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依然,我還是想娶你
顧依然的身體驀地一僵,聲音也被堵在喉嚨裏。
一邊臉頰貼在男人滾燙的胸口,耳邊回蕩著他沙啞的聲音,心跳情不自禁地加快。
他們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見麵了,更別提這麽溫暖的親密接觸。
她貪念這一刻的美好,怎麽可能舍得離開。
“我不走。”她啞聲說道,伸出手,環住他的腰。
她不知道他是醒了,還是在說夢話,她隻知道,自己現在肯定不會走。她怎麽能放心丟下他一個人在這裏自生自滅呢。
安若城沒有再說話,呼吸依舊粗緩而綿長,仿佛剛才那麽霸道地拉他入懷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樣。
顧依然嘴角微微翹起,靠在他的胸膛上,環著他的腰,緩緩地閉上眼睛。
不管他知不知道他此刻在做什麽,她都不想離開,就讓她好好地放縱一次吧。
這些天以來,可能是心事太重,也可能是身邊少了一個人,她一直沒有休息好。此刻,靠在他懷裏,一閉上眼睛,竟感覺一陣困意襲來。
她來不及阻止自己,就遵循著本意,沉沉地睡著了。
聽著輕淺而綿長的呼吸聲,安若城緩緩地打開眼睛。
其實,在拉住她、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就已經基本恢複意識,感覺到自己抱著一具溫暖而熟悉的身體。
隻不過,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或許說,他不敢相信,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會出現在自己身邊。
他閉著眼睛,假裝沉睡,雙臂卻是緊緊地摟著她,不讓她逃離。
他不停地想著,就讓他放縱一下吧。也隻有假裝昏睡的時候,才有勇氣抱信她,如果清醒了,對上她那雙好似會說話的眼睛,他又沒勇氣了。
畢竟,他們之間橫著一個雲初,一場救命之恩,就好像一條跨越不了的鴻溝。
他輕輕地動了動,見她沒有任何反應,知道她睡得沉,便將她托住,讓她枕到自己的枕頭上,然後慢慢地爬起來,下床,繞到另一側,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來,輕輕地放到床上。
俯身在床邊,看著她安睡的容顏,麵色不禁柔和下來。
他轉身走到窗邊,將窗簾拉起來,整個房間頓時陷入一片昏暗,唯有床頭開著燈,將床上的人兒照亮。
安若城覺得自己好像很久沒有享受過這種溫暖而踏實的感覺。
他輕輕地走到床邊,爬上去,慢慢地躺下來,將身邊的女人摟入懷中。
他就這麽抱著她,一點兒睡意也沒有地盯著她。
看著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巴,一點一點都不肯放過。
他覺得,就算是什麽也不做,就這樣看著她,也很幸福。
他感覺,此刻的自己過的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每天回家麵對四麵冷冰冰牆,不是工作就是出差,生活裏完全沒有一點兒期待。
他想要抓住此刻的幸福,非常、非常,想。
不知道看了她多久,終於頂不住困意,沉沉地睡著了。
顧依然醒來的時候,感覺胸口酸酸地、悶悶地、沉沉地,就好像被千斤重的東西給壓住似的,有點兒喘不過氣來。
她下意識地去推它,一觸到它,她便驀地驚醒了。
眼前一片昏暗,隱隱約約能視物。
她的腦子空白了片刻,眨了眨眼睛,才清醒過來,側頭,看向身邊的人。
男人麵朝她的方向,微微低頭,閉著眼睛睡著。
他的額頭抵著她,手臂也十分自然地搭在她身上……
顧依然終於知道知道自己胸口為什麽會酸酸地、悶悶地、沉沉地了。
被一條像樹杆一樣粗的鐵臂壓著,能不酸、不悶、不沉麽!
顧依然好想一把腳踹開這個男人哦,可她卻舍不得,選擇了輕輕地將他的手臂移開,慢慢地動了動身,調整了一下睡姿,側身躺著,讓自己不那麽累。
她看著身旁的男人,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她是什麽時候睡著的?怎麽會躺到床上縮在他的懷裏?
難道是他中途醒過,將自己抱上床的?
顧依然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她盯著安若城,嘴角不由自主地彎了起來。
這個男人哦,還是一如既往那麽傲嬌。
他一定也像自己想他一樣想自己吧。可他偏偏裝作什麽也不在乎,還故意選擇出差,避開自己,忍著不跟自己見麵。
真是傲嬌又討厭!
他就不能不要這麽別扭麽?
她隻是說現在不能嫁給他,又沒有說將來也不可能會在一起,他這麽較真做什麽。
有些事情,她總要弄清楚了,才能做決定啊。
可被他這樣一逼,她的心思都亂了,一點兒也不知道自己的選擇對不對了。
不過,讓她奇怪的是,每次躺在他的身邊,她好像都不會做那個可怕的惡夢。
他好像決能給她一種特別安心的感覺。
就像她曾經特別懼怕跟男人產生親密接觸,可自從真正的跟他在一起之後,她的害怕就消失了。
如果是這樣,那是不是說明,連老天爺都是要她跟他在一起的呢?
顧依然微微抬眸,望著天……花板,心態微不可見地發生了轉變。
身邊的男人突然動了一下,她下意識地收回目光看過去——
不想,他也在同一時間睜開了眼睛。
兩個人的目光就這麽不期而遇。
深邃的、溫柔的、複雜的、驚訝的目光,交織在一起,一觸上就再也分不開。
不知道兩人對視了多久,還是顧依然先敗下陣來。
她眨了眨眼睛,結結巴巴地道:“你、醒啦?感覺好、好點了嗎?”
此刻的氣氛,真的好尷尬啊。
早知道,她一醒過來就趕緊起床。
就算舍不得離開還待在這兒,也比待在他的床上強啊。
現在這情形,不管怎麽看,都像是自己主動爬床。
好掉價哦!
安若城深邃眸子依舊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將她麵上的窘迫以及心底的小心思一覽無餘。他盯著她看了許久,才動了動唇,用沙啞的噪聲,朝她認真地說道:“依然,如果我說,我還是想娶你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