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名井南:oppa,我還準備了道具。
家?
哪個家?
什麼家?
「南醬,你的意思是……?」
明遠一時之間還搞不清楚名井南話裡面到底想要說什麼。
「什麼什麼意思?」女孩兒似乎並沒有覺得自己剛才的說法有什麼問題。
男人只好又重複了一下問題:「就是『我想讓彩瑛來家裡吃飯』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
名井南好像打定主意要把謎語遊戲玩到底了。
「那我說說我的看法。」
「oppa,你說吧。」
「我就是對彩瑛、家裡、吃飯這三個詞不太理解。」
不合適的人物,不合適的地點,不合適的行動,加上未知的時間……
他要是同意才屬於見鬼了呢。
「這麼說的話,oppa,那你是不同意讓彩瑛來家裡吃飯了?」名井南也不打馬虎眼了,女孩兒給正在進行中的遊戲按了一個暫停,側過頭來問道。
小企鵝這個樣子,比黃禮志都更像女主人啊。
她待得這麼自在嗎?
「等等,先不說同意不同意的事情,你起碼得讓我知道一些更具體的細節吧。」
明遠隨意地擺了擺手,他的腦子裡有點亂。
自己一下午的時間都用來琢磨和朴振英在辦公室的談話了,腦子裡全都是那點事兒,現在冷不丁一下還不太能夠變得過來。
女孩兒起身把面前的水果撿起一塊遞到了男人的嘴邊:「嗯,彩瑛不是還欠oppa你一頓飯嗎?」
「蘋果是你新買的?」
明遠慢慢咀嚼著嘴裡的水果,把外套隨意地扔在沙發上。
他打算聽聽看名井南有什麼話要說。
「甜吧,我在經常吃的一家店訂的……oppa,我們現在聊的不是蘋果甜不甜的事情吧?」女孩兒剛想炫耀一下,馬上就反應過來這是某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這個oppa轉移話題的本事倒是挺高明的。
我在說正經事,你竟然問我蘋果甜不甜?
男人學著湊崎紗夏的習慣,不穿鞋直接到處走來走去:「那你繼續說,我聽著呢。」
「我……我要說什麼來著?」
名井南拿著手柄愣了一下,經過這麼一番打岔,她準備好的說辭都亂掉了。
「彩瑛要請我吃飯。」
「哦,對,彩瑛欠oppa你一頓飯,所以我想讓她在家裡做……」女孩兒沉吟了一下,重新找到思路說道。
「哪個家裡?」
「就是你家裡啊。」
名井南覺得明遠好像在調戲自己一樣。
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問第二遍吧。
「南醬,我雖然覺得你對我有想法,可是你的進度也太快了……」
「什麼太快了?」這下輪到名井南糊塗了。
「咱倆的進度啊,叔叔阿姨還沒同意呢,你就把這裡當成家,不太好吧。」
明遠又嘗了兩顆葡萄,小企鵝挑選水果的本事確實還不錯,買的東西味道都很好。
「呀!」
女孩兒這才反應過來某人再說什麼。
她之前猜得沒錯,這貨就是在調戲自己,抓住一個稱呼都能繞半天。
家裡、家裡,我好歹也住了好幾天,把這裡叫成家裡怎麼了?
我管宿舍也叫家裡啊。
就這個oppa慣會搞鬼。
「南醬,我這個人呢,向來不拘小節,就算你不介意當小的,我也怕紗夏醬不同意啊。」男人說著說著還故意壓低了聲音:「紗夏醬的脾氣,你是知道的,這一帶有名的窩裡橫。」
「我不是懼內,就是吧,你懂的……」
「房子歸誰反倒是最無所謂的……」
如果換了別人,明遠也未必會開這種玩笑,只不過對方不是別人,她是名井南啊。
男人在孫彩瑛的身上找到了渣的共同點,又在名井南的身上找到了lsp的共同點。
通俗點說,他和米彩在一起的時候,一般都不會把她們當成普通的女孩兒,而是當成有一定共同話題的同類。
起碼普通女孩兒不會像孫彩瑛那樣總是主動想著睡自己。
「呵呵,oppa,你怕sana不同意,我還怕彩瑛不同意呢,咱們倆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
名井南撇了撇嘴。
她又沒打算和明遠在一起,這個oppa作為一個男人確實不討厭,可是孫彩瑛的優先順序還是最高的。
只不過,彩瑛的心裡也會這麼想嗎?
小企鵝想測試一下。
「既然如此,那吃飯的事就算了吧。」男人懶洋洋地擺了擺手,他躺在沙發上已經開始打瞌睡了。
客廳屏幕里遊戲的暫停畫面以及微弱的電流聲就好像一首催眠曲,讓明遠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了起來。
「不行。」
「嗯?」
「oppa,不止彩瑛要感謝你,就是我也要感謝你的。」
名井南的表情很是堅定。
「南醬,如果你想感謝我,就給我唱一首搖籃曲吧。」
「搖籃曲?」
「反正就是能安神的歌兒就行了,我想睡一會兒。」男人一邊說一邊翻了個身。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已經變得熟悉了很多,不然女孩兒也不會把這裡稱作「家裡」了。
像類似這樣的情況,一個人打盹、另一個人打遊戲之前出現過很多次了。
「那我……」名井南沉吟了一下,最後還是輕聲地哼唱了起來。
她沒有選擇韓國歌曲,而是選了一首家鄉的小曲。
女孩兒記得,小時候自己每次睡不著的時候,媽媽拍著她的肩膀都會唱這首歌。
這個oppa應該也會喜歡的。
孫彩瑛:mina歐尼,你都沒給我唱過呢!
明遠聽著耳邊溫柔的小調,恍惚間彷彿看到了某位仁兄家鄉的櫻花開了。
真.家鄉の小曲。
名井南看著呼吸逐漸變得悠長的男人,有節奏拍動的手也慢慢停了下來。
她突然想到,自己好像沒有必要爭取這個oppa的同意啊,到時候彩瑛一來,還能被轟出去不成。
先把生米煮成熟飯,後面的事情就再說了。
計劃通!
「唔……」
明遠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覺睡了多久,他是被手機的鈴聲給吵醒的。
男人掀開身上的被子,名井南此時已經不在客廳了,桌子上的水果和遊戲手柄都被收了起來,想來這是女孩離開的時候給自己蓋上的。
有個人在身邊照顧確實不一樣。
「喂,周永哥……」又是一個他沒想到的來電。
「嗯,參加採訪……我們一起……可以,我知道了。」
「珠泫……我最近和珠泫聯繫不多啊。」
「好的,周永哥再見。」
明遠把手機扔在一邊,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坐在沙發上,現在時間已經快到九點了。
他以為自己一覺睡到世界毀滅了,實際上才過去了不到兩個小時而已。
「南醬……南醬……」男人扯開嗓子喊了一句。
名井南住在這裡,當然不能讓她白住了,談錢太俗,用服務抵房租就蠻好的。
女孩兒雖然不會做飯,不過其他家務倒是做得有模有樣的,比不過明遠自己,但是比黃禮志打掃得乾淨多了。
黃禮志:我在這個家裡的地位到底還有多少下滑空間?
「oppa,你醒啦。」名井南手裡拿著一團毛線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看樣子她在屋裡也沒閑著。
「南醬,幫我倒杯水,謝謝。」
「oppa,我沒看錯的話,從客廳沙發到飲水機的距離,可比我從卧室里走出來的距離要長啊。」
小企鵝才不像平井桃那麼好忽悠呢。
「所以我說了謝謝啊。」明遠噼里啪啦地給湊崎紗夏發著簡訊,twice的孩子們也快從國外回來了。
「呵呵。」
名井南決定還是要先忍一下,畢竟自己還要在這裡住上幾天呢。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這個仇,她早晚要連本帶利地從這個傢伙的身上找回來。
「嘶……」男人向嘴裡灌了一口水,隨後就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冰水啊。
「怎麼樣,oppa,精神了一點沒有?」
名井南笑眯眯地看著明遠的反應。
「謝謝南醬。」某人晃了晃腦袋,有這麼一個溫柔腹黑的女朋友,真不知道孫彩瑛的日子是怎麼過的。
自己家的柴犬好歹有事先呲牙,很容易就能判斷出她的狀態。
周子瑜就更簡單了,什麼事都擺在臉上,一點心事都藏不住,完全不像名井南這般難猜。
「不客氣。」
女孩兒點點頭收下了這句道謝。
我值得。
「對了……你這是……在幹什麼?」明遠比劃了一下名井南織東西的動作,好奇地問道。
「我在織帽子啊。」
「織帽子,自己織?」
男人一下子來了興趣,他很少看到現在的孩子還會這門手藝了,小時候黃母倒是會給孩子織毛衣,可惜黃禮志沒傳承下來。
妹妹:我明天就搬出去,請不要再提我了。
名井南一邊說話,一邊也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嗯,這個又不複雜,隨便一學就會了。」
「這是你要送給彩瑛的禮物嗎?」
「不是。」
「可是我戴的話會不會小了一點?」
在排除了一個正確答案之後,明遠還以為這個帽子是名井南要送給自己的禮物。
小企鵝還是蠻有良心的嘛。
「也不是送給你的。」女孩兒抿著嘴嘲笑了一下自作多情的某人,能收留自己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偏偏這個傢伙還一直琢磨著想要報酬。
做夢。
「那是……」
男人也不覺得尷尬,反正家裡面又沒有外人。
他和名井南之間怎麼也算在同一個地方戰鬥過的好夥伴吧,只不過女孩自己並不知道而已。
「一號是定延歐尼的生日,九號是momo的生日,oppa,你不會沒給她們準備禮物吧?」
大型組合就這點不好,人一多很多事情就容易記混。
最關鍵的是,明遠突然想起來,湊崎紗夏之前提醒過自己要準備禮物,這是拉高男朋友在好友心目中分數的好機會。
談戀愛嘛,都是這樣的,不止要討好女朋友,還要討好女朋友的閨蜜。
友情提醒,討好女朋友的閨蜜不意味著要把閨蜜搞到手,男人在這方面向來很難把握好分寸。
淺了,沒有起到應該有的效果。
深了,那就容易分手。
明遠覺得自己屬於比較容易深入的那種類型,這一點周子瑜和孫彩瑛都可以作證。
「南醬,多少錢你才會把這個半成品的帽子賣給我?」他覺得自己可以撿現成的作品,一切都還來得及。
「oppa,放棄吧,定延歐尼和momo都能認出我織的東西。」名井南頓了頓接著說道:「況且,你不怕sana誤會嗎?」
湊崎紗夏:法官大人,不是誤會,是誤殺。
「嘖,那定延和momo都喜歡什麼啊?」
平井桃可以先放在一旁,畢竟還有幾天的時間,可是俞定延的一號生日已經近在眼前了。
自己到時候要是沒有任何一點表示,柴犬估計就要執行家法了。
「oppa,你還真不了解我們啊。」
「我了解紗夏醬就行了啊,了解那麼多也沒用。」
「那子瑜呢?」
名井南可還記得那場令人十分驚艷的忙內成人禮呢。
魚的記憶只有七秒,企鵝可是很聰明的。
「子瑜……子瑜是我的理想型啊。」
「那……彩瑛呢?」
「南醬,我對彩瑛可是不怎麼了解的,我對你的了解都比她多,呵呵。」明遠抹了一把頭上的汗,這才十月末,屋裡面的溫度怎麼就這麼高了?
「oppa,等明年彩瑛過生日的時候,你就送她紋身店的套餐就行了,她一直想把腰上的紋身洗掉呢。」
名井南故作不經意地說道。
「洗掉幹什麼……那不是……那不是她自己紋的么?」
男人差一點就要脫口而出「那不是挺好看的么」了,可是孫彩瑛那個紋身的位置,一般人是絕對看不到的。
防不勝防啊,名井南都學會偷襲了。
女孩兒似乎覺得這樣聊天非常有意思,笑得就連手上織帽子的動作都停下來了。
明遠決定自己還是回去和湊崎紗夏溝通吧,名井南一步一個坑,和她聊天實在太危險了。
小企鵝:你不心虛的話,躲著我做什麼呢?
男人沒有理會一個人笑不停的女孩,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不管了,先睡覺。
……
時間來到了十一月一號。
今天是俞定延的生日,也是twice大隊回到韓國的時間。
「南醬,所以我們為什麼要給大家準備驚喜派對啊?」
明遠今天難得的休息,沒想到一大早就被名井南拍門給叫了起來。
兩個人今天的作息完全反了過來,平時熬夜的人起了個大早,平時要上班的人打算睡懶覺,只不過最後吃虧的人還是可憐的某個打哈欠的傢伙。
「因為今天是定延歐尼的生日啊。」
「然後呢?」
「然後就是sana會很開心看到oppa你這樣做的。」女孩兒一邊推著車,一邊拉著不願意動彈的明遠。
「那我們為什麼不可以點外賣呢?」
錢能解決的問題那都不叫問題。
外賣能省下不少的功夫呢。
「oppa,那樣會顯得很沒誠意的,定延歐尼肯定會喜歡親手做出來的菜。」
「你做?」
「不,你做。」
twice宿舍附近的這家超市東西還是挺全的,就是逛起來要麻煩一點。
男人看著一臉認真的名井南也不太好意思一直耍賴下去,認真說起來,他和俞定延的關係也還不錯,做點什麼也屬應該。
罷了,生日宴就生日宴。
明遠雜七雜八地買了不少東西,twice宿舍平時基本不開火,冷不丁做一次飯需要準備的東西不少。
不過,名井南很大方,結賬的時候直接「刷我滴卡」,之後看都沒看一眼長長的清單。
家裡有花園的人就是豪橫。
twice宿舍里因為幾天沒有人住還顯得有點冷清。
「oppa,過來幫忙。」
兩個人之所以要來這麼早,除了要做生日宴,還要對房間進行一些布置。
名井南的理由十分充分,她現在不適合出現在公眾面前,大家一起出去吃目標太大,所以安安靜靜在宿舍就挺好。
這樣還可以表達自己對成員們的感謝之情。
邏輯十分通順。
明遠:你感謝就感謝,拉上我幹什麼啊?
經過一上午的辛苦忙碌,男人錘了錘有些酸痛的腰,慢慢地站了起來:「南醬,現在總算忙完了吧?」
他還是第一次和女孩在一起腰酸是因為幹活呢。
明遠看了看掛起來的氣球和橫幅,心裡還有一種淡淡的滿足感,這番辛苦沒有白費。
俞定延進來要是不掉幾滴眼淚實在說不過去。
「嗯,oppa,辛苦了。」
「就只有口頭表示?」
「要不我親你一口,放心,我們宿舍沒有攝像頭。」
名井南說著還真要探身湊過來,這可把明遠嚇了一跳,連忙躲開了。
女孩兒的套路都是一個接一個的,親一下沒準要還出去什麼呢,小心為上,小心為上啊。
「我知道了,oppa你要避嫌,等彩瑛回來,我讓彩瑛替我親,怎麼樣?」名井南似乎並不打算善罷甘休。
「呵呵,不用了,我到時候讓紗夏醬感謝我一下就行了。」
男人連忙拒絕道。
他總覺得名井南好像有哪裡怪怪的,似乎……一直在自己面前提彩瑛啊,乍一聽沒什麼問題,一琢磨全都是陷阱。
女孩兒……會不會知道了什麼?
不會的,不會的。
「南醬,那你在這裡吧,我先走了。」明遠洗了一下手之後就想離開。
雖然做菜和布置都是他花了大功夫才弄好的,不過此地確實不宜久留,等到大隊人馬趕回來,到時候情況又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
避免修羅場的最佳辦法就是閃人。
我都不在,你們想修也沒辦法修了。
否則湊崎紗夏和周子瑜在一起,自己先和誰打招呼、后和誰打招呼呢,不能總是用金多賢來當擋箭牌的。
豆腐也是有人權的。
「嗯,oppa再見。」
名井南似乎對男人的這個決定並不感覺意外。
她看著明遠出了門,起身在床下拿出了一個小箱子。
這個手銬不知道結不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