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噩夢半載
「啪……嘶~」
「啪……嗷~」
「啪……啊~」
日復一日，牧辰羽感覺自己簡直就是在做噩夢，還是噩夢加惡夢的雙重套餐！如果有一天精神崩潰了，那一定不會是意外。
被打聲不時響起，倒吸氣聲不時響起，周圍的空間不時出現裂紋再恢復，在進階的加強指導下如此反覆過了五天。
五天，六十個時辰，因為是夢中，所以沒有疲勞，沒有疲勞意味著不需要休息，整整六十個時辰的修鍊，牧辰羽感覺自己渾身每一寸的皮膚都被柳條關照了一遍，痛……不！準確說是疼！疼的那麼的刻苦銘心！
「小子看來我是小瞧你了，本來預計還要兩天才能完成這個階段的考驗，沒想到提前了那麼兩天」書老依舊是慈祥的說道。
牧辰羽氣喘吁吁的看向書老，那慈祥模樣的老人相，在牧辰羽眼中已經出現了幻覺，那是魔鬼！是心裡扭曲的施虐者！現在光聽到書老說話，便已經讓牧辰羽顫三顫。
「啊！怪不得黎天真人見了書老連話都沒交代清楚就跑，大概和我有過現在一樣經歷的人不少！醉生夢死……好一個醉生夢死！在這夢裡是好想死啊！」牧辰羽自嘲的喃喃自語道。
「嗯……，看來給你安排的訓練還是太輕鬆，居然還有時間編排我這麼認真負責的老人家。」書老湊到牧辰羽耳邊輕輕說道。
聽到書老在自己耳邊輕聲的話，牧辰羽只覺得那放佛是從九幽深處傳來的招魂音。
「啊哈哈……書老，哪有編排您呢，是您聽錯了吧，我們……我們繼續？」
「小子，你今天受的苦待到離開長生門后都會化為對我的感激，感激我對你的嚴苛，而當你離開了你現在所在的星球時，你只會恨我，恨我為什麼不對你更加嚴苛！這些話你現在也許只是聽一聽，當有一天你回想起現在這句話、這一刻時，你便會明白了」
聽到書老的這番話時，牧辰羽從心裡最深處傳來的認同，牧辰羽不知道這認同感來自哪裡，就放佛體驗過曾經真的因為惰性放棄過某事，而後後悔終生的人生。
「書老！我雖然只有五歲，也沒了前世的記憶，但我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不對，疼痛帶給我放棄的念頭，那就是我的心魔，我不會被惰性打敗的！書老，有什麼試煉您儘管來，我不會後退，我知道我想要什麼，我也知道我如果要得到我想要的需要放棄什麼、抓住什麼、付出什麼！」牧辰羽眼神堅定的看著書老。
書老平靜的看著牧辰羽，隨後說道：「哼！一個小屁孩，放的豪言壯志夠大，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辦到，現在我們繼續。」
在書老的眼中卻極快的劃過一絲欣慰和認可。
「放出那麼大的豪言壯志，看來是我老人家覺悟不夠，本來我想按照前幾任門主的修鍊一樣循序漸進，本就想再增加一點速度和手勁，以及一遍三十六次的出手即可，現在看來是我心慈手軟了，是我在謀害你的前途。」
「接下來，我會緩慢的不間斷的出手，小子雖然速度慢，但被打倒會很疼哦！」
牧辰羽看著書老那慈愛的表情，恨不得抽自己，心想「怎麼嘴這麼賤，刷什麼帥」
啪~……啪~……啪~
嘶~……嗷~……啊~
鞭打聲更加清脆響亮，慘叫聲更加凄慘悲涼，比起前幾日的修鍊真是天上地下。
牧辰羽從小池子中驚醒，以更加恐懼的眼神看向書老。
「小子！以前是我低估你了！我以前怕你心志不堅所以有所保留，沒想到你意志如此的頑強，真是個可塑之才啊！這次是我看走了眼，我要為你重新定製修鍊計劃，有此心智何愁修仙不成？哈哈哈哈哈哈哈！！！！」
書老發自肺腑的開懷大笑。
聽到書老的話，牧辰羽只覺得自己臉色一定很難看！誰讓自己嘴賤呢？
「書……書老，其實我覺得拔苗助長不好，你看這才進去不到九天就被打醒了，這不是浪費嗎？我看還是循序漸進的好，呵呵呵呵……」牧辰羽只覺得自己說話都說不利索了。
「不不不！通過這次我能看到你的底線在哪，放心，你可是要成為未來的長生門門主的人，我怎麼會把你搞廢呢？」
看著書老的笑容，牧辰羽最直接的感受就是被蛇蠍注視著！可怕！
「好了，別廢話，現實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別浪費時間了，就如前兩日一樣修鍊抓緊時間！」書老催促道。
白日依舊是先打坐，熟練的運轉一遍鴻蒙道訣，在對著初陽吐納半個時辰，從池水中出來背上重如泰山的毛皮獸衣去旁邊的樹上摘些果子，然後向著山上慢跑，不！是全力奔跑直至太陽落山。
太陽落山後牧辰羽拖著筋疲力盡的身體爬到水池盤膝打坐，晚上進入「醉生夢死」中學習功法。
日升日落，白天黑夜交替，在這座不知名字的山路間，一個小小的身影每天重複著相同的事情，唯一有所區別的就是少年爬山的速度日漸增長。
轉眼間半載光陰飛逝，牧辰羽原本微胖嬰兒肥的身材漸漸的瘦了些許，原本初爬山如龜的狼狽樣子也已經不見，只見牧辰羽手中拿著被咬過的果實，滿身大汗的勻速跑步前行，那速度能與成年普通人快跑時的速度相比（註：身上還有件超重的獸皮衣）。
日落，牧辰羽停下腳步喘著粗氣調節自己的呼吸，牧辰羽終於不再像剛開始那般結束一天的跑步時趴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唉~」牧辰羽停下跑步，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出現在腳邊的水池，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小子，你有什麼不滿嗎？」書老出現在牧辰羽的耳邊，平靜的問道。
「只是覺得還是白天的時光幸福！」牧辰羽有些欲哭無淚的說道。
進到「醉生夢死」中，牧辰羽也與最初時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只見牧辰羽有些吃力的躲著書老手中襲來的柳鞭，體內的功法也緩緩不斷的運轉著。
比起最初時書老手中的柳條，如若當初的柳條是夫子手中的戒尺，在你犯錯時會落在身上，那現在書老手中的柳條就是武器，一下接著一下不間斷的向著牧辰羽攻擊。
若當初書老揮鞭的速度比如龜爬，那現揮鞭的速度便是兔奔。
看著那揮鞭的速度、手勁以及一波接一波的攻擊，想必就連踏入凡靈境的人挨一下也吃不消，可見牧辰羽在這半載中經歷了多少的惡夢及鞭策。
一天後，牧辰羽還在吃力的躲著書老的攻擊，只見書老停了下來，牧辰羽疑惑的看向書老。
「小子，到此刻止，第一個修鍊內容算是結束了，現在開始第二項，你來攻擊我，碰到我便算是成功。」書老依舊是那慈祥笑容。
「攻擊您？好嘞！」牧辰羽先是一愣，然後興奮的便想著書老攻擊。
「啪~」
「啊~」
不用想，牧辰羽又挨了一鞭子。
「不是我攻擊您嗎？你怎麼耍賴！」牧辰羽委屈的說道。
「臭小子，你到底對我有多大的怨氣？我這裡話還沒說完你就要動手」書老有些氣的吹鬍子瞪眼。
「哪有，我這不是不想浪費修鍊的時間嘛」嘴上雖然這麼說著，牧辰羽心裡卻在想『多大怨氣？我就想讓你知道我這半年受的苦有多麼的刻苦銘心！』
「小子，你用了半年的時間能完成第一部分的修鍊著實是有天賦的，要知道修鍊身體的條件反射是最難的，這可沒有什麼捷徑可言，現在的你也只能算是勉強達到，只有日後每日的加深才會更加的熟練！」
「接下來就如剛才我所說的，來攻擊我，當你完成這第二部分的修鍊，那便算是真正的踏入我門的第一步，也才算是踏入修仙的第一步！」
「來吧！」牧辰羽收起玩笑的神態，嚴肅的對著書老說道。
「小子，我相信你踏入這修仙界不過是早晚，我老人家可告訴你，你的時間可是很珍貴的！這長生門可不會對你留什麼情面，你在被攆出長生門時能得到多少知識、力量和實力全看你的能耐！可別浪費我老人家一番提醒！」
「攆出長生門？什麼意思？我不是什麼門主候選人嗎？怎麼還要攆走？」牧辰羽一聽書老的話疑惑的問道。
「每一代的門主候選人被帶來長生門修鍊都只會到十五歲，也就是十五年！十五年你能在這裡帶走多少機緣都是跟你天資天賦相連的！」
「所以每一代的門主從剛出生幾天到幾個月不等的時間便會被帶到這長生門來進行十五年的修鍊，十五年後便會被送回出生所在的地方，不到築仙境不能再進入長生門」
牧辰羽一聽抓到了重點。
「可我是五歲才被送來的啊！十五歲便要被攆走，我豈不是比他們少了無數年的修鍊時間？」
五年！有多少次「醉生夢死」？一次「醉生夢死」又是多少天？按照書老所說以後靈識有所提高，一次「醉生夢死」有可能在裡面按年計算！修仙修的就是時間！這簡直是要錯過一個億的節奏啊！
牧辰羽一番思索，越想越虧啊！差點就要跟書老急眼了！
「臭小子，你別擺臉啊！你剛出生還沒來此便把長生門的鎮教之寶之一的『陰陽液』用了兩滴！你還想怎麼樣？你小子是有點天賦，但也擋不住在我心裡是最差的！」
牧辰羽聽到書老的話心裡嘀咕道：「半年了，一會說我天賦好，一會說我是最差的！還不就是心疼那兩滴『陰陽液』嘛！老是拿著鎮教之寶說事，臭老頭！」
牧辰羽心裡著實的委屈，要不是自己沒心沒肺的，這半年非讓書老給說的自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