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臭蟲
「楊鏢頭，告訴你我是誰了嗎？」牧辰羽盯著楊有金看了半天，咬了一口饃漫不經心的說道。
「沒有，總鏢頭把我叫進帳中，只告訴我，我不該招惹您，說您要殺我，他求情也不好使，讓我這兩天必須給您當牛做馬來償還。」
「可你剛才出了帳中還一臉的不情願」
牧辰羽對他們的談話自然都能聽見，只是在試探眼前這個楊有金。
「能要我一條小命的人大有人在，我當時以為大人您是哪國貴族的小公子，可當大人您回到馬車上后，我通過剛才吃飯時觀察到總鏢頭和張鏢頭提起您時的眼神，那時我便猜想到大人必定不是一般人，就算是哪家的小公子，那背後的家族也不是我們這些小人該知道的。」
盯著楊有金的眼睛，牧辰羽知道他沒有撒謊。
「明明很聰明，卻用不對地方」牧辰羽用散漫的聲音說道。
說完后，牧辰羽便關上了窗戶。
楊有金此時愣在原地，準確的說是僵在原地，久久的才緩過來，此時的後背更是一身冷汗，楊有金覺得剛才面對這個牧公子後半段的問話時，像是面對著一頭獅子，看著他的眼睛，自己根本不敢再向前面那樣嬉皮笑臉，明明年紀比自己還要小几歲，卻像是被長輩問責一樣，不敢絲毫的無理胡扯。
「呃……那個牧公子……」緩過神來楊有金結結巴巴的在外面小心翼翼的開口喊道。
「什麼事」
「您吃一個饃夠不夠？我這裡還有一個……」
窗戶打開，只見牧辰羽從車廂內遞出一柄劍，正是從十六手中得到的那柄超重的長劍。
楊有金下意識的去接那柄劍，當拿到手中的一瞬間，只聽撲通一聲，楊有金狼狽的摔在地上，手中的那個饃更是滾出去好遠。
「這幾日你幫我拿著這柄劍！」牧辰羽的聲音從車廂傳出來。
楊有金心驚，這柄長劍掂量著得有五十斤左右，比一般的重劍都重，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牧公子，這就是您隨身帶在身邊的劍嗎？這是什麼劍？太重了吧！」楊有金從地上爬起，拿穩了長劍后驚訝的問道。
「長劍！」
「牧公子誤會了，我是想問這柄長劍的名字叫什麼，為什麼一柄長劍會比重劍都重！」楊有金打量著手中的沉甸甸的長劍說道。
「名字？…………」
「此劍名叫『輕語』」牧辰羽想了想，便隨口說了個名字。
「『輕語』？那牧公子我能問一下緣由嗎？」楊有金小心翼翼的看著窗戶問道。
「揮舞此劍，會發出輕鳴悅耳的聲音，如同有靈性會說話一般，故此給他取名『輕語』」
「那不知牧公子您把劍交給小的是……」
「拿著它，便算是你對我出言不遜的教訓，你一時一刻都不能放下這柄劍，若是這劍在我收回來之前你鬆開過，那到了牧國我便把你變成啞巴算做教訓！」
楊有金感覺現在正聽著最平和的語氣，卻是最狠的話，嚇得楊有金連忙稱是，不禁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往後的幾天眾人都看見楊有金手中多了一柄劍，並開始滿頭大汗形影不離的抱著劍，一刻都不鬆手。
「小子，你果然還是心軟！」楊有金離開后，燕劍仙在牧辰羽的識海里說道。
「我不想殺人……」牧辰羽有些糾結的說道。
「你本心純善，奈何這條路會逼你殺人！」
「……」牧辰羽沉默了。
見牧辰羽不說話，燕劍仙也不再說話。
牧辰羽獃獃的看著手中咬了一口的饃，並繼續吃了起來。
吃完饃后牧辰羽又開始繼續修鍊，只是過了一會，便又皺著眉頭醒了過來，並嘆了一口氣。
「又怎麼了？」燕劍仙自然感覺到了牧辰羽有些浮躁的心情，開口問道。
「感覺自從從師門回來后修鍊速度降低了一大截，本來修鍊就比別人麻煩，以前沒注意過靈氣密度，現在一對比，這霞辰大陸上的靈氣居然比師門內的靈氣稀薄如此多，照這樣下去我要墨跡到何時才能到築仙境？」牧辰羽說出自己的心事又有些懊惱。
「小子，修仙路上最重要的就是戒躁，亂了心神修為倒退事小，小心要了小命！」
「那些頂尖的功法誕生於高等的世界，在這種靈氣稀薄的世界自然會出現如陷淤泥寸步難行的情況，但這何嘗不是離開小世界的通行證？當你到了飛升時自身的實力自然要比其他人更加牢固，脫離小世界時的雷劫也就成了過場。」
牧辰羽聽了燕老的安慰，嘆了一口氣，穩定心神祛除心燥繼續修鍊。
「你不妨可以找些靈氣充足的靈藥來助你修鍊，就像你築基那晚準備的靈藥。」
正打算繼續修鍊的牧辰羽，聽到燕老如此開口說道。
「靈藥？怎麼助我修鍊？」牧辰羽聽了有些好奇，靈藥他多的是啊！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高級靈藥。
「就吃啊！」
「吃？」
「修鍊一般來說不是吸收外界的靈氣然後通過煉化藏於丹田轉為己用嗎？當你專心修鍊時覺得外界的靈氣有些稀薄，你可以在修鍊前先服用一些靈氣濃郁的靈藥，如此運轉功法時，外界納入身體的靈氣和靈藥中的靈氣同時進行煉化，不就相當於一次修鍊便獲得了雙倍甚至多倍的靈氣了嗎？」
「還可以這樣嗎？」
「當然，只是這種方法太奢侈了，任何的靈藥都是三分靈氣、七分藥效，拿靈藥的靈氣用來修鍊有點焚琴煮鶴了！」燕劍仙如此說道。
牧辰羽心想『焚琴煮鶴？管他呢！人都快餓死了，還要個屁的琴啊！再說自己的靈液不就是用來修鍊的嗎？喝一口靈液不用刻意修鍊都既能滋養神魂，又能滋養肉身，關鍵書老還在裡面加入了大量的長生門中獨有的靈果，充足的靈氣更是靈液的點睛之筆，就問還有比這更適合用來修鍊的嗎？』
「太好了！問題解決了！」想到這裡牧辰羽興奮的喃喃自語了一句。
「什麼解決了？我跟你說，你可能有不少靈藥，但若是真要如此修鍊一定要等第一次靈藥的藥效散完再進行下一次的修鍊，不然藥效堆積，會對你的身體留下暗疾！」燕老好言提醒道。
「好的燕老，那我先修鍊了！」興奮的牧辰羽說完后，便拿出玉瓷凈瓶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然後發現果然效果顯著。
自行運轉的鴻蒙道訣功法不需要自己去管，只要等腹中喝下去的靈液消耗完再補上便可，自己則安心觀想修鍊靈識便可以，一舉兩得。
如此，直至修鍊到第二天，第二天一早傳來輕輕地敲門聲打斷了牧辰羽修鍊，吐出一口濁氣后牧辰羽又拿出玉瓷凈瓶喝了幾口，然後便內視了一下瓶內，神情有些惆悵。
「找到了一個加快修鍊的好辦法，但就是消耗有點大，早知道就多拿一點猴兒酒了，如今瓶中這些也就只夠我喝個三五年的，唉！得省著點」
要是讓月聽見牧辰羽如此不要臉的話，非得暴起動手為民除害不可。
就在牧辰羽看著玉瓷凈瓶自言自語的發愁時，又想起了輕輕的敲門聲，然後便聽到楊有金小聲的叫著自己。
「牧公子……牧公子可睡醒了？」
「牧公子昨晚休息的可好？我打了些水，牧公子要不要洗個臉？」
打開門看到楊有金不知在哪找了個布條，把輕語劍綁在背上，自己滿頭大汗的端著一盆清水站在車廂外面。
看到楊有金這樣，牧辰羽接過清水在心裡也就把之前的賬一筆勾銷了，只是卻沒有說出來。
「牧公子，這荒郊野外的什麼也沒有，只有一些冷硬的乾糧，您看是一會我幫您去拿幾個還是您打算下來自己走走過去和我們一起吃些？」
「不用了，你自己去吃吧，我不餓」牧辰羽說道。
楊有金聽到牧辰羽對自己說話語氣后心裡一喜，心想看來只要按照眼前這位牧公子的吩咐去做便不用擔心莫名其妙的變成啞巴或屍體了，眼前的這位牧公子應該不是那種喜歡隨便殺人的人。
而此時不遠處的潘龍鳳看到楊有金那跟狗一樣搖尾巴巴結的小人模樣，心裡頓時噁心不已，決定先從楊有金開始找事。
「楊有金！過來！」
楊有金此時還在為自己保住小命而慶幸時，便聽見有人在叫自己，轉頭望去便看見潘龍鳳正示意自己過去。
而潘龍鳳看到楊有金看向自己時臉上還掛著笑臉時，頓時心裡一股火便燒了上來。
「你他媽在那傻笑什麼？還不滾過來！真他媽的是給人當狗做奴才的料！」
潘龍鳳的聲音，所有人都聽見了，當然牧辰羽也不例外，此時所有都停下手中的活，望向潘龍鳳和楊有金，此時的楊有金心裡沒有怒火才是奇怪，但明面上卻也不敢說什麼。
「潘哥，您有什麼事嗎？」楊有金實力低微，只能忍氣吞聲當做什麼也沒聽見，走過來賠笑臉的說道。
「你和你那死去的乾爹一個德行，你乾爹給人當了一輩子看門狗，死後託人把你送到鏢局來，沒想到老的是個奴才命，小的也不必老的差！居然還奴性不改的去腆著個臉伺候人！」
楊有金渾身顫抖努力剋制，潘龍鳳在背後經常說自己和乾爹其實他都知道，但今日卻當著這麼多兄弟們的面子如此羞辱自己，楊有金真的很想殺了眼前這個人。
「潘龍鳳！誰慣得你這臭毛病！我說過進了虎威鏢局便是親如手足的兄弟！你今天這是在罵楊有金，還是在罵我這總鏢頭？」楊千峰此時走過來，一臉怒火。
潘龍鳳看向周圍的兄弟們，發現眾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雖然只是想羞辱楊有金然後找那個在後面裝模作樣公子哥兒的麻煩，但這話也暗含著沒把鏢局裡面的兄弟們當人看，得罪了所有人。
「總鏢頭這不是誤會了？我這不也是為了有金兄弟好嘛。」
「有金兄弟不會怪潘哥吧？我這不也是為你好嗎？潘哥我就想告訴你，行走江湖靠的是實力說話，給人當狗是沒出息的！更何況還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白臉？」潘龍鳳擺出一副為你好的架子，開始換個方式繼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