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都聽你的！
『嗖嗖』兩聲。
兩把泛光的長矛擲來。
劍離二人不敢硬接，一躍向旁邊跳開。
「馨馨姐，協同我！」
馨瑤聞言轉到劍離背後，伸掌按在他的背上火氣緩緩輸出。
劍離得了馨瑤協同，馬步一踏又是一拳轟出。
一個拳頭帶著火焰向前衝去，途中幻化出一隻狂奔的火焰獅虎獸。
獅虎獸兩掌一揮拍掉迎面擲來的兩支長矛，然後一個猛撲撞在土盾上，利爪按住土盾張口便咬。
領隊女生拚命撐住土盾，右手凝出長矛朝火焰獅虎獸的腹部猛扎，只一會兒獅虎獸便被扎得消散。
「馨馨姐，搭住我的肩膀。」
劍離說著又轟出一個獸頭，然後大喊：「左跳！」
二人同時向左一個飛躍。
他腳一著地，一跨馬步又是一個獸頭轟出。
「右跳！」
落地又是一個獸頭轟出，接著再喊：「左跳！」
他這次不再攻擊對方協同法陣的前面。
而是憑著兩人的靈活，專門躍到對方的側面，瞧准了協同的那些人發起攻擊。
小隊由於陣形大不夠靈活，在擋了幾個火焰獸頭后便已險象環生。
眼看劍離只要再轟出兩個獸頭，他們的陣形就要被打散。
陣中那個男生領隊喊道：「變圓陣，土氣協同！」
陣前女生擋下一個獸頭后將土盾一收，十二人腳下一移，協同陣形立即變成三行四列的方形陣列。
然後他們腳步微調。
方陣快速變成兩名領隊在中間壓陣，邊上十人全都凝掌向外的一個圓圈。
他們這一變陣，便無須轉來轉去。
任憑劍離的攻擊從哪個方向襲來，都只由正面那人調動協同真氣抵擋，協同陣形頓時穩固下來。
但這樣的陣形也有其明顯的缺點。
由於協同真氣在外圍形成了一圈循環，真氣的輸出便失去了對外的方向。
所以，這個協同法陣，也就變成了完全防禦而無法攻擊的法陣。
而且，因為法陣邊上的人面對不同的方向，法陣移動起來顯得更加笨拙。
劍離見他們陣形一變，成了一個只守不攻的『龜殼』。
便道：「馨馨姐，我們進石林。」
馨瑤應了聲好。
二人一邊攻擊一邊向石林靠近，幾個飛躍已來到石林前面。
劍離朝『龜殼』里的人揮手大喊，「再見了你們，哈哈！」
那些人被他氣得夠嗆，又不敢脫陣追來。
那個領隊的男生見二人消失在石柱之後，只好向著石林的方向撮嘴尖嘯了幾聲。
十二人又重新分成兩隊，一隊繼續巡邏，一隊就地坐下恢復真氣。
石林中的石柱比山上的石塊高大得多。
它們高的接近十丈，矮的也有五六丈。
大的似一座小山，小的則像一根十餘人合抱的大柱子。
石柱之間的距離大小不等，以至於石林里的通道也寬窄不同。
通道縱橫交錯，竟像迷宮一樣。
劍離聽見了外面傳來的嘯聲。
「馨馨姐，這些人守在石林外圍不讓別人靠近，想必是已經派了人進入石林搜索，咱們小心點。」
馨瑤點頭道了聲好。
「阿離，你看這天馬上就要黑了，不如咱們便在石林的外圍呆上一晚，明天一早再探石林，可好？」
劍離笑道：「行！都聽你的！」
馨瑤臉上含笑，溫柔地看著劍離，「阿離，你當真都聽我的么？」
劍離一愣，馬上道：「馨馨姐，我當然什麼都聽你的，你又不會害我。」
馨瑤聽了劍離的話心花怒放，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
劍離看在眼裡，問道：「馨馨姐，你想到什麼開心的事情了？」
馨瑤含情脈脈看著劍離。
「你剛剛的話讓我想起爹和娘。表面上，家裡的所有事情都是爹說了算，可是爹爹背地裡卻是都聽娘的。」
她說著這些話時，眼光變得越加溫柔。
恍惚間，周圍的一切好像都消失了，整個世界只剩下自己和劍離。
劍離英俊的臉龐就在眼前，近到觸手可及。
一些她心中期望的東西也觸手可及。
「阿離！」
「馨馨姐！」
一聲『馨馨姐』把馨瑤喚醒。
她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竟和劍離貼得那麼近，近到眼波能見、呼吸相聞。
她沒有推開劍離。
只是抬手貼在劍離的臉上輕輕撫摸。
口中用極低極低的聲音道，「阿離，你，會一直都這麼好嗎？」
劍離似乎聽見了馨瑤的話，一下清醒過來。
卻發現馨瑤被自己擁在懷裡。
只一驚，連忙扶著她的肩膀後退半步就要說話。
馨瑤用手指擋在他的唇邊，「阿離，不要說話！」
她看著劍離的眼睛，似乎想要在裡面找到一個答案，確認某些事情。
可她卻看不清楚，確認不了。
這眼睛的深處，似乎禁錮著一絲掙扎。
「阿離，抱緊我。」
馨瑤說著朝劍離身上一靠，把頭依在他的肩上。
她閉上眼睛，把一切都交給直覺。
鑽入鼻子的是他身上的味道。
那是汗水烘乾后淡淡的味道，帶著輕微的男人獨有的氣息。
這氣息，就和南嶺山脈巨石那個晚上的一樣。
被兩條有力的臂膀環繞，是一種安全和幸福的感覺。
胸口處，還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發達的胸肌，和胸膛下那顆悸動的心。
夜空中的星星寂寞嗎？
不，他不寂寞！你看那滿天星斗闌干。在一望無際的星空里尋找，哪顆是你？哪顆是我？天邊，有流星劃過。
「阿離，你累么？」
不知道過了多久，依在劍離身上的馨瑤問道。
「我不累！你呢？」
「我也不累！」
黑暗中復歸於無聲，只有蟲聲在唱。
良久，馨瑤又道：「阿離，你說，是不是所有的人在這樣的年紀都是這麼傻？」
劍離答道：「我不知道！也許是，也許不是。」
他停了一會兒，又道：「像賀蘭，肯定就不會這麼傻。」
馨瑤道：「那可不一定，她不傻，是因為還沒遇見能讓她變傻的人。」
黑暗中的兩人緩緩分開，一顆散發著柔和光芒的珠子被馨瑤執在手上。
他們找了根較矮的石柱攀了上去，再從低處躍到高處尋得一個平整的地方並肩坐下。
馨瑤將頭斜靠在劍離的肩上。
劍離很自然地伸出右手摟著她的肩，面前是浩瀚而靜謐的星空。
「馨馨姐，你嚮往未來嗎？」
劍離望著眼前的星空，就像看著未來一般。
馨瑤也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星空，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道：「曾經，我是那麼的嚮往未來。但是現在，我不這麼想了。」
「為什麼呢？」
「我覺得，嚮往未來的人哪，一般都是對未來的美好充滿期待。」馨瑤道。
「但這恰恰表明了他們對現在的不滿足，所以才要寄希望於未來。」
「如果一個人懂得珍惜當下，又何須嚮往未來呢？」
「你說得對！而且，未來也未必全都是稱心如意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