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臨方不在,前路漫漫
當白川的長槍刺入小王爺的胸口時,小王爺那一臉的不敢相信與驚㤞,讓白川十分舒坦。
抽出長槍,白川一腳蹬開了小王爺的屍體,看著那名一直站在小王爺身後的錦衣男子,摘下了兜帽。
「告訴你的主人,白宰相不在,有事直接來找我。」
白川抹了抹臉上的血跡,一邊說著一邊還玩味地踢了踢小王爺的屍體。
錦衣男子看著白川年輕的面孔有些驚訝 ,又看了看白川身後的白澤印照。
「你和白宰相的關係是……」男子挑了挑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白川。
「無可奉告。」
白川抬起長槍,抵在男子的眉心,攔住了他走近的腳步。
「你只需要回去告訴你的主子,白宰相不在即可。」
說著白川手中的長槍又往前送了送,給錦衣男子的眉心開了個口子。
「好好好,我這就離開。」
見狀,錦衣男子無奈地聳了聳肩,向後退了半步,消失在了原地。
長槍化作星光消散,白川也收回了身後的印照,回過身看去,看著四周的斷壁殘垣,一地斷肢血水。
看著那僅剩的幾十名百姓,白川心裡很不是滋味,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
最終的一切化作一聲嘆息,白川戴上兜帽消失在了原地,留下了一眾百姓處理著屍體。
月亮在雲層中時隱時現,寒風吹過無人的街道與房屋發出了猶如惡鬼哭嚎的聲音。
白川坐在觀星樓頂,獨自一人一口接一口地喝著悶酒,他月光下的身影顯得那麼單薄。
「夠了。」
隨著話音,一個少年抓住了白川的手,奪下了他的酒杯。
「你終於肯回來了嗎。」
白川轉過頭看著自己身邊的人,那一對血金色的眸子還是那麼顯眼。
「……」
遊方臨沒有說什麼,只是沉默。
「這一切是你的手筆吧?」
白川看著遊方臨笑了笑,指著四周的一切,又指了指遊方臨。
「是」
聞言白川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抄起旁邊的酒罈就是一口。
「為什麼?」
白川看著遊方臨問道,眼中充斥著怒火,抓著酒罈的手微微顫抖。
「我說過,為了權,而且你不也很配合嗎。」遊方臨直視著白川,平靜地說出了這句話。
「我知道,可你明明可以避免這些人的死亡,為什麼不做。」
白川對著酒罈又是一口,見其見底才停了下來。
「我們十分需要名聲,而在劫匪屠刀下救一個小城,剿滅馬匪的名生無疑十分適合我們。」
遊方臨站起身,抬頭看了看雲層的月亮,拍了拍白川的肩。
「這條路會死很多人,很多無辜的人,很多無關的人。」
「白川,你是妖,我也是妖,什麼神獸,瑞獸不過是人類給我們加的名號罷了。」
「你別忘了,冉涼原本可是妖國,是人類闖入了我們的世界。」
說完,遊方臨化作一縷清風消散。
聞言,白川愣了愣,突然發現如果自己也變成遊方臨那樣也許不錯,至少不會為了別人而不開心。
「妖族,人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川躺在房頂上肆意地大笑著,月亮透雲層從打量著他。
當春日的雨絲飄落在一片狼藉的小城中時,廣場上燒了一夜的火終於滅了。
小城中的廣場上,劉師爺站在一堆被雨水打濕的灰堆前,他的身後是倖存的幾十名百姓。
劉師爺抬起的右手散出微微的藍光,引動四周的水匯成了一股清流在其頭頂盤懸。
「散去吧。」
隨著話音,劉師爺引導著清流將整個廣場沖刷了一遍。
回過身,劉師爺看著四周的斷壁殘垣,心中充斥著不舍,這是他生活了十年的地方,算是第二故鄉了。
可惜他什麼也改變不了。
劉師爺嘆了口氣,挎上了布包,對著觀星樓的方向鞠了一躬便帶著百姓離開了這個小城。
城門處,九天正在給每一個離開的百姓派發吃食與盤纏。
可百姓只收下了吃食,拒絕了九天塞給他們的盤纏。
「九姑娘,這些靈石,我們收不得,是你們救下了臨方,我們給你們還差不多。」
劉師爺對著九天擺了擺手,將九天塞給他的靈石遞了回去。
「可是劉師爺。」九天還想勸勸,可是劉師爺已經走遠了。
「九姑娘,你們也離開吧,臨方,沒了。」
就在九天看著手中的靈石失神的時候,在靈澤幫過忙的馮大娘走到九天的身邊摸了摸她的頭。
「馮大娘……」
九天抬起頭看著馮大娘,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你們幾個都是好孩子,哪怕實際年齡你們可能比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都大,但在大娘眼裡也是孩子。」
馮大娘笑了笑,摸了摸九天藏在頭髮里貓耳朵,這突如其來的一下讓九天沒崩住,兩隻耳朵一下就露了出來。
嚇得九天手忙腳亂的壓下了耳朵。
看著九天的驚慌表情,馮大娘從布包中摸出一枚銅戒指遞給九天。
「其實大家早知道了,畢竟一直欺壓我們的憲兵隊可是突然死了,還是在有妖入城了之後。」
「而你們又剛好在那時出現了,再說劉師爺和鎮長可是御妖師,你們的生份怎麼可能瞞得住呢。」
九天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口,馮大娘就擺了擺手示意九天聽她說。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問我們為什麼不揭發你們,因為我們在和你們相處一段時間之後,我們相信你們都是好孩子。」
馮大娘指了指九天手中的那枚戒指。
「這是大娘唯一可以給你的一點東西了,收好。」說完對著九天擺了擺手跟上了離開的對伍。
九天捧著馮大媽給的戒指看著走遠的百姓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唉……」
隨著一陣虛影閃爍,白川出現在九天的身邊,背著手看著遠去的百姓,深深地嘆了口氣。
「我們接下來怎麼辦……」九天低著頭,聲音小小的。
「我也不知。」白川抬起頭看著灰濛濛的天空,感受著雨絲落在臉上的感覺。
「也許,接下來的路,要靠你自己走。」白川將自己的縮小后的長槍掛在九天的腰間。
又將一柄殘劍吊墜給九天戴上,同時交給九天還一張符。
「九天,我覺的我也到離開的時候了。」白川看著九天笑了笑,身形便隨著話音落下化作一縷清風消散。
原地只剩一隻幼年體的白澤。
九天蹲下身,看著白澤招了招手,那小傢伙便很自覺的爬到她的肩上坐下了。
而感受到了白澤的小遊方臨也把頭從九天的衣領口探了出來。
九天看著這兩個小傢伙,心裡也不知在想什麼,抬起頭任由雨水打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