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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154四品異常,重返山寶縣(大章求訂

  第156章 154.四品異常,重返山寶縣(大章-求訂閱)

  血流成河,但卻不是在地上,而是在半空。


  一股股紅艷粘稠的液體從四方而來,又鑽入那一柄妖異的黑白長劍中。


  長劍好似貪婪無度的海綿,將這些血液全部汲取,而變得愈發寒光灼灼。


  握劍的白衣女人眉目清冷,一塵不染,就連微擺裙裾上都沒有沾上半點血光。


  大戰已然結束。


  有四品和沒四品,完全是兩回事。


  在彭彌戰敗的那一刻,結局已然落定。


  黑蓮教的入侵失敗了,除了彭彌之外,還有一位紅蓮的五品也死在了姑雪見劍下.

  蓮教本就人少,這一次反擊,也算是讓他們受創了。


  此時此刻,白衣女子懸浮半空,周身的一縷縷血線好似「吸麵條吸到了末端」,全然沒在了劍身之中。


  這些血不僅有敵人的,還有自己人的。


  這把劍不止殺了敵人,還殺了自己人。


  因為只要是血,它就會吸。


  儘管姑雪見試圖在大戰期間更換成另一把劍,可這把黑白之劍卻因為過於「亢奮」而拒絕「回鞘」。


  劍有靈。


  這把劍有的是魔靈。


  是不分善惡,不分敵友,只好噬血,便是主人都無法勒住韁繩的魔靈。


  姑雪見都不知道那位李師是如何鑄出這種可怕的兵器的。


  「這是把魔劍。」


  她做出了中肯的評價,又讓自己盡量升空,使這「飲血區域」脫離地面,而不會再誤傷友軍。


  景如意飛空而起,看著此時如仙又似魔的白衣女子,恭敬道:「姑殿主,大戰已然落定,我方重傷六品九人,隕落六品三人.請姑殿主指示。」


  姑雪見本想給出指示,可突然她看著手裡這把劍,心底生出一種莫名的敬畏和衝動,於是她揚了揚這把黑白雙劍。


  景如意的呼吸頓時慢了一拍。


  這把劍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甚至在揚劍的那一刻,他都會下意識地產生恐懼。


  姑雪見問:「此劍比爾刀,孰強?」


  景如意默然了下,他心底生出了些莫名苦澀,若是其他地方,他直接就對著姑殿主一頓誇了,可他是親眼見證了他腰間鬼刀的鑄造過程的,他已經被共師的精神影響了。


  這把刀是存在榮耀的。


  他可以低頭,但這把刀卻絕不可以.

  於是,景如意回了句:「是如意不如殿主,多矣。」


  姑雪見看著他模樣,淡淡道:「景家居然出了個硬骨頭,不錯,未來可期。既如此,領人回防吧,將戰線鞏固好,別讓大批蓮教之人入侵。」


  「是,殿主!」


  半空里,景如意虛拜一下。


  身為景家人,他竟平生第一次生出要變強的衝動。


  至少至少要強到能追上面前女人,然後以手中鬼刀擊敗她。


  景如意握緊鬼刀,轉身離去。


  待到落地,他回首看了看身後高空,卻見那白衣殿主周身纏繞著若隱若現的血色光華,往南掠去。


  姑雪見此時只覺自身強大無比,她知道這是才殺了彭彌和那位紅蓮的五品而帶來的效果,魔劍飲血,卻也會給予她力量。


  她要一鼓作氣,去南方探一探。


  而在這旅途中,她開始感知自己剛剛於大戰里突破境界的情況。


  她能感到心臟或者說血液完成了一種奇異的變化。


  簡而言之.她的心臟還在,可是卻不是必須。


  所謂「心臟祖化」只是個沒有抓住重點的境界描述。


  她的每一滴血都擁有了強大的力量,每一滴血都好像心臟,本身具備著很強的陽氣。


  而且

  僅需一滴血,她就可以重新出現,這種體悟她並未擁有,但作為極度靠近四品的存在,她卻對此多有了解。


  然而,就算可以滴血重生,也最好不要死。


  因為,四品不過增壽五百年,而死時傷勢越大,恢復需要的時間越多

  彭彌沒死。


  不過,他傷成那樣,復活時間固然都只需十個月左右,但等復活之後,他想要恢復力量,卻需要數年,甚至十數年,然後他還需要時間去尋找靈器,這其中花費的時間和存在的風險,對一個初入四品的存在來說,簡直就是一種噩耗。


  姑雪見忽地身形落地。


  她心念一動,周邊十多丈的沙石便似被一股無形力量托舉,而飛了起來,又隨著她的心意開始肆意而動。


  這就是入四品后擁有的「域」。


  而隨著祖化層次的加深,「域」的範圍會越來越大。


  到了青瀚城那種九祖的地步,便可以達到百餘丈。


  姑雪見心念再動,一道道紅絲從她周身湧出,呼嘯破空,覆籠在十多丈範圍里,使得這個範圍里到處血氣蒙蒙,散發著極陽的信息。


  而四周冷氣便隨之而來,深陷此處,在她周身形成了一個氣流旋渦。


  這般的力量,足夠她在大多數鬼域里肆意巡視甚至,足夠令她去徹底鎮壓一批最弱小的鬼域了。


  屆時,她只去到鬼域核心,將影血持續以霧狀彌散開,將鬼域包裹,就可以使得陰氣與陽氣不停地對沖。


  她體內,陽氣不斷而生。


  而鬼域,陰氣不斷而生。


  如此平衡,便為鎮壓。


  但這種事,沒有四品會去做,畢竟只是杯水車薪罷了。


  姑雪見邊試驗著力量,邊快速趕路。


  傍晚時分,她停落在一處老樹之上。


  驟然間,她腦海一陣兒「嗡鳴」。


  緊接著,一陣莫名熟悉的、好似被她遺忘了的聲音傳來。


  『我我在哪兒?』


  『我漂亮的裙子呢?』


  『我的古琴呢?』


  『我在哪兒?』


  『我』


  『這到底是哪兒?』


  『我在做什麼?』


  『我手裡為何拿著劍?』


  『我的頭好疼』


  姑雪見:??????

  在達到五品境界時,她以為自己已經尋找到了真正的自我,這就是她。


  而一整個五品的修鍊,都是在將這個自我磨礪到完美無暇,繼而在生死搏殺中終於突破了四品。


  可現在,這熟悉的聲音是什麼?

  姑雪見沉默地聽著這聲音。


  她有那麼點兒回憶起來了。


  這好像是很久很久很久之前的她。


  她以為在踏入六品時,這個「從前的她」已經變成了「現在的她」,可事實並不是么?

  那麼,五品時候的完美自我,算什麼完美?

  不對!


  若是這個她才是真正的她,那現在的她.是誰?


  『我是誰?』姑雪見初入四品的喜悅蒙上了陰霾,她有些發愣。


  緊接著,姑雪見又在腦海里直接對那聲音喊道:『能聽到我說話嗎?』


  然而,那聲音並未給出任何答覆,好似只有姑雪見能見到她,而她卻無法見到姑雪見。


  姑雪見嘗試了各種手段進行交流,甚至她嘗試在地上寫字。


  但她腦海里的那個她,卻總會匪夷所思地將姑雪見做的事當成是她自己做的。


  姑雪見愣了半晌,她暫時放棄了交流,因為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同時,她又發現她能屏蔽這聲音


  只要她一念之間,這聲音就會陷入短暫沉睡,而期間發生的一切事都會被遺忘。


  姑雪見讓這聲音陷入沉睡,又屈指彈出一滴血液,落在一處幽靜無人的山谷,繼而收斂心神,飛速往南而去。


  數日後。


  雲山道。


  李元在交代了「探查西方,搜集有關冰族和不朽墓地」的任務后,就選擇了去山寶縣看看。


  距離他開闢武廬,創出奢鄉,已經過去快十二年了。


  在有功法、資源以及適合天賦的情況下,數月就可破入九品,一年半的時間就可破八品,三年半破七品,七年左右便可入六品。


  而入六品者,必然會獲得念種,或者說「祖籙」。


  或者嚴格來說,那是「祖籙碎片」。


  因為六品提升五品的過程,便是從「修行同系但不同類功法者」處攫取其餘的「祖籙碎片」。


  這「祖籙碎片」通常是三個,待到三個碎片融合為一,則可以進入五品。


  李元很好奇.

  因為,他自己都沒祖籙,那些弟子該怎麼突破六品?


  此時,他安然坐在黑白陰森的黑市鬼域里,面對一面古式銅鏡。


  膚色慘白的青衣女子手抓胭脂水粉和畫筆,在他臉上勾勾畫畫。


  不一會兒功夫,銅鏡里,李元的模樣就產生了變化,化作了一個不知哪兒的路人甲模樣,從任何角度看,都只像個落魄的江湖中人。


  「多謝閻姐,你手藝可真不錯,比我自己用胭脂盒化妝好多了。」李元笑著道。


  青衣閻娘子道:「這次去山寶縣,要小心點我當時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感到很不對勁了。」


  「怎麼不對勁?」


  「賣花小女孩的紅衣裙變青了,門前那蜿蜒的小路上,出現了蛇和豬」


  「花店.奇獸園.」


  「所以相公一定要小心。」


  「好。」


  李元和青衣閻娘子說完話,又去找了找女兒。


  女兒已經變成了少女,不適合在抱起來了,他便笑著道:「爹要去一次山寶縣,你想要什麼東西嗎?」


  「糖!」小琞開心道。


  李元點點頭。


  小琞又道:「爹爹注意安全,小琞可以不吃糖,可爹爹一定不能出事。」


  簡短對話后,李元勾了勾手指,一瞬來到了魚朝瑾附近。


  他才落地,身上的【銅製吊牌】就開始發燙,這意味著這片空氣里有太多陰氣。


  李元施展斂息術、藏身術,感知放開,強大的聽覺足以讓他將周邊一切動靜都攬入耳中。


  上次來此,已是近乎三年前了。


  他不急不躁地在一個假山岩洞里苟著,期間有隻小麻雀落在了假山上。


  李元正要出手將它馴服,以充當眼線,忽地他頓了頓,因為他看到月光里,那麻雀的影子竟是有些不對勁兒,投落在空曠的庭院里顯出一隻老鼠的模樣。


  李元看了半天,就是老鼠。


  更詭異的是,麻雀頭頂飄著個「0~1」,那老鼠影子之上卻在飄著「0~2」。那個「2」字非常模糊,一會兒跳1,一會兒跳3,再一會兒居然跳到了6,既誇張又古怪。


  轉眼,麻雀振翅飛走了,老鼠的影子也慢慢變淡。


  李元瞳孔微眯,利用一個空隙,他從這假山洞裡走出。


  月光里,他的影子很正常,沒有半點古怪。


  他繼續隱匿到陰影里,試圖看到更多的生命。


  經過幾番嘗試后,他如願以償地看到了一個丫鬟正從庭院里匆匆走過。


  丫鬟一切如常,手裡端著才煮的湯。


  湯氣騰騰,而丫鬟的影子也隨著行走在地上逐漸清晰起來。


  小小的身形,兩隻長長的耳朵

  這般的影子在月光被拉的扭曲而狹長,分明是只兔子。


  兔子影子蠢蠢欲動,好似要從地面上爬出來,毛茸茸的手掌里是尖銳的爪子,側影張嘴時,則露出一口的瓜子牙.

  而同樣,丫鬟頭頂飄著「10~11」,而兔子頭上飄著「10~13」.

  那「13」在不停地閃爍,但跳動的範圍卻很大,少的時候是「11」,多的時候竟然達到「50」。


  丫鬟以一副「去服侍老爺」的模樣,走入了庭院深處。


  但緊接著,深處卻傳來鐐銬解鎖的「框里哐當」聲。


  再接著傳來一個瘋子般囈語的聲音。


  「嗷嗚嗷,嗷嗚嗷」


  「好酒,想我鐵殺馳騁江湖多年,竟是敗給了你。」


  「我血刀老祖,自愧不如,我敗了,敗了。」


  「還是得看魚門主啊。」


  「聖火宮,啊哈哈哈,嗷嗚嗷.」


  這囈語的瘋子雖是嗓音尖銳古怪,一會兒自稱「鐵殺」,一會兒又自稱「血刀老祖」,但李元還是清晰地感知到對方是魚朝瑾。


  魚朝瑾怎麼瘋了?


  還是在裝瘋?

  小片刻后

  那餵食的丫鬟走了出來。


  而庭院深處的門卻沒上鎖,若是要進去只需輕輕一推就可以了。


  換句話說,李元可以輕鬆地見到魚朝瑾。


  「若是見到魚朝瑾,那麼.此間一切發生的事,我便可以都知道了。


  如此就可以省下許多麻煩。


  所以,我應該.」


  李元一拉「千里一線」,又直接返回了雲山道。


  他出現的地點還是風雪裡的小屋。


  小屋地底熱鬧無比,鶯鶯燕燕的女子歡笑聲不時傳來,其間還有唐年的聲音。


  李元搖搖頭,又飛快地往黑市鬼域去了。


  他之所以返回,因為他想到了一件事:蓮教和行骸是擁有人皮手銬的,而魚朝瑾作為血刀門門主,也是存在控制價值的。


  若是對方將人皮手銬拷在了魚朝瑾手上,會如何?

  李元從不上頭,所以他返回了。


  不一會兒功夫,他就出現在了鬼域。


  「爹,這麼快就回來了?」小琞才撐開畫架,新的畫才剛剛起手畫了一筆,「糖呢?」


  李元道:「爹為了安全,暫時沒給你買糖,下回啊」


  「嗷」小琞乖乖地繼續畫畫去了。


  李元則直接找到了閻娘子,問了問他的猜測。


  青衣閻娘子坐在一個古屋裡,道:「就如相公猜測,一個被人皮手銬拷住的人,若是再被人皮手銬拷住,那就會發瘋。」


  李元沉思道:「魚朝瑾發瘋,但卻沒死,那就是說對方在魚朝瑾身邊設下了陷阱,在等我上門。


  畢竟,我若是返回,肯定會找魚朝瑾詢問事情,到時候便是上鉤了。


  對方雖然不知道我是誰,但猛虎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蓮教和行骸留下這個小陷阱,是為了找到我,然後要麼收服我,要麼就直接殺了。」


  他想了會兒,又問道:「閻姐,我剛剛看到了一些異常的景象。


  麻雀的影子是老鼠的。


  丫鬟的影子是兔子的。


  除了這些,無論麻雀和丫鬟,都似乎只擁有自己本來的力量.這是怎麼回事?」


  青衣閻娘子道:「相由心生,一切皆是野獸。


  這是我在伏江道鬼街待了許多年發現的一個有關奇獸園的殺人方式。


  奇獸園的詛咒很特別,它能讓你的慾望慢慢變成野獸,你越是掙扎,這野獸就越可怕。


  你若什麼都不做,那野獸也會成長。


  等長到一定時候,野獸就會吃了你。


  這種詛咒非常可怕,幾乎無解。


  因為你自己慾望長出來的野獸必然會比你強大。


  相公見到的麻雀,丫鬟應該都是感染了這種詛咒。」


  「麻雀都能感染」


  「嗯。」


  「那麻雀背後的老鼠影子若把麻雀吃了,那老鼠影子能自己獨立存在嗎?」


  「不能,這只是一種詛咒。


  除非有其他法子。


  比如,花店的無憂花。」


  「無憂花?」


  閻娘子道,「相公不出去的話,早些上榻吧,上了榻,我們再慢慢說。」


  「好。」


  李元影血湧出,將陰妝焚毀,然後硬生生地在鬼域里燒了一桶水,沐浴更衣后,上了榻。


  閻娘子因為是鬼的緣故,根本不需要洗澡。


  兩人一番甜蜜溫馨的夫妻日常后,李元把閻娘子往自己懷裡緊了緊,褥下互貼依偎。


  閻娘子繼續道:「無憂花能吸人記憶並封存起來。


  這其中封存的自然也有慾望。


  到時候,封存的慾望遇上了奇獸園詛咒,就可以硬生生地造出一隻遠勝自身的強大野獸。


  慾望越弱,野獸越弱,但卻不會比本人弱。


  慾望越強,野獸則越強,至於會強到什麼地步.我並不知道。」


  李元聞言露出回憶之色,他道:「閻姐,你還記得當初我從山裡跑回來嗎?


  我當時就感到記憶在飛快流逝.原來如此。


  這無憂花就是花店這方面特性的體現。」


  「嗯,遲早吞了花店。」閻娘子用平淡的聲音說出威武霸氣的話。


  李元摟著冰坨子般的娘子。


  他自己就如烈火一樣,如此剛好,還挺舒服。


  忽地,他神色動了動,道:「蓮教計劃不會就是這個吧?大批量地吸取記憶,大批量地製造野獸,為他們作戰。」


  閻娘子搖搖頭:「人事兒我知道的不多,但這裡面還有很多問題需要解決。」


  夫妻倆磕叨著

  一會兒,李元打了個哈欠,慢慢入睡,閻娘子則裝著好像入睡。


  次日。


  午時。


  閻娘子細心地為李元化完陰妝。


  李元再度來到山寶縣。


  雖然感到魚朝瑾有些慘,但他確實也沒辦法。


  而對方顯然是在魚朝瑾身邊設下了陷阱,希望目標能夠來到魚朝瑾身邊,所以這宅子周邊倒是沒什麼守護。


  李元在仔細查探后,很輕鬆地就離開了這個宅子,然後在街道上閑走。


  因為此時太陽當空,所有人影子都投落在腳下,所以誰也看不到誰的。


  李元就是擔心一走出去,別人的影子都不正常,就他一個正常的,所以才特意挑選了這個時間。


  他一路向北,往武廬的方向而去。


  在離開那個屋子后沒多久,他的【銅製吊牌】就不再發熱了,儼然有一種「危機解除」的感覺。


  而想來這危機便是和「魚朝瑾身邊的陷阱」有關。


  若是他貪功冒進,剛剛不小心往裡踏了一步,現在怕不是就在血戰之中,各種底牌也得瘋狂丟出了。


  一路上,這街上的氣氛如之前的山寶縣一般熱鬧,只不過聊天的主題內容都發生了改變。


  之前頂多聊聊鬼域,血刀門以及豐收歉收的事,而現在卻變成了「影子」。


  李元一路走,一路聽,同時觀察著周邊人的穿著,以便下次前來時讓自己婆娘幫衣服畫的更接地氣點。


  方圓數里之內,各種細碎言語,哪怕再輕微的也能清楚地傳入他耳中。


  「老伴兒,你就別倔了,去接受蓮教的盥洗之禮吧。只要接受了,所有的稅都可以免掉,而且每個月還能去領救濟糧呢。」


  「糊塗!糊塗!你看看你,你的影子都變成了一隻羊了!」


  「我看不到,是你看錯了吧?」


  「我有沒有看錯,你找大伙兒評評理。


  蓮教是害人的,你怎麼就不信!」


  「信啊,其實,我讓人看過了,有些人說看到我影子是羊,有些人卻看不到,那些看不到的人都和我一樣,影子出問題了。


  可這不是沒辦法嗎?

  而且,影子變成羊又怎麼了?蓮教的神仙說了,這只是盥洗在洗去我們心中的罪孽,不會有事的。」


  李元走過,聽到一對老夫妻在爭吵。


  他心頭稍安。


  看來,這縣子還是縣子,並不是所有人都中招了,而是需要接受盥洗之禮才會中招。


  至於這「盥洗之禮」,很可能就是蓮教在做實驗。


  不過,以蓮教的做事風格,他們能曝光自身,這實驗怕不是已經到了最後了。


  李元一路往北,用正常人的速度走路,小半天后才抵達北門附近。


  出了北門,在往東北方向走半天路,就可以去到銀溪邊的武廬了。


  然而,北門的控制似乎極嚴,李元不打算硬剛。


  他對山寶縣的地理環境極其熟悉,自然知道還有第二條路可以出城。


  於是,他提前轉身往小墨坊方向而去。


  小墨坊東北處的山坳可以通向外面,那裡地形複雜,防不勝防,就算有人守著也意義不大,之前他殺清香將軍就是走的這條道兒。


  附:桃花酥感冒了,請假在家,本以為能多碼些字,結果鼻涕流個不停,面紙都用了幾百抽,暫時就這麼多字了,還請大家見諒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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