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馬匪屠城,王都暗流
洗著碗的白川看著在半空中撲騰的小遊方臨,心裡想著自己應該可以安靜一會兒了。
可才沒有半柱香的時間,小遊方臨又開始啃起了白川的頭髮了。
「遊方臨,你能不能趕緊變回來啊,這都一個月了。」
白川把小遊方臨從頭上拽了下來,抬手就是一個腦瓜崩。
「現在你是享受了,所有的活可全壓在我和九天身上了。」
「我堂堂一個宰相,現在成了一個酒館跑堂的。」
白川嘆了口氣,放開了小遊方臨,搖了搖頭又低下頭洗碗去了。
半空中的小遊方臨看著一邊洗碗一邊嘆氣的白川,停住了準備去咬他的動作,悶悶不樂地飛走了。
城南的朱翎街人來人往,靈澤酒館還是一如開張那天一般的熱鬧,畢竟收費少,酒菜還好的地方,全臨方城的可只此一家。
一身布衣的九天正端著菜穿梭在客人與后廚之間。
咱們的劉師爺正坐在酒館的角落裡和胖鎮長說著些什麼。
客人們該喝酒的喝酒,該吃肉的吃肉,門外的行人也一如往常一般。
整個小鎮一片祥和。
沒有人留意到南城門開了,一群甲士正在處理著士兵們的屍體。
整個白靈街空無一人,只剩下了城門處的幾名甲士。
此時在南城門外的林間官道上,一群騎著黑馬的甲士正沖著大開城門而來。
他們胸前的鎧甲上銘一個震字,每個人都是左右手各持一柄長刀,戴著厚重的玄鐵盔,只露出了兩隻眼睛。
隨著他們接近,馬蹄帶起的塵土終於讓另外幾處城牆上的士兵發現了不對勁。
可還沒等他們做出反應,先前潛入進來的甲士,一人一刀,利索的處理掉了他們。
當騎馬的甲士沖入城內時,居民們在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一柄柄長刀就已經將他們的生命奪去。
百姓的鮮血染紅了街道,甲士的吼聲驚醒了發愣的百姓。
「土匪進城了!土匪!」
一名少女一邊喊著一邊試圖跑向不遠處的縣衙,才剛剛喊出一句,她的人頭就已落地。
那一幅驚慌的表情,永遠的定格了下來。
「男的一律殺光,女的50歲以下的擄走,剩下的也全殺了,兩個時辰內,我要看到這城成為死城,聽懂了嗎。」
一眾甲士在得到命令后,開始在城裡肆意地收割人命。
五百人的馬匪,個個都是擁有印照的人,一個人口只有兩千的小城的士兵,在他們眼裡不過是一排排木架子,一刀砍下去便是。
這群馬匪也些來頭,要知道駐紮軍隊前腳才走沒幾天,他們就來了,說他們是臨時起意都不會有人信。
小鎮的廣場上,僅剩的十來名士兵護著他們身後的百十名百姓,看著步步緊逼的馬匪,士兵們的眼中也充滿了恐懼。
沒有人不怕死。
胖鎮長已經死在了他們的前頭,此時胖鎮長的腦袋正在那為首的馬匪手裡。
「投降吧,我們可以破例放你們一條生路。」
「如何?」
馬匪的語氣充滿了不屑,手中的長刀反射著森森的寒茫。
「呵,如何?如果我殺了你的妻子,孩子,家人,朋友,然後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讓你去當狗。」
「你覺的如何?」
一名士兵攥著手裡的長槍,對著馬匪不屑的笑了笑。
「這麼說,你選擇去死啰?」
馬匪挑了挑眉,舉起了手中的長刀,刀鋒反射的寒茫讓人心悸。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我艹你祖宗!」
士兵一聲恕吼,抓著長槍直直的戳向馬匪。
只可惜,這桿破破爛爛長槍連馬匪的鎧甲都沒刺穿。
「死吧。」
長刀隨著話音落下,士兵被從肩膀到腰部給劈成了兩半。
馬匪將長刀上的血漬甩落,再一次舉起長刀看著剩下的士兵,嘴角露著不屑的笑容。
「你們的選擇是什麼呢?」
「噹啷。」
一名年輕士兵扔下了自己的武器,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對著馬匪拜了下去。
「我願意降。」
見狀,他身邊的一名老兵氣的提劍就要砍。
「你個叛徒!」
「鏘啷!」
馬匪的搶先一步架住了老兵的長劍。
「怎麼,你個傢伙還想動我們的人?」
「我艹你媽!」
老兵反手一把石灰酒了出去,長劍順著長刀上斬,狠狠地斬在了他的腋下。
「哧!」
馬匪粗壯的手臂飛了出去,鮮血模糊了老兵的雙眼。
「啊啊啊!!!!!你個該死的賤民!給本王去死!」
「哧!」
長刀撕開肉體,人頭落地。
「給本王全殺了,一個不用留!」
隨著這個自稱本王的馬匪一聲令下,另外的馬匪們舉著刀就開始了屠殺。
躲在不遠處的房頂上的白川看著那群馬匪,他知道他們是誰。
仁王府的護衛。
而那個自稱王爺的人是仁王爺的小兒子。
至此,白川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王都里的人急了,甚至不惜暴露自己也要找他們。
是自己幾人牽連了百姓。
白川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救下百姓,他攥著長槍的手在顫抖,身為祥瑞之獸的他做不到見死不救。
可理智告訴他,見死不救才是此時最好的選擇。
「……」
收起長槍,戴上了兜帽,白川身形閃爍了幾下消失在了原地。
「……」九天抱著小遊方臨看著白川消失的方向,看了看自己懷裡小遊方臨,幾個閃身離開了小巷。
廣場上,劉師爺捂著肚子倒在地上,雙眼中儘是絕望。
面前的馬匪或者說仁王府的護衛,舉起了手中的長刀,當頭劈下。
可劉師爺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睜開了雙眼,只見那馬匪胸口處透出了一桿長槍,玄黑色的槍尖閃著寒光。
白川抽出剌在馬匪體內的長槍,回過身,槍尖遙指那個斷了一臂的小王爺。
長袍飄動,白澤虛影於其身後現出,巨大的獸首轉動,仰天長哮。
那獨屬於荒古神獸的氣息降臨,讓風都停了下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就是白宰相吧,畢竟白澤的印照整個冉涼應該也找不出第二人。」
小王爺看著白川,一臉的戲虐。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還是說你覺的憑你的這些個手下能傷到我?」
白川拄著長槍,看著小王爺,那雙墨綠色的眸子則死死的盯著小王爺身後之人。
「傷不到你?」
聞言,小王爺有些驚訝白川竟如此自信。
「你一個將行入木的老頭,能翻起什麼水花?」
白川看著小王爺,搖了搖頭,抓起長槍縱身一跳,躍進馬匪之中。
銀白色的槍身,玄黑色的槍尖,在人群帶起一陣又一陣的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