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心結
看著眼前這些土匪，牧辰羽開口問土匪首領：「你殺過多少人？」
「數……數十……人」土匪頭領磕磕巴巴的說道。
「你們所有人加起來，殺過多少人？」
「過……過過百！」此時回答完牧辰羽的話，所有的土匪都露出絕望。
「都是什麼人？」牧辰羽依舊平靜的問道。
「官兵和路過此地走鏢的人！」
「你們殺過多少無辜的百姓路人？」
「三……五人！」首領本想說三人，但看到牧辰羽的那平靜的眼神時，卻根本不敢撒謊。
「仙師饒命啊！我們我們也是有苦衷的！我們……」本想解釋的土匪首領卻被牧辰羽示意不要說話。
「你們殺人劫貨，可有想過被人殺？」牧辰羽又如此開口問道。
「想過！」此時的土匪首領眼神中毫無生氣，獃獃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你們逃吧！我不會出手，但這些鏢局的人會追殺你們！能跑多少人便看你們各自的運氣了！」牧辰羽如此說道，所有人卻愣在原地。
「楊鏢頭，切莫追的太深，我很趕時間！」說完這句，牧辰羽便上了馬車。
被點了名字的楊千峰迴過來，突然大吼道：「有劫匪想要劫鏢！給我殺！」
所有人回過神來，土匪們緩過神來開始四處逃竄，而虎威鏢局的人拿起刀劍開始興奮的追殺，而楊有金依舊頓在屍體那摸索，
「兄弟們！這些該死的劫匪能殺一個是一個！但不要深追，我們明早還要護送牧仙師去牧國！別耽誤休整時間！」楊千峰怕有人殺紅了眼不管不顧，只好大聲喊道。
聽到楊千峰的話，所有人只殺了些反應遲鈍跑得慢的土匪后便開始回攏，畢竟在眾人眼裡殺土匪輕，護送牧辰羽為重。
「燕老為什麼這麼看著我？」牧辰羽此時在精神識海中看著燕劍仙。
「你若不進來，怎會知道我在這樣看你？」燕老笑眯眯的反問。
「好吧！其實我是來請教燕老的，我這樣做對嗎？」牧辰羽嘆了口氣說明來意。
「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燕老問道。
「……」牧辰羽說不出話。
「你覺得對就是對，你覺得錯就是錯！怎麼？如此幾條土匪的性命便困擾住你了？」燕老毫不在意的說道。
看著牧辰羽有些鑽牛角尖，燕老暗嘆這份「善」是阻撓牧辰羽最大的問題，其實燕老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地方養育的牧辰羽，會把一個人的純真、心善放的如此大，修仙路上最忌諱的便是心慈手軟！這早晚要「被」學會殺人果斷，既然如此還要讓一個孩子有如此的心善，這不是故意折磨牧辰羽嗎？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仙路上哪來的教科書？孩子，順著自己的心走吧！我會在這裡看著你的！」燕劍仙看到牧辰羽那有些迷茫的眼神后，確實也心軟了，如此的安慰了一句。
牧辰羽退出精神識海嘆了一口氣，本來打算繼續修鍊，卻聽到外面楊有金敲門。
「牧仙師！東西我都給您拿過來！」
牧辰羽打開窗戶，楊有金把所有的東西都遞給了牧辰羽，牧辰羽看著一眼后，對楊有金說：「依舊叫我牧公子就行！」
「是！牧公子！」
「牧公子，還有一件事跟您稟告，那個潘龍鳳被嚇死了！」
「哦！」牧辰羽興緻不高的應了一聲。
「那個……」
「有什麼事？」牧辰羽看到楊有金猶猶豫豫的想說什麼，開口問道。
「我……我看牧公子您回到車上后便有些興緻不高……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能幫到牧公子的……」楊有金小心翼翼的看著車裡。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殺過人嗎？」牧辰羽從窗戶口盯著楊有金問道。
「殺……殺過……」聽到牧辰羽的話，楊有金結結巴巴的說道，只是說完這兩個字臉色有些慘白，好像被抽空血氣一樣。
「殺過多少人？」
「三個……」
「你可還記得為什麼殺他們嗎？」牧辰羽問道。
「自然記得……我第一次殺人，殺的是一個小家族的公子，我小的時候幾歲便沒了爹娘，然後便靠著乞討為生，後來認識了一位在大戶人家做工的老人，他得知我的遭遇后願意收養我，也好為他百年後有人送終。」
「有一日，我乾爹被人在家中殺死，我正好撞見，而行兇的人正是我乾爹做工那戶人家的一個小公子，那人見到我后便撲了上來想要滅口，說來牧公子可能不信，我拿了一把刀戒備，他卻自己腳下一滑撞在了刀刃上，就這麼死了！」
「後來我不敢聲張，偷偷埋了那人後，又騙所有人說我乾爹病死，本來已經做好了那個家族查到蛛絲馬跡後來殺我，卻沒想到遲遲沒有動靜，不知是不是因為那小公子出來殺人時隱瞞的太好，還是家族裡覺得死了個無足輕重的人沒人管！反正一直沒人找我尋仇。」
「其實我乾爹被殺的前幾天，托關係為我找了一份工作，就是虎威鏢局跑鏢，等了十多日無人來尋仇我便裝作沒事，正常的生活了！」
「後來殺的兩個人都是在押鏢的途中試圖劫貨的土匪！」
楊有金眼神不安的看著牧辰羽。
「……」牧辰羽就這麼盯著楊有金。
楊有金被牧辰羽看的更加的不安，於是又開口說道：「這些人都是該死之人！」
「為什麼認為他們該死？他們背後的家人兄弟呢？也有罪嗎？」
「我殺的都是惡人！他們根本不配得到憐憫！我若憐憫他們，誰來可憐慘死在他們手中的人？生來都是人，我憑什麼要克己？我不想做高貴的聖人，我只求對得起自己的心！」楊有金鼓足勇氣辯駁到。
「……」牧辰羽看著有些激動的楊有金沒有說話。
「對……對不起牧公子！我有些激動了！」
「所以你認為一個人該殺，那便該殺？」牧辰羽平靜的問道。
楊有金看著牧辰羽，整了整思緒冷靜的說道：「不管出於何種目的要殺人，那便要正視己心！若是有人對我起了殺心，我自然要心無顧慮的反殺！他們有家人兄弟，我背後也有我的朋友和想守護的人！所以兩個人的事不應該牽扯到以外的人和物！」
「就是說，若要殺一個人，自然要敢問心『若是重來是不是依舊會殺他』？」牧辰羽喃喃道。
「不是這樣嗎？」楊有金不知道牧辰羽什麼意思，有些不解問道。
「是啊！這條路註定要死無數人，殺他的原因就是他該死！」牧辰羽說了這樣一句便關上了窗戶。
「隨心……」牧辰羽說出這兩個字后笑了。
暫時的想開這些后，牧塵拿起那名男子的乾坤袋，發現裡面只有一些低級的靈石和一些亂七八糟的丹藥。
在牧辰羽看來，這些低級的丹藥，完全就是藥渣搓成的丸子，且不說藥效散去大半所存無幾，靈氣也是時時在潰散。
還有一些食物幾壇濁酒和十幾株數十年年份不等的靈藥，以及兩本功法和一個奇怪破爛的小木棍。
牧辰羽拿出功法看了看，第一本是地階低級的練氣功法「青木經」，青木經的介紹是說這是偏防禦的練氣功法，練出來的內力靈氣以渾厚為主，戰鬥力會比同階可能略低一些，但優點卻是可提升身體的韌性，說白了就是練氣功法中帶點煉體的感覺。
看完目錄，簡單的翻了一下牧辰羽便失去了興趣然後去看第二本。
第二本是本武技，由於封面破破爛爛只能隱約看見「游身掌」三個字，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級別的武技，游身掌需要在戰鬥中與敵人近身搏鬥，通過攻擊對手身體的竅穴和經脈，每一掌都能阻礙對手內力靈氣的運轉，輕重自然要看打的是什麼竅穴，震得是那條經脈。
牧辰羽想了想，這武技需要高級的身法和步法加持才能發揮出威力，不然你衝過去貼人家的身不是找死嗎？自己的「風影遮神步」雖說是遁法，但在這裡卻能暫時的頂替身法和步法，畢竟沒到築仙境風影遮神步也根本做不到遁行。
看完了兩本功法，牧辰羽又拿出那一截破爛的小木棍細細打量，一截小木棍一頭像是被雷劈出來的口子，通體發黑，身上還到處都是燒焦的痕迹，但牧辰羽把木棍握在手裡后能感應到這裡面有著一道非常濃郁的生命之力。
用心去感應這木棍中的內里，發現裡面有著一絲如靈氣一般的生命之力在遊動，看著那比髮絲還要細卻散發勃勃生機無比濃郁的生命之力的靈絲，牧辰羽很是驚喜。
「居然裡面藏有先天五行的木靈氣！雖然只有一絲，想必月應該需要吧！」
牧辰羽把這截不起眼的木棍心喜的放入戒指中，再把中年男子的乾坤袋裡的東西全部導入牧辰羽的乾坤袋中，然後又把這個小的、空的乾坤袋扔進戒指中，看著自己身上的乾坤袋牧辰羽拍了拍，表示自己很高興。
做完這些，牧辰羽又看了看在一旁一直放著的那中年男子的劍，牧辰羽拿過來拔出劍仔細端詳，這劍雖然也算是一件中品的寶器，但自然無法和牧辰羽從十六手中得到的那幾柄短劍相比，那些怎麼說也是比這劍高一個品階的靈器，然後牧辰羽失去興緻隨手便扔進了乾坤袋中。
牧辰羽有了趁手的輕語劍，自然不會再看上這些品階低的更何況不還趁手的劍了。
弄完這些，天色也徹底黑了，外面的人吃完飯後，圍坐在一起聊天，而今天晚上的中心確是那個以前在鏢隊中可有可無的楊有金。
就在牧辰羽打算修鍊時，突然一個很小的黑洞從自己的面前形成，只見從裡面飛出來一個小指頭大小的小人，而後黑洞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