑稽，只逗得小白掩嘴偷笑不已。
劍離看著他，「八佘，你剛剛怎麼不化出本體扛我那一記重劈呢？」
八佘一本正經地道：「那可不能，我要是化出本體來，這一頓打就白挨了。」
「那是為何？」
「這一下我也說不清楚，咱們現在便進洞去看看，你們只要一見到悲喜之泉，肯定就能明白的。」
八佘說完，只管轉身大步朝洞口走去。
劍離和小白對望一眼，跟在他的後面。
四相洞裡面黑漆漆的，但劍離幾個都已經能夠夜間視物，卻也不覺得走在裡面不適應。
八佘帶著他們左轉右轉，不一會兒便來到了洞中深處。
劍離只見眼前一寬。
果然洞道的盡頭便是一個很大的空間，估摸著其上下應有三十餘丈，左右寬的地方該有一百來丈。
洞中涼風陣陣，所以並不覺得潮濕。
八佘將劍離幾個帶到洞穴最裡面的一個小平台上，指著地上一眼碗大的深洞。「你們看，這就是悲喜之泉。」
眾人一看盡皆傻眼了。
「悲喜之泉怎麼沒有泉水？」小白一臉疑惑地看向八佘。
「我去，被坑了！」麒麟罵了一句。
乘黃馬上朝麒麟叫了一聲。
麒麟連忙朝乘黃嘿嘿笑了笑。
劍離並指飛起一顆靈珠，靈珠一出，其上的白光頓時將洞穴照得一亮。
他控著靈珠走到深洞的旁邊蹲下一探，洞中果然便是空的，哪有半點泉水的影子。
「你們不用急，過來看這裡。」
八佘說著往石壁前面一站，指著面前的石壁讓劍離幾個看。
劍離控著靈珠過去，朝石壁上一照，發現面前的石壁上竟刻有兩張人的臉譜。
「不，這不是刻上去的！」
他看了這臉譜第二眼后，馬上便否定了自己剛剛的判斷。
這兩張臉譜，分明就是石壁上的凹凸天然形成。
左邊是一張悲傷的哭臉，右邊是一張開心的笑臉。
「阿離哥哥，原來這悲喜之泉的名字，竟是這麼來的。」小白看著眼前的臉譜，一邊說道。
「這悲喜之泉真是名不其實，連一滴水都沒有，乾脆叫悲喜之孔還合適些。」麒麟怪眼一翻，很是氣憤。
乘黃短叫一聲，想是也非常贊同麒麟的話。
劍離心念一動，轉頭看向八佘，「八佘，咱們先前打那一架，難道和這泉水有關？」
八佘憨笑道：「嘿嘿！何止是有關，簡直就是直接決定著泉水能不能冒出來的關鍵所在。」
小白眼珠一轉，「八佘大王，難道這泉水要有人歡喜有人傷悲才會冒出來？」
「正是正是！」八佘高興道，「不過，只能是我這個長期居住於此的洞府主人的悲喜才行，別人可不行。」
「可是你都已經被揍完了呀，這泉水怎麼還是沒冒出來呢？是不是打得不夠狠？」
「夠了夠了！」八佘駭然，連忙道，「是我還沒將傷心之意輸入到面譜里，你們看。」
他說著兩步走到哭臉的前面，將手掌搭在臉譜的額上，然後緩緩輸入傷心之意。
過得一會，劍離聽見泉眼裡一陣聲音響起。
他連忙蹲下側耳細聽，辨出果然便是水流的聲音。
那聲音從地底而出，正『汩汩』地往上冒，其中充滿歡快之意。
可是，那聲音才響了沒多久，卻又慢慢沉寂下去，直至完全消失。
泉眼還是一個乾涸的空洞，並沒有泉水冒出。
劍離抬頭看向八佘。
「嘿嘿！稍等，稍等。我再輸入歡欣之意，馬上便有泉水出來。」
八佘說著，轉到笑臉的前面，也是將手掌搭在臉譜的額上。
果然，泉眼中的『汩汩』聲再次響了起來。
可是劍離還沒來得及高興，那聲音卻又消停了下去。
「唉唉！不好意思，心裡不夠高興，可怎麼辦呢？」八佘一臉抱歉。
眾人窘得一頭黑線。
「大家有沒有辦法讓他高興？」劍離站起身來，問道。
「巴蛇，你喜歡法寶嗎？」麒麟道。
「妖精的本命法寶就是最好的法寶，其他法寶有什麼好的。」八佘道。
「八佘，不如我給你講個笑話讓你高興高興！」劍離道。
「笑話能讓人高興？」
「你且聽來，看看能不能高興。」劍離袖子一擼，滔滔不絕地講起笑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