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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劫後餘生

  劍匣中的劍氣彷彿不要錢的注入龍鱗劍中。

  最後關頭,錢青石只得選擇相信最趁手的夥計。

  最強的一擊莫過於被金色劍氣加持過後的龍鱗,這次它算是吃飽了劍氣,亢奮的彷彿要躍出手心,只看到雷海被銳利的劍氣直接切成兩段,幸好現在成了築基境,念力提升了不少,一道道劍氣有序的從劍匣中流進龍鱗,沒有像當初那樣半數沖了出來。

  要是真被他全部用光,那可真是哭都找不到調調。

  「差點剛才就全倒出來了。」

  錢青石看著消散的劫雷,竟然一時握不住龍鱗,渾身顫抖的栽倒在通碧葫蘆上。

  今天算是僥倖了,若不是大還丹、通碧葫蘆、天機羅盤加上劍匣和龍鱗劍,今天恐怕就栽了。

  落在地上,四周全是焦炭,泥土和樹木被反覆雷擊,發出一股怪異的焦糊味,摸了摸渾身被雨和汗浸透的衣衫,錢青石長出了一口氣。

  「可別再來什麼幺蛾子了。」

  話音剛落,一條龍從天而降。

  帶著讓人心悸的氣息,一瞬不瞬的注視著錢青石。

  錢青石:「……」

  齜牙咧嘴的舉起了右手,罵罵咧咧:

  「我這是幸運值掉光了嗎?」

  「恭喜道友,渡劫成功!」

  那龍落地后,搖身一變,成了一位姿容出彩卻臉色慘白的宮裝女子,頭上長著兩對龍角,可惜斷了一隻,看起來有些不協調,她身旁還站著一位書生打扮的藍衣儒生。

  這結伴而來的兩人很是客氣,若非如此,早就被精神緊張的錢青石開劍匣亂劍斬殺了。

  站在最前面的那位施展了變身術的龍女打了聲招呼后,就蹲下身,把注意力轉移到掉落在地上的龍鱗劍上,那藍衣儒生隔著數十步,對著錢青石拱手:

  「道友劍氣通神,道心似劍心,居然在最後關頭斬破雷劫,讓在下大開眼界。」

  錢青石沒有回答,現在的情況他有些摸不準,這兩人到底什麼來頭。

  他掙扎的坐了起來,臉上保持著一副無所謂的冷酷模樣,點了點頭,從鼻孔里回了個:

  「嗯。」

  然後就不再說話,儼然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江深一下就尬住了,眼前這人年級輕輕,氣息初看是鍊氣期,仔細感受卻能感覺到一股不一樣味道,有一股鋒利的道韻,還有一股和自己差不多的……神性環繞。

  這感覺只在曾經一次百神大會上見識過,那是一名大門派的高手,氣息深沉飄忽不定,也有一股神性環繞,身上那股神性是如何來的,他當時不知道,但後來有了猜測。

  無非是受了香火,而能受香火的活人,哪裡會是一般人,在門派里恐怕已經被傳說中的人物了。

  他知道這種人在涉及大道根本的事情上,不會輕言與人,所以今天算是打個照面,混個臉熟,沒準什麼時候又會遇到。

  這些修士都是越老越謹慎,一個比一個陰,江深不敢再有多餘的念頭,終於只想著送出手裡的那瓶煉製的丹藥。

  現在表現的心思越純粹,關係才栓的越穩,在這個人心複雜的世道,更是如此。

  江深默默將丹藥放下,又退了幾步,他相信只需在這人身前混個眼緣,以後福緣到不到,抓不抓得住,成福成禍,都由他去了。

  而那母龍顯然就沒這覺悟,她盯著那短劍看了半天,感覺靈魂都快被那劍身上磨得有些模糊的篆字吸進去了。

  那個「龍鱗」的「龍」字彷彿有魔力,讓她越陷越深,最後她一把抓起龍鱗劍,有些激動的問道:

  「道友,我能拓印一份字嗎?」

  錢青石皺著眉頭,有些納悶,考慮了一下,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后,她激動異常,竟然從自己后脖頸直接摳下一塊鱗片,用力的貼在了「龍」字上。

  錢青石這才注意到,原來龍的血是金色的,這龍女臉色變得更加慘白,一臉興奮的看著手中的短劍,完全不在乎傷口凝聚出的龍血。

  不消片刻,她將鱗片取了下來,果然上面印著一個金光閃閃龍字。

  「多謝道友!多謝道友!」

  這龍女居然直接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恭恭敬敬的將龍鱗劍遞還給了錢青石。

  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錢青石,皺著眉頭看著龍女,只見她一臉興奮甚至有淚光在眼眶涌動,與身邊的熟人說道:

  「江深,這是真龍道形!太完美了,沒想到我居然能遇到這種福緣。」

  注意到錢青石目光的江深,有些不自然,這母龍怎如此口無遮攔,拿了人家好處,不說回禮先炫耀起來:

  「此劍銘文上的龍鱗二字確實是高人所刻,龍屬最重根源,這真龍道形確實能讓這母龍在龍屬排序中提升一大截,道友能大方賜予,這她喜不自勝也不為怪……」

  說完他踢了一腳母龍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放的那瓶丹藥。

  那本來臉色慘白的龍女,此刻因為興奮,臉上有了一絲不健康的血色,她想了想,從兜里摸出一把靈玉錢,放在丹藥旁邊。

  江深怔怔看著那對錢幣,有些頭疼,揉了揉額角,到了眼前這位的級別,誰會在意這點錢幣,他咳嗽了一聲,提醒母龍。

  錢青石差點控制不住瞪大了眼睛,那麼大一堆靈玉錢,可不少了。

  前世聽聞西方的龍喜歡囤積金幣,沒想到這個世界的龍也這麼有錢,他強做鎮定的看著龍女與江深無聲眼神交流。

  母龍有些納悶,看著江深一個勁打眼色,難得開了竅,蹲下身拿起那瓶丹藥,掀開塞子,咬破手指,放了一滴龍血在瓶中,然後又捧著瓶子嘀嘀咕咕,錢青石感覺到一股略微熟悉的氣息飛進了丹藥瓶子里,母龍那本來慘白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看她脫力的樣子,彷彿消耗巨大。

  一瓶加了龍血和母龍信仰之力的不明丹藥?

  看來需要找個懂的人問一下了,這東西到底是什麼,正好蕭時也要去找煉丹師,就可以把這東西拿出來鑒定一下。

  終於他們兩人心滿意足。

  錢青石看著眼前一人一龍,化作兩道光影,飛進了遠處的孤竹城裡,他又在通碧葫蘆上坐了一會兒,直到沒有其他變化后,他才放鬆的癱倒在葫蘆上。

  「為什麼天道築基會挨雷劈?」

  錢青石暫時沒有答案,和遊戲里設定像是反的,成功了反而要挨雷劈?

  「還有,逆天改命呢?我的後天氣運呢?」

  收起了地上的錢和丹藥,錢青石按下心中的疑問。

  他需要趕緊離開這裡。

  因為天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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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耀峰掀開倒在身上的一名梁國軍士的屍體,這一刻渾身血污的他眼中閃動著祈求的光芒。

  他錯了,他知道他錯了,祖父從小就教導他,將軍可以犯錯,但是不能認錯,但這一刻,他真的想跪在袍澤的屍體前放聲痛哭。

  「我真的錯了……」

  見過了許多的死亡,他以為他的心早就堅硬如鐵石一般了。

  但是面對全軍覆沒的青蚨游騎,面對這漫山遍野的袍澤屍體,他第一次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孤軍深入,奇襲後路。

  他這次安排了足夠多的鍊氣士布陣,將梁國的前鋒主力拖延在了陳國營地二十里處的山谷外。

  就算是有龍門境的武夫帶隊又如何,還是不是一樣會中招。

  帶著青蚨兜了一圈,對著梁國的運糧隊發動了突襲,成功的點燃了糧草后,本來應該撤退的他們,零時改變方案,他們要等待增員的部隊,並且一舉吃掉這些部隊,這個計劃本來是很成功的。

  但是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玄機衛?

  足足三十名玄機衛,這近乎是超過了半數的梁國前鋒營武夫。

  他們不是應該在前鋒的困陣中嗎?

  難道是困陣出事了?

  一股不詳的預感籠罩在秦耀峰心頭,還沒來得及讓青蚨全軍撤退。

  那些玄機衛隔了老遠,就開始用一種從沒見過的弓箭進行射擊。

  那些特質的箭矢帶著幻影般的速度幾乎無視了距離,瞬間就飛到了游騎們的身前,一箭一個,將正在撤退的青蚨游騎一一點殺。

  「嗡!嗡!嗡!」

  隔了老遠就能聽到,弓弦每一次射擊后帶出一陣巨大風聲。

  憑藉這身上祖傳的防禦法器擋下了一隻箭矢后,秦耀峰才發現箭矢上密密麻麻的雕刻的符篆。

  再加上那巨大的風聲,他立即意識到了問題,對方使用的是法器。

  從邊境摩擦到現在,從來沒見過法器流到對方手裡,現在這個情況代表了什麼?

  應該是被抓到的修士叛變了,而且還給對方做出了法器。

  再繼續逃跑只有被這群人一個個射殺,當機立斷,秦耀峰開始讓袍澤們開始衝殺,輕騎對於普通的軍士簡直是碾壓性的。

  但是對上樑國用錢堆出來的山門境武者,他們見識到了這群人最恐怖的一面。

  衝殺到最前方的一排輕騎,直接被三十名玄機衛用散陰刀一刀劈的人馬具碎。

  「這是五個追一個鍊氣士,還被幹掉兩個的玄機衛?」

  他知道自己不能後退了,衝鋒,必須沖爛這群武夫。

  秦耀峰握緊手中的韁繩,舉著家傳寶刀,猛地撞進了對方玄機衛的陣前。

  他看到那個玄機衛被自己一刀割下的頭顱,衝天而起。

  快意!

  「玄機衛也是人生爹媽養的,也能被衝鋒幹掉的。」

  突然他聽到「嗡嗡嗡」的弓弦風聲。

  山坡兩側又冒出兩隊四五十玄機衛裝扮的人,紛紛舉著弓箭對著他們進行射擊。

  這一刻他知道完了,他的青蚨完了。

  那箭矢掐滅了青蚨最後一絲的生機。

  進行了決死衝鋒后,他倒在了屍體堆里。

  不幸中的萬幸,憑藉著家傳的防禦法器,他只是被符箭撞暈了過去。

  現在醒來后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下了一場大雨,這裡腥氣衝天,他祈求著,陳國軍營里留守的軍士能夠看出異樣,趕緊退守到後方的孤竹城。

  秦耀峰,找了一件梁國普通軍士的裝備換上,急急忙忙的往回跑去,他需要將梁國派出大量一流武夫的事情告知後方。

  希望還來的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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