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墮影的蠢動 第三十七章·與惡魔的契約

  「*****！等下！」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詢問，維爾把自己的雙拳握的咯咯直響，「最後一個問題，我要到達什麼實力，才能拿到那個道具！」

  「哦？」

  萊的神情一下子變的耐人尋味起來，它站了起來，上下打量了維爾好幾遍：「不錯嘛，你叫什麼來著？」

  「維爾。」

  「嗯，維爾，看不出來你還是有點腦子的，我以為你會問我怎麼去拿那個道具呢。」

  「你少來，我估計你的回答又是什麼『等你的實力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你就可以去拿那個東西了』一類的話語。」

  沒好氣的瞪了萊一眼，維爾直接閉上了眼睛。

  或許再看見這個傢伙在眼前晃來晃去，自己就會忍不住衝上去打它。雖然說很有可能被這個討人厭的傢伙摁著錘一次，但是這種衝動真的愈來愈強烈了。

  天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好吧，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鼓了鼓掌，萊滿臉笑意的開口，「那是一把魔劍，有了它，你就可以強行撕開位面之間的阻隔，回到主位面去。那把劍在深淵魔域的深處，從現在這個位置向這個方向直走，只要你看見一片全是黑色樹木的林子，就意味著你找到了那把劍的位置就到了，不過嘛……」

  略微頓了頓，萊繼續補充：「你猜的沒錯，就憑你現在這充其量也就七級巔峰的水準，到那個地方去只有一個下場。嘿嘿，想去那裡，你至少要達到高階的水準才行，也就是說，你最少要有十級的實力，小傢伙，你的實力還遠遠不夠呢。」

  萊的一席話如同驚雷在維爾的耳邊回蕩。

  「這不可能的……這不可能的……」

  不停重複著這幾個字，目光獃滯的維爾就像丟了魂一樣癱坐在了地上。

  他現在整個人就和瘋了一樣！

  確實，這沒有理由不瘋的……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一個瘋狂的事情！

  說起來輕巧，可是做起來，這簡直是難如登天！哪有那麼容易啊，想從七級巔峰直接跳到十級，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要知道，僅僅是七級到八級，維爾就聽說有人足足卡了十年！

  十年是什麼概念？

  一個普通人的壽命不過百年，僅僅是這樣的一級，就需要花費十分之一的時間！

  在主位面，任何一個高階，都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不管是什麼職階，只要達到了高階，那都是各個王國瘋狂拉攏的對象。階級，不僅僅是一種實力的象徵，只要達到了高階這一水平線，他們的尊貴程度連貴族、公爵這樣顯赫的身份都比不上，所以，高階也是作為一種身份的象徵，在整個世界流傳。

  十級……

  教會裡那些聖堂騎士的實力。

  他們哪一個不是在從小栽培的精英中脫穎而出而被選中的？

  「看起來這輩子是沒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了……」苦笑了一聲，維爾直接仰面倒下，然後獃獃的望向天空。

  從七級直接到十級……這可是從中階直接跳到高階，在這個沒有任何資源和強大指引的地方，恐怕自己花費一輩子的時間也不好說吧。雖然自認為自己有些天賦，曾經還被安迪祭祀非常的看重，認為自己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天才，但是這種天賦也僅局限在魔法方面。

  魔法騎士？呵……只要是騎士就永遠逃不開自身肉體和武技的強度。再說了，那些所謂的魔法騎士只不過是會一些簡單魔法的騎士而已。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那種魔法熟練度媲美魔法師，而且還能擁有強大肉體的職業，不然也不會出現所謂的「魔法師會被一個傭兵幹掉」的說法了。

  還有一點就是——

  維爾根本沒有那麼多時間——留給他的時間只有短短几年罷了。

  如果時間太久了，等到自己成功回歸主位面，那個世界早已經物是人非了。到那時，自己的回去又有什麼意義呢？再說了，來到深淵之後，自己不是吃了一顆那個什麼「炎魔之心」嗎？這又如何呢？別說突破位階了，就連突破的瓶頸都沒有找到。單憑短短几年想要達到高階，這無非是天方夜譚。

  「唉……」

  長嘆一聲，徹底灰心喪氣的維爾閉上了雙眼。

  「你這傢伙……起來！你先別嘆氣，放心，僕人有困難，作為主人自然得幫忙了，」萊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幾圈，那深黑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狡黠，戳了戳像死魚一樣躺著的維爾，它緩緩開口，「哼哼，方法我當然有，不過嘛……」

  「不可能的……你別安慰我了，連傻子都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一把拂開搭在臉上那不安定的爪子，依舊沒有睜眼的維爾把身子轉到一邊，「好了好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吧，別管我了。我就在這裡等死好了，反正得一輩子呆在這裡，早死晚死還不是一樣？」

  後背一陣劇痛，伴著一陣猛烈的撞擊，維爾整個身子直接飛了起來。

  「砰！」

  骨碌碌的轉了幾圈，維爾被踢飛出去好遠。

  「你瘋了！幹嘛打我！」

  「你這隻愚蠢的蟲子！我說我有辦法，聽懂了沒？」沒好氣的叉著腰，萊隨手一抓，維爾直接被一隻無形的手拉回到了它的面前，「我不需要一個沒用的廢物，如果你想死我現在就可以把你幹掉！」

  「那你動手吧……」面無表情的望著一臉暴怒的萊，維爾現在的模樣就像是一隻挨了霜的茄子，「我賭你不敢殺我，我對你還有用不是嗎？」

  「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可我現在已經這麼做了……」

  「……」

  覺察到身上的壓力驟然減輕，維爾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你說吧，幫我提升實力的方法。」

  「方法我當然有，哼哼……我可是偉大的萊·迪蒙領主大人！這麼一點小小的事情根本難不倒我！」

  「是啊，是啊。」很隨意的敷衍著，維爾的表情沒有發生一絲一毫的改變。

  「不過嘛，我有一些條件。在進行特訓前，你必須和答應我一件事情，而且，在特訓的時候，你必須無條件的服從我的命令。」

  「嗯。」維爾點了點頭。

  「等等，我還什麼都沒說。」古怪的瞥了一眼，萊看向維爾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不對勁，「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是不是被我打傻了？」

  「尊貴無比的領主——萊大人，您請繼續。」

  平躺在地上，維爾有氣無力敷衍著。他耷拉著腦袋，那雙泛著死灰的眼睛無神的看著侃侃而談的萊。

  「起來，你這條懶惰的蟲子！」對著維爾的肚子踹了一腳，一臉憤然的萊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張泛黃的捲軸，「接下來我們來簽署一個契約，這個契約的作用嘛……很簡單！通過法則的力量，它可以把我變成你的役使魔，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借著你的召喚毫無阻攔的通過位面的隔離。當然，你不用擔心，這東西對你是完全無害的，而且，你還可以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召喚我幫你作戰。怎麼樣？是不是很賺？當然了，沒事別叫我，我只會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幫你解決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比如說你快死了的時候什麼的……」

  接過遞過來的捲軸，維爾看見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一些奇怪的文字，不過他根本看不懂上面寫的什麼。

  這似乎是某些魔獸的古老文字。

  「不知道怎麼用？很簡單，把你的一滴血滴上去，契約就可以生效了，」看著茫茫然的維爾始終沒有任何動作，萊戳了戳捲軸的右下角，提醒後者如何使用這張捲軸，「至於提升實力嘛，簡單！今天開始，我會對你進行非常非常『甜美』的特訓。哼哼……你的天賦還算是可以的，不過只是劍士的話太可惜了。我想，在本大人的教導下，用不了幾十年，你就可以成為一名非常出色的魔劍士！」

  「幾十年？你在開玩笑嗎？我沒有時間了！我要復仇！我要摧毀教會那邪惡的計劃！」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維爾的臉上寫滿了堅毅，「魔劍士？我怎麼從來沒有聽過這個職階，你該不會在騙我吧？」

  「小傢伙，你的見識太少了，魔劍士，哼哼，這可是上古時期非常強大的職階呢！」壞壞的笑了笑，萊用一種極其鄙夷的目光望著維爾，「再說了，我可能沒有告訴你，在這個位面，時間的流速和主位面的流速並不對等，時間比例約為四比一的樣子，也就是說，這裡的四年，約為你那個位面的一年時間，這樣解釋，你能明白嗎？」

  「你是說……」

  「好好加油吧，時間取決於你。」

  「對了，為什麼你不直接去主位面呢？」拿起捲軸的維爾頗為古怪的望著眼前的萊，「你完全沒必要通過這種方式去主位面啊？」

  「因為神的禁制，我沒有辦法以第一姿態通過深淵通道，」萊嘆了一口氣，它的神情變得有些沮喪，「而且我現在還沒有完全解除封印，看看我現在這樣子，你大概能猜到一些東西才對。」

  「噝~」

  維爾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真是難以想象如果這個傢伙完全解除封印后，究竟是何種實力。

  「好吧，成交！」

  咬破自己的拇指，維爾把自己的鮮血滴在了捲軸上。

  隨著兩道詭異的熒光閃過，捲軸開始緩緩消散。覺察到自己的左手臂上出現隱隱的刺痛，維爾捲起了袖子。

  在他的手臂上，開始緩緩浮現一個怪異的圖紋。

  那是一隻長著兩隻大鰲的奇怪蟲子。

  很明顯，這就是萊的本體。

  契約成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