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回牧國
「我們是李管事送給牧公子的婢女！」
「哈？」牧辰羽以為自己聽錯了。
「賣身契應該就在李管事送給牧公子的禮盒中……」那名女子又說道。
牧辰羽伸手拿過楊有金手中的禮盒，打開一看，裡面一個乾坤袋和壓在乾坤袋下的三張紙，牧辰羽拿出三張紙打開一看，確實是一封信和兩張賣身契。
信是李管事寫的，各種的恭維和馬屁不提也罷，內容的大致意思就是，楚夢嬌留下一個乾坤袋，而乾坤袋裡的一千下品靈石是楚夢嬌給牧辰羽的，也算是結交拉攏的意思，李管事也私自放入乾坤袋一萬枚金幣（一萬兩）來表示自己的歉意，又挑了兩名婢女並聲明兩人來歷都是合法的可以留在身邊「照顧」牧辰羽。
看完信，又看了看楚楚可憐嬌弱漂亮的兩名婢女，牧辰羽暗罵那老頭（李管事）多事。
牧辰羽心想：「眼前這兩個凡人女子肩不扛、手不能提，打架就更別提了，還得一日三餐的喂！如此一來她們還能幹什麼？吃閑飯嗎？還不如楊有金能替自己抗把劍呢！以後到底是她們照顧我，還是我照顧她們？」
牧辰羽越想越虧，而後便把賣身契各自給了她們兩人並說：「我不需要你們照顧，拿著你們的賣身契走吧！」
兩名女子如被雷擊愣在那裡，第一次對自己的相貌產生了不自信，平時在攬仙居多少的人都在覬覦他們兩人的美色，可為什麼眼前的這個牧公子看自己兩人的眼神不僅不喜歡，還帶著濃濃的嫌棄？
原本被告知他們兩人要被「拿來送給」眼前的牧公子時兩人心裡還很慶幸，因為她們知道當她們簽了賣身契時便不再是個人了，他們沒有自由的選擇權，她們努力的學習歌舞規矩和禮儀就是為了在被送人後下場不會太慘！
眼前的牧公子相貌俊美、氣質隨和，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怪異興趣，但跟了眼前的牧公子也算是個極為圓滿的結局，總比淪為五樓的妓女要強上千倍，比落入年過半百的貴族手裡成為玩物要強上萬倍。
想過以後端茶倒水、想過以後劈柴生灶、想過因為嫉妒被人害死、也想過被當成同房丫鬟，更想過被送人，但就是沒想過會被一臉嫌棄的說不需要！
短短的片刻，兩名婢女愣在原地回憶完了前半生都沒回過神來。
「走吧！」牧辰羽擺擺手一臉嫌棄的就要攆人。
「等……請等一下牧公子！我們二人無處可去啊！請牧公子可憐我們，把我們收下吧！我們什麼都能幹！請牧公子不要嫌棄啊！」稍大一點的女子回過神來有些可憐的說道。
「你們是不是傻？知道你們手裡的是什麼嗎？你們的賣身契！現在牧公子還你們自由身，怎麼你們還想賴上我們牧公子啊？」眼前看著牧辰羽有些心軟，楊有金此時坐不住了，自己還在考慮怎麼樣才能留在牧公子身邊呢！這時候哪能讓不知哪蹦出這麼兩個花瓶對手給截胡！
「楊有金，這麼晚了你想辦法給她們找個住處，然後安排好她們兩人以後的去處，別耽誤了明日的行程……」說完牧辰羽便回客棧了。
到了第二日卯時（早上六點左右），鳳舞前來敲牧辰羽的房門，告訴牧辰羽說準備繼續趕路了，這倒是讓牧辰羽有些好奇，按理說出現在房門外的應該是楊有金才是正常的。
「楊有金呢？」牧辰羽開口問道。
「他被一個婢女纏住了，兩人正在後院糾纏。」鳳舞語氣有些古怪的說道。
牧辰羽皺眉不解其意，而後鳳舞開口說道：「那個婢女誓死也要見一面牧公子，對著楊有金是軟磨硬泡就是不肯走，他沒辦法脫身，才托我來叫公子的。」
「那公子您先洗漱吧，我先下去等了！」鳳舞說完便走了。
牧辰羽洗了把臉后便也下了樓，還沒到後院便聽到了後院楊有金的聲音。
「我說你別鬧了行嗎？公子還你自由身就如同你再生父母！你說你該幹嘛幹嘛去唄，你看跟你一起的那個婢女多識相，你說你怎麼就跟個狗皮膏藥一樣啊？」
「是啊！公子還我自由身那就是我再生父母，做兒女的不就是留在身邊伺候嗎？你一個跑鏢的老攔著我幹嘛？」
「我！我……你胡攪蠻纏！」楊有金被噎住了。
「你什麼你！我從小便被家裡賣了，學的都是怎麼伺候人本事，你知道我的感受嗎？我一個女兒身沒有依靠怎麼在這世上安然度日？讓我找人嫁了，你怎麼不隨便找人嫁了！說我胡攪蠻纏，那我就胡攪蠻纏給你看！」說著原本氣勢十足的女子便開始哭了起來。
「反正我就要見牧公子一面！這輩子我就要侍候在牧公子身邊！端茶遞水、生火做飯、捏肩捶背、沐浴更衣、哪怕是用來給牧公子當通房丫鬟也要跟著牧公子，任其打罵，絕無二話！」女子一邊擦眼淚一邊賭氣的說道。
「你不可理喻！」楊有金指著女子氣的顫抖
兩人的對話都入了牧辰羽的耳朵，牧辰羽也進入後院。
楊有金和那哭泣的女子看到牧辰羽后，連忙上前，牧辰羽看到楊有金想說什麼，示意楊有金不要開口。
「有什麼事嗎？」牧辰羽看著眼前的女子說道。
「求公子收留奴婢，奴婢什麼都會幹！什麼都能幹！歌舞琴棋、洗衣做飯女婢都會些！請牧公子把奴婢留在身邊吧！」女子跪在牧辰羽面前哀求，這時反倒收起了淚水。
「你叫什麼？」牧辰羽問道。
「奴婢以前名叫尤憐！」
「為什麼要認定我」牧辰羽又問道。
此時尤憐猶豫一下而後說道：「想活著！想要好好活著！想像個人一樣好好活著！奴婢天生看人准，知道跟在公子身邊一定會得個善終！奴婢不想再體驗被家人變賣，沒日沒夜學習規矩的日子了！」說著，只見尤憐像是想起了以前的日子，眼神充滿恐懼全身顫抖。
「昨夜和你一起的那個女子呢？」牧辰羽問道。
「她走了，她被自由身的假象給騙了！奴婢沒勸動她」尤憐在提起和她一同來的另一個婢女時一副嫌棄的眼神。
「為什麼說她被騙了？」牧辰羽好奇的問道。
「我們這樣簽過賣身契的人，有幾人能得到真的自由身？更何況是我們女子！除非隱姓埋名躲躲藏藏一輩子，但這早晚會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繼續回來當奴隸。」尤憐一臉絕望的說道。
「那你留在我身邊吧！」牧辰羽最終還是心軟留下了。
「謝謝牧公子！奴婢一定好好服侍公子」尤憐驚喜的向著牧辰羽道謝。
楊有金看著尤憐眼神有些酸，幽怨的看著尤憐說道：「牧公子，就把尤憐安排在前面的馬車裡吧，我怕她一日三餐、日常方便開門關門的會打擾到您。」
「可以！」牧辰羽點頭后便上了最末尾的那輛屬於自己的馬車上。
「我說你這人怎麼陰魂不散的！我現在是牧公子的婢女！我不在牧公子的馬車上服侍，我跑前面幹什麼？」尤憐有些懊惱。
「嘁！什麼都不懂，這兩天先跟我好好學這點！」楊有金用一種得意的語氣說道。
「呸！」尤憐不屑的呸了一聲后便上了前面的馬車。
到了中午臨時休息時，尤憐下了馬車，來到牧辰羽的車廂旁，剛打算敲門，卻被楊有金給拽走了。
「你幹什麼！」尤憐甩開楊有金的手質問道。
「我才想問你幹什麼呢！」楊有金壓低聲音呵斥道。
「我去叫牧公子下來喝些水休息一下啊？」尤憐說道。
「什麼都不懂，還是我告訴你一些情況吧！也免得你去觸怒牧公子，服侍牧公子很簡單，只要牧公子自己不召喚你，你就識相的當個假人就行！」
「公子吃飯喝水呢？」尤憐問道。
「我除了第一天晚上見過牧公子咬了一口饃以後，這兩天未見牧公子吃過一點東西，可能牧公子身上帶著食物呢吧！」楊有金說道。
「真的假的？那我豈不是沒有用武之地？」尤憐擔憂的說道。
「所以，你就做好你那個名存實亡的婢女就好！」楊有金一臉看不起的說道。
「你才名存實亡！牧公子現在吃喝用不到我，那以後捶背揉肩、洗衣梳妝總有一項是我能做的！再不然我就跟在牧公子身邊做個襯托用的花瓶也行！」尤憐不服輸的說道。
「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如此瘋狂的婢女！你說要是牧公子知道了你這真實的個性會不會被嚇到？」楊有金調侃道。
「我會拉你一起下地獄！」尤憐瞪著兩個杏眼威脅的說道。
「我好怕呀！你還是先照顧好你自己吧！明日再有一天的行程，後天上午應該便能到牧國國都了，在這兩天里，自己可別嬌滴滴的先病倒了！」楊有金說完，便回到了牧辰羽馬車周圍站崗。
尤憐也白了一眼楊有金後站在了牧辰羽馬車的另一側，直到過了一會鏢隊準備繼續前行，兩人才回到各自的位置。
接下來的兩天里碰到了幾頭野獸，和兩波小強盜，但強盜看了旗幟和隊伍規模后便放棄了。
從豐祿城到牧國國都一共走了六天，第六天的上午到了這牧國國都。
進了城后眾人先把貨押送到珍寶閣驗收后便算是完成了此次的任務，而眾人心裡也都徹底鬆了一口氣。
楊有金來到牧辰羽的車前，還是小聲的敲了敲車廂等待牧辰羽回應。
「什麼事？」
「牧公子……牧國國都到了……」楊有金心裡忐忑的說道。
牧辰羽從車上下來，環顧了一下四周，隱約有些熟悉的建築和街道，回頭問楊有金「楊千峰呢？」
「在珍寶閣的後院里對貨……」楊有金說道。
「那你給他打個招呼吧！就說我們就先走了……」牧辰羽對著楊有金笑了笑說道，說完扭頭便想要帶著尤憐離開。
就在這時牧辰羽身後只聽撲通一身楊有金跪在地上，如前幾日尤憐那樣跪在自己面前同樣的原因哀求自己收留。
「牧公子！請牧公子也收留了我吧！我……我……」楊有金此時因為說不上個所以然來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