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大勢已去
由此，這孫家父子被定罪，幾乎是毫無懸念的了！他們不光要將所獲的贓款悉數追回，孫景山這次囤積的糧食何止幾千兩之數，二十倍罰款！幾乎等同於將孫氏滿門的財富盡去！孫景山卻暗自舒了一口氣，只是家業充公，倒也能緩和過來，這已是最好的後果！
誰知，孫小郎偏偏不服判決，竟敢公然攀扯縣太爺，說囤貨居奇是他的授意，孫家只拿了小部分，大頭全部讓縣太爺拿走了！孫景山連忙阻攔，無奈，孫小郎渾然不管自家爹的良苦用心，還是堅持要死了縣太爺勾結其中。
晏鶴鳴正在旁聽，聞聽此言，眼神斜斜的瞥了縣太爺一眼，說道：「我觀縣太爺處事倒也公允，聽聞是覃陽縣的青天老父母，莫不是你想行那誣賴之事？」
縣太爺聞聽此言，渾身一個激靈，他正了正衣襟，本來煞白的臉色好看了許多，他抬手擦去額角的冷汗，「啪」地一拍驚堂木，怒斥著孫小郎：「呔，兀那小兒！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竟敢口出妄言，誣賴本官！本官以為只是罰沒產業，便叫你們長記性了，誰知你居然膽大包天，來人，將這孫小郎重則二十大板，孫氏父子，判處西北之地流放三千里！」孫小郎這下子可是真把縣太爺惹毛了，這一老一少，流放三千里，這懲罰程度，幾乎等同於死罪，被流放的地點多是處於荒涼無人煙之地，環境惡劣，生活條件差，單是帶著枷鎖，徒步幾千兩，已是要命！更何況，孫小郎還是個不能行走的廢人！
「這，大人！」孫景山剛要求情，就聽縣太爺接過話頭：「若要再行狡賴，那便要好好查一查了，孫家有早年間的前車之鑒，理當慎行，現在又故技重施，聯合商眾哄抬物價，自然是要嚴懲的。」這話隱隱透露著威脅，孫景山瞬間啞火。他妹子孫妙玉可是縣太爺的繼室，他孫家的舊事，縣太爺自然也知道不少，若是順著查下去，只怕整個孫家都會有傾覆的危險！
他明白縣太爺這話的意思，當年孫家拿到過鹽引，也著實風光過一陣子，孫老太爺卻膽敢聯合各地商眾打壓鹽價，導致鹽價全線暴跌，到一發不可收的地步，最後甚至於有幾處鹽商大戶破產崩盤，鹽價驟降，交不起重稅，又沒有生意可做，導致家產被抄，屋舍罰沒，子孫流離失所，他們孫家自然也被朝廷取消鹽引，當年幾乎散去了大半身家，能全身而退，已是難得！這還得多虧了白家念著往日恩情出手相助！如今兩家已經有了嫌隙，白家是斷不會再伸手幫自己了！這些年，他的生意有多少見不得光的！若是真要順著查下去，他幾個腦袋都不夠砍！」想到這裡，孫景山看著自己的兒子，面色越發難看！他伸出的手，也緩緩垂下。
幾名衙役上前，不由分說便將孫小郎按倒在地，三下五除二的扒去他的褲子，孫小郎顧之不及，白生生的肥臀已經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引得圍觀的百姓一陣竊笑。只羞得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罷！孫景山此時已知大勢已去，他滿臉灰敗的癱軟在地。
只是，該來的總歸會來，孫小郎被幾名衙役強行按在行刑的凳子上，他半殘廢的身子根本無力抵抗，孫景山一臉哀痛地干看著，他什麼也做不了！
孫小郎的臀部高高撅起，丈二的板子高高的掄起。
「啪」的一聲，堅硬的板子夾雜著冷風落在孫小郎的臀部，發出脆生生的響聲，孫小郎嘴裡發出呼喊聲，疼倒是次要的，恥辱感卻足以擊潰他，自出生以來他都是養尊處優，何曾受過如此羞辱！
一道紅艷艷的僵痕瞬間出現在他的臀肉上，行刑的衙役也不停頓，板子揮得飛起，一下下打在孫小郎臀上，疼痛，鑽心的疼痛！孫小郎額角的冷汗滑下，嘴裡的叫聲也越發大了，晏鶴鳴皺著眉頭，似乎極是不耐。
「快，將他的嘴捂上，若是再敢發出聲音，杖責多翻一倍！」縣太爺察覺到晏鶴鳴得不喜，連忙指揮下面的人說道。
「大人，請饒過小兒吧，老夫願意替他受刑！」孫景山拚命地想要爬過去，無奈衙役壓著他的肩頭，他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
「爹！不要，不要求他，我便是做了鬼，也不放過……」孫小郎還要再說，他腳上一涼，一塊臟污不堪的布被塞入他的口中，瞬間將他的話堵了回去。他只覺得嘴裡一苦，一股沖鼻的臭氣直衝天靈蓋，幾乎將他熏得暈厥過去，這衙役居然將他腳上的臭襪子塞入自己口中，他這兩日都在漆黑污濁的牢里待著，身上的味道可想而知。
他被熏得難受，嘴裡嗚嗚咽咽，喊又喊不出，叫又叫不來，板子卻一刻未停地招呼在他身上，眼淚夾著鼻涕，糊了他一臉，行刑的衙役慣是個乖覺的，察覺到縣太爺陰冷的目光，他下手自然極重。
「我的兒，我的兒啊……求大人手下留情……小人願意代子受罰……便是翻倍也無不可啊……」孫景山奮力地叫著，只可惜沒有人聽他的！
圍觀的人紛紛睜大眼睛看著場內眾人，孫景山兀自叫喚，孫小郎仍舊受刑，這場景不知道的人，定會聞者傷心，觀者落淚，可惜，這二人的罪行就張貼在衙門外頭，樁樁件件，都是足有讓人恨之入骨的行為！明晰他們所犯罪過，沒人會同情他們！
終於，孫小郎的臀部已經被板子抽得麻木起來，板子抽在上面，似乎也不那麼難捱了，他也撐不住了，腦袋耷拉下去！
這時，暴風驟雨般地板子停了下來，二十板說多不多，行刑之人卻下手極重，此刻孫小郎的腰臀之處早已是血肉模糊，看著極為觸目驚心。
「大人，大人哪！」此時，門外傳來一名老者的聲音，老者滿頭銀絲，雞皮鶴髮，看著極為老邁！
「父親，父親您怎麼來了！」孫景山眼見老者進門，一臉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