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南下

  第192章 南下

  現在是保守估計,分數往720靠了。


  在場的老師不敢高興,不敢激動,生怕一旦估分錯誤,現在太過亢奮,到時候會丟大臉,尤其是這分數,去年不具備參考價值,題難,今年恢復正常,對標前年的理科分數,如果這保守再往上跑一跑,不,不跑都行,只要這個保守穩住,那這分數,都是省理科狀元的最有力爭奪者。


  幾個老師都下意識的有些緊張,嘴唇不自覺的發乾,下意識的抿嘴,他們相信如果是超常發揮,關錦月是可以有這個水平的。


  「老師,不會低於720.」


  關錦月給老師們吃定心丸,可這現場也不知道是誰,將這個消息給傳了出去,結果弄得盡人皆知,一中那邊既是忐忑,也有些人覺得這邊太過狂妄,估分你敢這麼肯定,那好,就在助你們一臂之力,讓外界都知道今年二中有一個可能拿省高考狀元的傢伙。


  捧殺,往往具備著更強的殺傷力。


  得到消息的魏濤,還專門給關錦月打了一個電話,對方告訴他,放心,這720是保底,是出現了判分差異可能出現的最低分數。


  這也讓前往南邊的魏濤,安心了不少。


  ………………


  劉大龍帶著王海和兩個兄弟。


  魏濤這邊帶著唐岑和祝喜春,還有一個從興隆鄉出來的年輕人,二十二歲,是所在村附近的一霸,名叫陸江。


  大腦袋,個子不高,短粗壯,胳膊比瘦一點女人的大腿還粗,也是在前些年被陳浩南影響,紋了一個同款的紋身。


  沒什麼文化,蠻楞之輩,從小就在村裡打架,打完了跟別的村打,到十七八歲時候,就沒人敢惹他了,不止是那拳頭像是沙包那麼大,打架生猛,還敢下死手,逮到什麼用什麼,一鐵鍬打在了一個旁邊村漢子的臉上,直接給對方臉上幹了一道畢生難消的疤痕。


  家裡是砸鍋賣鐵的賠,又都是鄉里鄉親,拐著彎的還能攀上親戚,最終是賠了醫藥費,又給拿了五萬塊錢。


  兩千年左右,一個農村家庭拿五萬塊錢,不止掏空家底,所有親戚朋友都借遍了。早已超出了家庭的負荷,可他那一鐵鍬,雖說農村漢子也不講究漂亮好看,可這一下子被毀了容,幾萬塊也不認可。


  不認可又能如何,別的方式更吃虧,真把陸江送進去,以這傢伙的脾氣秉性,等到他出來那一天,你就枕戈待旦吧,沒有一天晚上能睡個安穩覺。


  拿錢,也算是了解恩怨了。


  陸江出去打工,陸陸續續往家裡匯錢,還了欠債,回來也沒再拿回來錢。


  回來后沒兩天,直接找到了魏濤。


  「魏總,我要給伱打工。」


  不讓我打工不行,我必須跟著你干,只要你給我錢,我就給你賣命。


  結果,先讓祝喜春給揍了兩頓,第三次這小子直接拿著大刀要砍祝喜春,讓喬新華朱峰這幫人,拽到衚衕里給這頓踢,這小子也是條漢子,不吭聲,挨揍了我也不聲張。


  默默的自己擦乾血水,自己回家養著,養好了再來,還是那句話,魏總,我要給你打工,我要跟你混,你帶著我賺錢,我就給你賣命。


  唐岑回來了,又是一頓暴揍,這一次,陸江是毫無還手之力,唐岑甚至讓他隨便拿武器。


  兩把菜刀,那真是掄起來就奔著直接劈了唐岑而來,任何旁觀的人都能感知到,如果你不躲,他真敢劈了你。


  吊起來,吊了一晚上,打了一晚上,這小子還是那句話:「魏總,我就想賺點錢,我不認識別的老闆,咱家鄉的人都說,你和劉總是好人,給你們幹活不愁拿不到錢,不愁被騙。」


  一句話,也算是將他外出打工生涯的經歷,小小的暴露了一點。


  回來可不是干不動了才回來,是不得已才回來。


  「為什麼不去找劉總?」


  「他不行,老了,他兒子不是個頂用的。」


  「給我一個用你的理由?」


  「我爛命一條,你帶我掙錢,真要有一天,我為你拚命殘了或是讓人弄死,你給我家裡扔三十萬。現在,你一個月給我開,嗯……五千塊錢,我就要五千塊錢。」


  魏濤笑了,這還真是個妙人:「你值五千塊錢嗎?」


  唐岑和祝喜春就站在魏濤的旁邊,這是第一次,他們看到陸江猶豫和沉默,他之前完全是一根筋認準了我就要走到底的架勢,我說我的道理,你聽不聽我也說,至於你說的,對不起,我信號不好,沒接收到。


  「也對,我有膀子力氣,搬搬扛扛總行吧。」


  然後,陸江就被安排到了兩個批發市場,每天早上給所有的加盟商搬貨,你搬不動的,或是不願意付出勞動的,我這有陸江,你花錢雇就可以。


  實際上,私下裡,村長和陸江的父母都找過魏濤,他們不是寄希望於魏濤帶著他賺錢,而是希望魏濤能幫忙管束他,從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出去幾年可能也長見識也吃虧了,回來之後不再混不吝,可也依舊是生人勿近,該動手時絕不含糊,只是少了主動欺負人的舉動。


  魏濤也沒想到,這小子還真就忍下來了,幹了一段時間沒動靜,也沒惹事,後來想起來了,問一下都忍不住笑了,這小子也特么是人才,當個搬運工,一天能賺一百多塊。


  給你家幹完,給他家干,要的價格也便宜,有同行覺得他撬動了行業的規矩,來找他麻煩,讓他一頓大鐵拳,給揍的四散奔逃。


  「知道什麼時候動武,才是有價值的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干他laolao的。」


  「還想不想賺五千塊。」


  「想。」


  「跟著她,讓你幹什麼幹什麼。」魏濤給唐岑找了一個陪練,有陸江這麼一個耐造的,唐岑訓練的時候也有個幫手,需要一個沙袋的時候,陸江戴上專業的陪練裝備,也能扛得住唐岑的暴風驟雨打擊。


  都沒用十天,陸江只是蠻楞,他又不是傻,徹底讓唐岑給整服了。


  你不是耐力好嗎?不是能扛得住嗎?那來吧,沒事先陪我跑步,跟我一起擼鐵,給我當陪練。


  不止他一個,祝喜春也加入了,只是還沒開始,就被魏濤帶著前往南邊。


  祝喜春不一定能吃苦,但他有一顆好勝心,他在別的方面怎麼輸都無所謂,可讓陸江找到報復,兩人打個旗鼓相當,這讓他受不了了,主動要求跟唐岑訓練,這以後要是讓陸江那鱉孫給我碾壓了,我還活不活了?

  出發之前,陸江拿了一萬塊回家,不是工資,是特別獎金。


  而祝喜春呢,並不知道,他就這樣落入了魏濤和唐岑的『圈套』之中。


  唐岑的提議,祝喜春天賦這麼好,不練一練可惜了,自家兄弟也不好強迫,魏濤一個鯰魚效應,直接將祝喜春連續包宿七天七夜的狠勁給拽了出來。


  上了火車了,兩人對眼,互瞪著,誰也不服誰。


  「來吧,這樣。」


  不用唐岑解釋,八零后的年輕人,豈會沒有看過《灌籃高手》,赤木帶隊出征在電軌車上的名場面,落在了祝喜春和陸江的頭上,兩人抱著臂膀,看似端坐,實則臀部並沒有鋪位接觸。


  那汗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這樣的天氣,燥熱難當的車廂里,風扇轉動都沒有什麼用,這兩位還這個造型,汗出多了,陸江先將T恤給脫了,光著上身,其實那紋身在他身上一點也不嚇人,每一個看到他的人,更會震驚於他那粗壯的身軀。


  你像是祝喜春,大家會覺得這是個體型怪物,他足夠高,足夠壯。


  陸江還不到170公分,矮粗壯,那份特殊的壯碩,非常吸睛,明明已經非常『寬』,卻絲毫不會有肥胖的認知。


  他躺在鋪位上,如果躺平,軟卧車廂還好,這硬卧車廂的鋪位,他躺平,胳膊是有一部分在外面的,放不下。


  一邊四個人,佔了兩排鋪位的中下鋪位,偏偏這兩排鋪位的上鋪,都是年輕人,長途列車,這四位只敢在自己的鋪位躺著,下來也是到過道里的座位去坐著,絲毫沒有打算在下鋪靠邊坐一坐的意思。


  劉大龍領的兩個人,也是狠茬子,這一次到南邊,就算不陌生,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多個心眼,多點保障,真遇到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這邊也不虛。


  王海也有股子狠勁,這邊再有祝喜春和陸江這兩個『逞勝』的,上鋪的人,都不敢靠近,上下鋪的時候,看到人了,先笑,如果對方不笑,趕緊低頭錯身離開,如果對方回應笑容,也不敢多聊。


  沒有買到軟卧的票,路過燕京,先到一個小地方。


  再換車,到嶺南一個水果產地。


  兩個地方,這趟車是晚上十點,第二天中午到,睡個覺到地方,省得在這邊開車去機場,到了燕京還要租車到這一百多公裡外的小地方。坐火車,一站到達,在這小地方也有站點。


  晚上睡覺還強點,有紗窗,涼風吹進來很舒服。


  早上起來一直到地方,除了唐岑給這兩個憨貨安排的比拼,他們倆就跟王海等人坐在一起打撲克,那叫一個樂呵,滿頭大汗也不在意,路過推車賣食物的,儘管不如家裡冰鎮的效果,但至少還是鎮過的啤酒,價格方面不考慮,接個人喝著啤酒,嗚嗷的摔打著撲克,總之這裡成了生人勿近的地方,引得魏濤和劉大龍對視都暗自搖頭苦笑。


  他們是當老闆當大哥的,些許小事不會去管,你養著一群猛虎,要約束它們拴上鐵鏈子,可你也不能真的將它們動物的本能給養沒了。


  一個小時到地方,王海不玩撲克了,過來坐在劉大龍的旁邊,聽從兩位老闆的吩咐。


  「你先正常去聯繫,集散地這邊該吃吃該喝喝該花錢打點的地方不用省著,差不多了,把人約出來,我親自聊。」


  王海來之前就做好了準備,他是打前站的,現在集散地區域批發這裡也有問題,嶺南那邊產地也有問題,試探的跟老關係聊了幾次,對方都不說,支支吾吾說自己不知道。


  劉大龍這一次來,就是打算知道答案的。


  中午下火車,在當地找了一個快捷酒店,開了四間房。


  將魏濤和唐岑安排一個房間,不用別人說,王海辦理入住的時候,連眼神都沒飄忽一下。


  在火車上沒睡踏實,下午在賓館里,吹著空調,洗了澡,舒舒服服睡一覺。


  天擦黑,大家出來吃飯,王海約了這邊的老關係戶,吃喝玩一條龍,一行八人剛下樓,剛準備拐彎進入下一條街去吃路邊的大排檔,幾輛車子在路旁急剎車踩下,不遠處的衚衕里,衝出來十幾個拎著大砍刀棍棒的人。


  「我擦!」劉大龍此刻的情緒不是震驚,憤怒更多,他們的行蹤暴露了,這說明什麼,如若不是身邊出了問題,就是一直有人在距離自己很近的地方一直盯著呢。


  本身來這邊,不是什麼絕密隱私的事情,但也未曾大張旗鼓,不是身邊附近有心關注,不會注意到。


  八個人,反應各不相同。


  唐岑雙手在後腰處一抹,兩個橫著綁在腰帶上的纖維套打開,從裡面拽出兩個甩棍,刷的一下甩開。


  魏濤也是一樣,這東西攜帶上車放在包裡面,縱然碰到檢查也不算什麼,便於攜帶,使用時殺傷力也足夠。來南邊,就做好了可能會碰到一些『原始野蠻』的事情,哪怕概率很小,做足準備是應該的,只是沒想到這麼野蠻,上來便安排人堵己方,來不及多想,這時候也不是想的時候。


  劉大龍四人也是聽取了唐岑的建議,這東西隨時隨地帶在身上,這邊熱,有一個人背包,裡面裝幾個,隨時隨用。


  祝喜春和陸江兩個人的反應跟別人不一樣,路邊全都是腳踏車電動車,兩人一人舉起一個,一個沖著路邊車上下來的人砸過去,一個沖著衚衕跑出來的人砸過去。


  先聲奪人,你們幾十人的刀槍棍棒嚇不倒,我們第一反應就是最為激烈的反抗。


  唐岑上前,兩下就放倒兩個,陸江撿起掉落的一把關公大刀,怒吼一聲,沖向車上下來那幫人,他這把大刀,可沒有半點要嚇唬人的姿態,上去就是奔著我直接砍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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