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心之所向
虞娘把手一揮，看著孩兒們道。
「咳！啟圓境豈是這麼容易說突破就突破的。」
「修行之人只要心志堅定，一往無前地勤修不輟，就算不能達到長生，也必定能走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劍離看著虞娘說話，只覺得她秀麗的臉上自有一股毅然之氣。
心中不覺地，便對修鍊增添了無窮信心，更覺得師娘說的話是再正確不過的了。
「對對對！」
姜烈直了直身體，附和道。
「像你們娘，當年和我在安原中院一起畢業的時候，只修出了兩道五行真氣。現在卻已經是和我一樣，修到五行圓滿了。」
「哼！當年在中院，如果我不是專心於醫術，修為想必也不會比你差！」
虞娘用斜眼看向丈夫，嗔笑道。
但她話一出口，突然想起孩子們都在旁邊。
便改口道：「不過還是多得師兄當年採回的『九子並蒂蓮』，又用其蓮子煉成靈丹妙藥，正是有了那枚靈藥相助，我最後那兩道五行真氣才得以順利凝聚。」
在孩子面前，虞娘也不好意思叫丈夫『烈哥』，而是改稱師兄。
「哈哈！說起那些丹藥，當年十八顆蓮子借恩師之手總共煉得八枚丹藥。四枚孝敬了恩師，你我各服用了一枚，還有兩枚剛好給瑤兒、離兒聚氣時使用。」
姜烈說著目光看向劍離，心裡很是高興。
「謝謝師父！」
「謝謝爹！」
「不謝！不謝！都是你們自己的機緣罷了。」姜烈笑道。
姜烈口中的恩師，指的自然是他最敬重的老師端木棱。
端木棱是安原中院丹堂的博士，主管安原中院丹堂。
他是姜烈和虞娘醫道入門的引導者，也是兩人最終能走到一起的撮合者。
姜烈和虞娘都是孤兒，受端木棱扶持之恩，心裡早把這位恩師敬若父母。
馨瑤和劍離也常隨姜烈去拜見這位師公，只覺得不過是一位嚴肅得無趣的老頭兒罷了。
「除了修鍊，在學院還有沒有其他有趣的事情呢？」虞娘笑著問道。
「除了修鍊課，就是文課。老師教的字都是師父教過的，而且文科老師講課也無趣得緊。」
劍離皺著眉頭抓了抓腦袋回答道。
「禮儀！嘻嘻。」
馨瑤在一旁忍著笑，提醒道。
「啊！對了，我們還學了禮儀。師父師娘，我演給你們看。」
劍離被馨瑤一提醒，腦海里閃過課堂上曹老師教見面禮儀時的情景，也是一臉笑容。
他跑去偏室找了一枝野人蔘回來，「老師說了，『去登門是不可以空手去的，必須帶禮物，哪怕是十分微薄的禮物』」。
「呵呵！離兒，你手中的禮物可不微薄，那可是一根百年野山參，你是準備去拜見師公嗎？」
虞娘笑著打趣他。
「嘿嘿！」
劍離笑了笑朝馨瑤道：「馨馨姐，你來一下，我們一起表演。」
「我不來，你讓爹扮演你的拜見對象。」馨瑤連連搖手笑作一團。
「這瘋丫頭！」
虞娘拍了她一下，也被馨瑤逗得滿臉堆笑。
姜烈見孩子們興緻勃勃，便笑著站起來走到劍離對面，一邊道：「好好好！我來。我和離兒一起表演給你娘倆看。」
馨瑤鼓掌歡迎。
劍離見師父站到了對面，便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然後將野山參的頭部朝向左邊，再橫著雙手捧住往前一送。
他微躬著身體眼睛看住前方，腳下踩著小碎步走到姜烈面前，口中道：「師父好！徒兒有禮了。」
姜烈雙手在胸前抱拳往前一作揖，順手把劍離手上的野山參接了過來，答道：「離兒好！離兒多禮了！」
「不對不對！爹爹，您得推辭，不能馬上就收下禮物。」
馨瑤在一旁糾正道。
「哈哈！這丫頭…」
虞娘聞言笑彎了腰。
「唉唉！好的，爹爹畢業久了，都忘記推辭這一步了。重來重來。」
他說著把野山參塞回劍離手中。
劍離把野山參重又捧好，躬身往前一送，道：「師父好！徒兒有禮了。」
姜烈雙手在胸前抱拳，往前一作揖推住劍離手上的野山參，道：「離兒好！你太客氣了，禮物請收回。」
劍離並不收回，還是保持著躬身捧參的姿勢，再次說道：「師父，微微薄禮，請您笑納。」
雙方如此推辭兩次，姜烈便順手把劍離手上的野山參接過來擺到一旁，嘴上再次客氣一番。
然後兩人同時向對方彎腰鞠躬。
鞠躬完畢后又雙手抱拳前伸，高舉過頭，再次向對方深深作揖。
至此，才算禮畢。
「哈哈哈！」
馨瑤已經笑得打跌，只捂著肚子滾在椅子里。
虞娘含笑招呼劍離過去，只輕輕撫著他的頭道：「離兒，你學得還是很好的，各個動作都做得很準確、到位。」
「不過，我們修者向來不太注重這些。平時見面互相抱拳已是禮貌，相對頜首也不算失禮，只有拜見前輩長者才須鞠躬作揖。」
「至於跪拜之禮，則是上對天地下對父母才行的大禮。」
虞娘說著轉向姜烈道：「師兄，你說是吧。」
「正是！修者修的是心之所向，太多羈絆反而於修行不利。」姜烈正色道。
劍離聽得師父師娘都這麼說，當然深信不疑，同時心裡也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他和馨瑤可擔心的不得了，如果長大后都得這麼與人交往，那可不得煩死。
四人又聊了一會，虞娘便讓大夥都安歇去，孩子們明天可還要上煉體課。
因為學院要上煉體課，姜烈便暫停了兩人上學期間的晨跑訓練。
第二天，王文在第一節修鍊課便安排了煉體課程，他把學生拉到操場上列好隊伍。
操場那邊，二年級、三年級的學生也在老師的帶領下在上煉體課。
這偌大的操場同時容納百來名學生訓練毫無壓力。
王文想先摸一摸底，看看這一屆新生的體能基礎如何，好對往後的訓練進行合理安排。
一陣熱身運動之後，他朝學生們道：「現在，我們先繞操場慢跑二十圈，中途有支持不住的同學不要勉強，可以退下來休息。」
「全體向右轉，跑！」
一聲令下，兩隊學生繞操場跑了起來。
十圈以後已經有人慢慢跟不上隊伍，王文讓那些人退下來休息，並做了登記。
跑到十五圈時，一旁休息的人已經佔了半數。
最後能堅持跑完二十圈的學生只有十來人，其中大半都已經累得氣喘吁吁。
劍離跑得很輕鬆，二十圈操場的跑操和他每天一個時辰的山道晨跑比起來，簡直是小菜一碟。
他活動著手腳看向這些和自己一起跑完二十圈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