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無盡的矮山
影像大廳已經坐有近百名老師，大廳的一面牆上鑲有四隻碗大的水晶球，水晶球撐起一道長方形的光幕。
光幕的左邊是一片朦朧的地圖，地圖上稀稀疏疏地亮著許多四色光點。
光點大致分成五個區域不斷地閃爍。
老師們知道每一個光點就是一塊五行牌子，也就代表著一名考生。
光幕的右邊分成許多小格，格子里顯示出來的是一幅幅考場內的畫面，目前並沒有考生的身影出現。
現場操作人員介紹，這些小格子都是考場法陣傳回的內部影像。
只要考生進入法陣，就能在光幕上看見。
劍離從傳送法陣進入考場，被傳送到一個小山岡上。
山上全是半人高的芒類野草，樹木稀少且矮。
他站在山岡的最高處舉目四望。
四周都是一樣的矮山和山間谷地，它們一直向遠方延伸，直到朦朦朧朧處似乎還是矮山與谷地起伏。
目力所及之處不見一個人影，天上的太陽也消失了，天空只是一片蔚藍。
本來安原中院八人已經約好，進入考場后，立即趕往地圖中間偏左的那條小山脈會合。
可現在劍離連自己的位置都弄不清楚，可怎麼去會合？
他把地圖在腦海里過了幾遍，卻始終找不到畫有大片矮山的位置，地圖上根本就沒有這個地方。
「既然無法前去會合，那就先把這裡查看清楚再說。如果運氣夠好，說不定在這裡就能發現法寶。」
劍離想著幾個飛躍就下了矮山，然後不再上山，只在谷底左右穿梭查看了一番。
沿途只看見幾方不大的水塘，碧水盈盈地積在兩山之間。
那些水塘並不深，加上塘水清澈，一眼就能看清塘底根本不可能藏物。
但除了幾方水塘，和那無窮無盡的野草。
谷地里再找不到其他特別的東西，連一隻動物、蟲子都沒有。
劍離幾個飛躍又來到山上，這次他轉而只往山岡上走。
可是爬過了一個又一個山頭，卻始終沒有發現。
只有山腳下的小水塘，不久便會出現一個映入眼帘。
劍離搜索了這許久，發現這一片區域里始終就他一人，並不見其他考生出現。
天空上飛鳥絕跡，雲霞不升。
「難道那些水塘有問題？」
劍離來到一方水塘邊蹲下，用手探了探塘水。
塘水很是冰涼，他從懷裡取出銀針試了試，無毒。
劍離收起銀針，掬掌捧水洗了把臉，頓覺整個人舒服了許多。
「水塘底下會不會藏有東西呢？」
劍離真氣一凝，一根長木出現在手上。
他把長木往水塘戳了幾下，長木輕易地就碰到了塘底的泥巴。
塘底的泥巴很硬，長木戳在上面只攪起些許泥色的渾濁，不一會兒便又恢復澄清。
「這可奇怪了，難道水塘沒有問題？可這裡除了水塘有些古怪，便再沒有其他可疑之處了呀？」
劍離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把水塘徹底察看清楚再說。
他散了長木想跳下水塘去摸索，但又怕懷裡帶著的丹藥弄濕。
突然心生一法，彎腰將雙掌半插入水面催動真氣。
不一會兒，在這兩丈多寬的水塘里，一個大冰塊快速凝結。
「起！」
劍離大喝一聲，雙臂用力一掀。
塘水結成的冰塊被緩緩舉起，他雙臂一振將冰塊向前推出。
冰塊飛入前面的草叢嘭的一下摔成粉碎，一個淺坑出現在眼前。
劍離跳下淺坑，仔細察看著坑裡的每一寸泥土。
甚至還凝出一道冰凌在手，把坑內各處都戳了一遍。
可卻什麼都沒有找到，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他如法炮製，一連又查看了十多個水塘，依然一無所獲。
劍離站在山岡上望著前方。
面前依舊是矮山和谷地延綿而去，一眼望不到邊。
以他的估算，目前在此處至少已經耗費了兩個時辰。
不知道馨瑤現在如何，她的處境是否像自己這般糟糕？
看著無盡的矮山和谷地，劍離心裡不禁生出一絲迷茫來。
「難道我就要被困在這裡，等考試結束后被救援嗎？」
「不！不能有這樣的念頭！我要相信自己，一定能走出這片矮山。」
他馬上否定了先前的想法，心裡再度恢複信心。
「這些矮山無邊無際，考場裡面肯定不會有這麼大範圍的這種地形。」
「看來，多半是陷入法陣之中了。既然是法陣，就必定有陣眼，只要找到陣眼，要破陣而出應該不難。」
「陣眼？哪裡才是陣眼呢？此處除了草木，就是矮山、谷地和水塘，這三者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繫呢？」
他想著爬上一個山腳下有水塘的山頭。
可是看了很久，終究看不出水塘和矮山有何關係。
換到對面的山頭也是如此。
兩個矮山夾著水塘，在位置上並無特別之處。
而且，這裡不是所有矮山之間都夾著水塘。
水塘只是遠遠的有一個，兩個水塘之間的位置也無規律可言。
矮山的排列亦是隨意得很，根本無跡可尋。
沒有一絲陣法逐步演變的痕迹，與兩儀、四象、五行、八卦、九宮、大衍之數等法陣常用規律也不搭邊。
「既然你不按套路出牌，我也無須按路數找什麼陣眼。待我一條路走到黑，看能不能走出你這個破陣。」
劍離主意打定，登上山頭望了望天空。
天空只是蔚藍一片，並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用作方向辨別。
他思索了片刻，左手金氣一凝，一個白色扁平的小圓盤出現在掌心。
接著，其手掌一托，用意念將小圓盤控住升起懸在面前。
再將左手換成水氣，和右手木氣同時運起。然後雙掌一合，慢慢拉開。
一柄半截青色半截黑色的小劍，出現在他兩掌之間。
劍離右手並指輕揮，將雙色小劍也交由意念控制。
意念控著小劍，慢慢飄到小圓盤的上方一放。
小劍往下一掉，頓在圓盤上方一寸處不斷顫動，像是同時受到兩股力量的擠壓一般。
待得施加在雙色小劍上的兩股力量達到平衡時，小劍停了顫抖，懸在圓盤上方一動不動。
劍離將圓盤控住，朝水平方向旋轉了幾周。
圓盤上的小劍始終一動不動，並不隨著圓盤旋轉。其黑色的劍尖和綠色的劍柄，卻始終指著一個方向。
「第一次做『指向盤』竟然就成功了！」
劍離心裡很是高興。
這是他在中院雲台看書時，無意間在一本《小法術趣談拾遺》中看到的一個小法術。
書中描述：指向盤。運用五行生剋原理，以圓盤作基，上凝盤基生克元素組合小劍。
盤基元素會對小劍同時產生生克之力，當二力達到平衡時，組合小劍在盤上指定兩個不同方向。
除非盤基發生變化，否則指向不變。
指向盤適用於不能辨明方向的場合，可平轉不可翻轉，只作指向，不辨南北，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