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雙雙現身
第214章 雙雙現身
精靈果實、雜亂的個人用品、髒兮兮的面容、破爛的衝鋒衣，等等，就是楚飛現在的裝扮。
只要看一眼，心中就會閃過這樣的念頭：這少年剛剛從九死一生的險境中逃脫；若非「恰巧」趕上空間崩塌，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出來。
楚飛仔細檢查一下「化妝」，確定沒問題了，又看向旁邊的小傢伙……已經一米多體長的小傢伙楚雷，輕聲開口：
「次元空間就要崩潰了，只能把你帶到主世界了。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不過……以我現在的能力，應該可以保護你一時。
等回到地面，看看能否找個機會把你送出城，去野外生活吧。
飛虎城內，怕是要亂了。」
小傢伙對著楚飛嗚嗚叫喚，但楚飛卻不為所動。
就目前情況看，對小傢伙來說，城外反而更加安全；而且楚飛也沒有地方放養小傢伙啊。
作為一個人類，楚飛太清楚人類的下限和恐怖。那絕對是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
檢查沒有問題了，楚飛和小傢伙離開研究基地，來到空曠之處，靜靜地等待。
肉眼可見的，空間開始出現水紋一樣的波動。
對此，楚飛已經很熟悉了，自言自語，「次元空間已經開始不穩定，想必主空間那裡已經開始有東西掉落，並引起了關注。
也就是說，當自己返回主空間時，周圍必然已經充滿了人。
一次的次元空間崩潰，卻湧入大量的變異蟲子，後來不得不封閉通道，以至於李隆華這樣的精英都險些被埋葬。進入次元空間前之前，那條通道都沒有打通。
這一次必然也會有大量異獸湧入地下世界，怕是又得經歷一次混亂了。」
「但這一次混亂和上一次截然不同。上次主要是各種變異蟲子引發的混亂，這一次卻是異獸。
必須得承認，蟲子這東西其實很討厭。相比之下，異獸更容易清理，也能得到更多的資源。
更別說這個次元空間更大、裡面的技術更多。
或許，這一次的混亂還有人和人之間的競爭。」
楚飛思考著，思考一切可能，以及應對方法。
空間波動越來越大，整個空間已經充滿一種虛幻感。
看著看著……
忽然，楚飛眼睛眯起來，陡然燃燒數滴智慧露珠，開始強化眼睛的觀察能力。
楚飛的雙眼出現一層層漣漪，那是眼睛能力被催發到極限的表現，仔細觀察空間的波動，但依舊只看得朦朦朧朧、不夠真切。
隱隱的，楚飛察覺到這種變化隱藏了很多關鍵「參數和數學原理」，但變化太激烈，完全不是楚飛可以解析的。
但楚飛依舊在觀察。
觀察中，似有所得，但因為眼睛觀察能力著實有限，而知識儲備又幾乎沒有空間方面的積累，以至於楚飛所得有限，只能死記硬背的記下一些微弱的感悟和記憶。
消耗了45滴智慧露珠，所得卻少的可憐，楚飛終於停止觀察。
先前22天的閉關中，已經消耗了大量的智慧露珠，如今剩餘的智慧露珠已經不多了，已不足300。
而後，楚飛又消耗一滴智慧露珠，並喝下兩瓶靈能藥劑、一瓶生命之泉，開始閉目養神，靜靜等待倒計時。
終於虛空出來咔嚓聲，狂暴的時空亂流擾動，吹皺了整個世界。
在一片轟隆隆、嘩啦啦、呼嚕嚕的雜亂聲音中，世界一片昏暗；楚飛抱著楚雷，胡亂翻滾十幾秒樣子，而後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楚飛經驗豐富，立即爬起來，感知之風已經展開，第一時間就找到了安穩的角落站定。
這裡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而因為空間崩塌，更有不知多少雜物、動植物等被捲入，粉塵充斥著整個空間。
此時此刻，視覺完全無用。只有感知之風最實用了。
根據感知之風探索，這裡不是進入次元空間的那個大型空間，而是一個普通的隧道。
楚飛簡單辨別一下方向，就撒腿狂奔。
不斷有雜物落下，楚飛長刀揮舞，或者劈開或者彈開。
楚雷跟在楚飛身後狂奔，一雙翅膀擋在頭頂，形成傘狀，同時發出陣陣低吼。這低吼中充斥了某種說不出的威嚴，讓一些狂亂的異獸不知不覺的讓開一點點。
在這混亂的情況下，哪怕是一點點的退讓，都足以讓楚飛的前進速度陡增三分。
不過在狂奔中，楚飛依舊分出部分算力計算方向：地下前面的隧道嘛，肯定是斷頭路，這要是跑反了可就麻煩了。
楚飛依靠感知之風辨別，主要是通過次聲波的回聲。次聲波穿透力強，雖然無法觀察細節，但觀察是否斷頭路還是完全可以的。
依靠感知之風，楚飛狂奔十幾分鐘終於跑出了次元空間的「傾瀉範圍」。
但這裡也不安全。後方有大量異獸逃竄，如洪流肆虐。
楚飛只能繼續狂奔。
地下隧道錯綜複雜，楚飛對這裡完全陌生。只能憑藉感知之風和強大的計算能力為自己尋找出路。
一路兜兜轉轉，隨著地勢不斷上升，楚飛終於看到了燈光。
燈光，意味著秩序，意味著這裡沒有遭到破壞。
楚飛終於鬆了一口氣，而後躲到角落中，任由後方狂奔的異獸們洶湧而過。不一會，燈光熄滅了。
楚飛就這樣靜靜的等待，後方蜂擁而來的異獸層出不窮。
這些異獸多少有些智慧，跟著楚飛逃命了。
但很可惜，它們終究只能逃得了一時。
這裡是地下，是人類主導的世界，等待它們的結果只有一個：死亡。
異獸一波波衝出，又消失。足足半個小時后，這裡才只有稀疏的異獸路過。
楚飛從藏身處出來，向前慢慢走去，甚至打開了手電筒。
不一會就在亂糟糟髒兮兮的牆壁上找到了導航圖和地下結構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還好，運氣不錯，前方的道路都通了。但在返回外界之前，應該找人打聽下基本信息。」
不過想要找人可不容易，這滿地都是屍體呢。現在更一片混亂，等了一個多小時，混亂反而更大了。
此時，次元空間崩潰已經結束，但大量異獸湧入、大量物品湧入且不乏寶物、更有大量外界的人員湧入，這裡的混亂不斷升級。
「亂著唄，我就先找地方休息下。」楚飛前進三百多米后，找到一個辦公室，然後從桌子下面拖出一個奄奄一息的戰士。看身上的衣服寫著「隆運化工」的字樣。
楚飛腦海中瞬間閃過相關信息：隆運化工就是六大家族馮家的產業，屬於城主陣營。
「水…水……」此人已經奄奄一息。
楚飛掃了一眼，就知道這人不救就死。他缺的可不僅僅是水，還有高溫、窒息。
次元空間轟然崩潰，到處都是粉塵。楚飛可以不呼吸，但眼下這個戰士卻做不到。
這人也是半覺醒者了，但楚飛估計其潛力應該不足7.9。在普通人眼中算是精英；但在精英眼中也就是一個小嘍啰。
這樣的人，可以適應一些惡劣的環境，但太惡劣了還是不行。至少不能像楚飛這樣，不用呼吸。
比如現在，因為次元空間的崩潰，導致地下世界新風系統故障、電力系統故障，以至於現在這裡的氣溫已經高達56℃，空氣中二氧化碳濃度顯著提升，氧氣含量開始下降，空氣中粉塵含量已經明顯影響呼吸了。
這要是普通人，早就玩兒蛋了。但這傢伙也不行了。如果不救的話，怕是撐不過半個小時。
但想了想，楚飛終於還是嘆了一口氣，從背包中拿出一瓶靈能藥劑，向他口中倒了兩毫升樣子，而後將剩下的藥劑塞入對方的懷中。「嗯……」此人緩緩睜開眼睛。充沛的活躍能量進入體內，直接補充了體能、維持了生機，甚至緩緩坐了起來。
這人看了看楚飛，又看了下手中的靈能藥劑，陡然坐直了身體，「謝…謝…謝謝。」
一瓶靈能藥劑，市場售價15萬左右，這絕不是普通人可以承擔的起的。
楚飛微微點頭，問道：「這裡有對外聯繫的方式嗎？」
「有，有！」說著爬起來，從桌子下掏出一個有線電話，並按指紋后輸入密碼，電話『解鎖』。而後轉頭看向旁邊——很懂事呢。
在地下世界，想要與外界聯繫，最好的方式還是有線電話。
不過這裡的有線電話也有「路由器」功能，可以作為手環的中繼站。
但當楚飛的手環聯通「座機」后，頓時就有無數信息彈出。
首先彈出來的就是曹利文的，而後是劉婷雲的，又是曹利文的、曹利文的、劉婷雲的……
噼里啪啦彈出幾十條信息后，才有一條信息慢慢彈出，是二師兄高海峰的，而後還有三師兄梁少華的。
楚飛迅速瀏覽這些信息，看著看著，臉色就精彩起來。
曹利文和劉婷雲表面上關心，但核心問題卻是：剛開始，關心楚飛安全嗎，有沒有得到精靈果實等；後來梁少華回來了，就質問楚飛，為什麼就讓三師兄梁少華帶回一顆精靈果實還給了吳庸，沒有將更多的精靈果實帶回來給自己？
精靈果實和楚飛的事情，隨著先前那些人出來后，就傳開了。而曹利文和劉婷雲的態度就有些焦急、焦慮、不耐煩等等。
想想吧，按照正常情況，楚飛至少得困在次元空間里兩年、或許三年。
但不管兩年還是三年，曹利文的年齡就超過35周歲，就完全錯過所謂的「白銀修行時間」。
劉婷雲呢，雖然突破到了覺醒者，但拖得時間太長也會出問題的。
在這個末世中，不進則退。自己不進步，別人進步了，就有生命危險。
尤其是根據兩人的信息看，外面的獸潮已經瀕臨爆發的邊緣。
獸潮，每隔十幾年、最多三十多年，就會爆發一次。
在楚飛進入次元空間之前，就已經出現獸潮的痕迹，如今經過四十多天近五十天的醞釀，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曹利文還是劉婷雲，都迫切的期待實力的提升。
獸潮中，強者將乘勢而起，將得到更多的資源；而弱者，就只能成為炮灰。
而曹利文和劉婷雲只要一枚精靈果實，就能完成蛻變。但，兩人卻被現實潑了一盆冰水！
若說楚飛死了也就吧，沒有得到精靈果實也還好說。
然而根據出來眾人的說法，楚飛不僅得到了精靈果實，還得到了很多很多。
先是什麼精靈之樹八顆，後來又通過獵殺和搶奪等，得到更多。楚飛手中的精靈果實至少得兩位數。
不僅如此，楚飛還找到了消失五年之久的三師兄梁少華，並讓梁少華帶回來一顆超級精靈果實，給了校長吳庸。
但就這麼一顆！
得到消息的劉婷雲和曹利文氣瘋了——伱都讓三師兄帶回來一顆了，為什麼不多帶幾顆！精靈果實很沉重嗎？
生氣、憤怒、抓狂等等情緒下，兩人明知道楚飛無法得到消息，還是給楚飛發了很多消息。
至於說三師兄和二師兄，卻只是發了個測試性質的消息：回來后告訴一聲，並表示相信楚飛一定會強者歸來。
尤其是三師兄，多交代了一下後來的情況，但交代的很簡潔也很隱晦——師父（吳庸）得到精靈果實后，只是簡單訓斥自己一番，就這麼過去了，現在一切安穩。過去五年的擔憂就這麼煙消雲散。
楚飛看完信息后，若有所思。
但不等楚飛考慮更多，馬上就有新的消息進來。
曹利文、劉婷雲、二師兄、三師兄等，紛紛發來消息：你回來了？
楚飛愣了一下，隨後就無奈的笑了，苦笑。忘了當前手環的通信技術——消息收到后，會給一個反饋的。
也就是說，自己這裡收到信息了，劉婷雲等人的手環也會收到回饋，表示信息送達。
雖然有點無奈，楚飛還是回復了一下：「次元空間忽然崩潰，我現在被次元空間拋出來了，現在也不知道身處何方。
好在這裡有信號。」
楚飛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嗎？
不，楚飛很清楚！
但楚飛不想說。
這裡是末世，防人之心不可無。
尤其是……楚飛現在的思維模型中，還運行著一個木馬，一個劉婷雲植入法器控制程序中的木馬！
而後，楚飛就在這裡靜靜等待。一方面是外面太亂，暫時沒必要出去。另一方面，楚飛還有一點小小的算計。
等待中，楚飛藉助手電筒看向那個轉頭看向牆壁的戰士，問道，「怎麼稱呼？」
「張彪，彪悍的彪。謝謝救命之恩。」
楚飛微微點頭，卻悠悠說到，「救命也只是暫時的，出不去還是要死。一瓶靈能藥劑，省著點的話，最多能支撐你十天……不，三天的生命。
你的身體狀態很糟糕，若不儘快離開這裡，最多三天。就算你能奇迹般的撐過三天，體內升級也所剩無幾，出去之後也只能等死了。」
張彪苦笑，揮舞手臂，看著燈光中飛舞的粉塵說道：「若這次能活著出去，或許應該換一個人工肺了。若進行人工肺殖裝改造，就不怕空氣污染了。」
楚飛扯了下嘴角，最終什麼也沒說。
張彪反而問道，「不知道…恩公…如何稱呼？」
「楚飛。」
「楚飛…額…楚…楚飛？！曙光學院的楚飛？」張彪頓時瞪大眼睛。
楚飛微微點頭。
張彪臉色忽然變了，陡然轉身，小心隱藏衣服胸口綉著的「隆運化工」的字樣。
楚飛嘿了一聲，「我早就看到了。老老實實坐著吧。」
「額……」張彪有點發愣，好一會才結巴的問道，「我聽說，次元空間里都殺瘋了？」
「次元空間是次元空間，這裡是這裡。若你想殺我，我當然得反擊。但如果你沒有動作，我也不是魔鬼。殺人的感覺，並不好。」
張彪放鬆下來，兩人開始慢慢交流起來。楚飛重點打聽了最近發生在飛虎城的事情。
那些從次元空間離開的人、以及帶回去的消息，引起了怎樣的變化？
城主陣營和吳庸陣營，在次元空間中都撕破臉了，就沒點後續？
黎明城派遣的兩百多精英一個都沒出來呢，更被雙方聯手絞殺；那麼黎明城是什麼反應？飛虎城城主又是什麼反應？
獸潮情況如何了？
我楚飛造成了那麼多殺戮，外界如何評價我？
楚飛心中有各種各樣的問題，在正式返回地面前，需要一個大概的了解。
還好，可能是救命之恩的原因，張彪卻是知無不言。主要是楚飛問的事情傳播的太廣了，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已經發酵再發酵，甚囂塵上。
楚飛詢問中，忽然感覺到了思維模型中的「木馬程序」開始自發運行了！
楚飛心中瞬間凜然。
難道說，最壞的打算要來了嗎？
楚飛表面上不動聲色，和張彪繼續討論。
只是漸漸的，張彪卻有點急了，幾次問楚飛要不要離開——這混亂的環境和剛剛瘋狂而過的異獸讓張彪明白，不依靠楚飛，他自己走不出去的。
但可惜，楚飛在等人！
又過了十來分鐘，楚飛忽然聽到了腳步聲，這腳步聲楚飛很熟悉，是劉婷雲的！
根據感知之風的計算，劉婷雲還有五百多米距離，見面倒計時90秒。
但26秒后，楚飛又感知到一個小心謹慎的腳步聲。很低很低，奈何逃不過楚飛的耳朵。
數據出來后開始比對資料庫，思維模型給出了答案：曹利文！
曹利文尾隨劉婷雲而至！
楚飛眼睛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