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陰煞宗丁鍾
轉眼間。
在景恆滿懷期待的目光下。
「仙龍拂頂!」
茶杯犬當即躍起,伸出狗爪在景恆腦門上輕輕一點,為了增強氣勢,甚至還大喊了一聲。
「噗……哈哈哈哈……」
林寧被這動作逗得大笑不止,心想這狗東西不去做喜劇演員真的是屈才了。
聽聞笑聲的茶杯犬頓時不樂意了,轉頭質問道。
「小子,你笑什麼?」
林寧不留情面地嘲笑道。
「我說你能不能別這麼坑?最主要的是別逮住一個人就往死里坑啊?」
茶杯犬當即怒懟道。
「小子,你懂個屁,本龍乃是起了惜才之心,怎麼到你嘴裡,本龍卻成了坑蒙拐騙?」
林寧反問道。
「先不說那生血丹的品級問題,也不說方才那頁白紙你要拿去作何用途,就說最直觀的,你有仙氣嗎?就給別人渡仙氣?你問問景恆,方才除了感受到腦殼挨了一下,其他地方感受到一絲變化了嗎?」
景恆見突然提到自己,欣喜地回道。
「感受到了!」
哈?
林寧不由得一愣,暗自腹誹。
這孩子的意志這麼不堅定的嗎?
這麼快就被完全被洗腦了嗎?
話說你一個人被一條狗給洗腦了,不嫌丟面子的嗎?
還有這憨狗不去做傳銷真的是可惜了。
無奈之下,林寧朝景恆問道。
「那你感受到了什麼?」
景恆難掩欣喜的神色,十分嚮往地說道。
「我感覺全身輕盈了許多,整個人精神百倍,而且我還看到茵茵草地,朝陽初升,而後萬里紅霞延伸至我的腳下,我踏上紅霞,沿著紅霞一路向前,誰知……紅霞盡頭處竟然是一道仙氣裊裊、五彩斑斕的門戶!」
「古籍記載著這麼一段話,白日飛升,萬里紅霞,紅霞之終,仙門所在,一入仙門,羽化成仙!我敢斷定,這一定就是傳說之中的仙門所在!師父乃是真正的神龍後裔!使得更是仙人手段!」
白日飛升,萬里紅霞?紅霞之終,仙門所在?
林寧輕語了一遍,眼中浮現了回憶之色。
難怪當時和諸多老祖離別之際,自己頭頂有一道巨長的紅霞出現時,這些老祖全像瘋了一般衝天而起,原來是有這樣一個傳聞。
而後,他搖了搖頭,朝景恆問道。
「你果真看到了仙門?」
景恆篤定地回道。
「恩人,千真萬確!」
恩人?
林寧再次一愣。
好傢夥,剛剛還師父長,師父短的,如今稱呼說變就變了?
景恆似乎是看出了林寧的心思,急忙解釋道。
「還請恩人見諒,如今景恆已拜……那什麼……師父,弟子還不知道您的名諱……」
他說到一半,面帶尷尬之色轉頭看向茶杯犬問道。。
茶杯犬面帶自豪地說道。
「咳咳……追風!」
景恆立即投去了一個放心的神色,朝林寧解釋道。
「還請恩人見諒,如今景恆已拜咳咳追風大人為師,且已經遞過茶,行了禮,便不能再奉您為師了。」
茶杯犬當即跳起,給了景恆一個響亮的腦瓜崩,怒聲教訓道。
「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本尊名為追風,剛才只不過是在咳嗽!」
景恆被打的直咧嘴,但依然恭敬地回道。
「是,弟子知錯了!」
林寧心裡憋笑,面上卻佯裝惋惜地點了點頭。
「既如此,本座也不再強求!」
說實話,他還真不願意攤上這麼一個徒弟。
因為實在是不清楚景恆到底是個什麼性格,說耿直吧,似乎還有點小算計,說算計吧,他還真的很耿直。
總結下來,就是人傻。
林寧直接朝景恆問道。
「我說你好歹也是景國七皇子,怎會混成如此慘樣?莫非四大宗門要謀反不成?」
雖然它不清楚茶杯犬到底施了什麼妖法讓景恆看到仙門景象,但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最關鍵的是問清楚這個遺迹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堂堂七皇子會被打成這副熊樣。
此言一出,景恆一拍腦門,急忙跪下說道。
「差點把正事給忘了,還請恩人和師尊救命!」
茶杯犬一聽,立即抬頭挺胸,威嚴地說道。
「徒兒儘管放心,只要為師在此,無人敢動你一根寒毛!」
林寧則是關切地問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且細細說來!」
景恆正欲開口。
草叢裡突然傳來了一陣陰寒的怪笑之聲。
「桀桀,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說來聽聽啊!」
林寧轉頭一看,嚇得不自覺地便後退了幾步。
只見來者是一位身穿凈黑色服飾,長相極為陰柔的男子,當然這並不恐怖。
恐怖的是這個男子的身旁飄著一個披頭散髮、皮膚蒼白的女子,這女子懸在空中飄忽不定,手指甲極長,且沾滿鮮血,因為被長發遮擋的緣故,時不時地抬起頭來詭異一笑。
「丁……丁鍾……」
景恆早已看清來人,顫抖著發出聲音。
「他是誰?」
林寧疑惑地小聲問道。
景恆顫顫巍巍地說道。
「丁……丁鍾,是陰煞宗三長老的親傳弟子,他的修為已達金丹期八層……」
林寧故作鎮定,小聲問道。
「那他旁邊陰森森的女人是誰?」
實則他已經悄然讓系統查探了此人的信息,心中暗想。
金丹期八層也就算了。
還是灌體境八層。
無論是境界還是肉身都遠在我之上。
這可如何惹得起?
得尋個借口跑路才行。
景恆小聲解釋道。
「名為魂奴,直白來講就是他的兵器,我的後背就是被它所傷。」
名為丁鐘的男子則是再次怪笑一聲,朝林寧拱了拱手。
「桀桀桀,這位道兄,觀你氣質似乎並不是四大宗門的人,沒有必要插足其中,不如將此人留下,你可自行離去。」
他似乎也被林寧出塵的賣相所震懾,故而不想樹敵。
「你想什麼呢?恩人重情重義,又怎會舍我而去?」
景恆當即壯著膽子說道。
在他想來,以林寧仙人一般的姿態,以及自己師父獸聖境的實力,想要捏死丁鍾,還不是像踩死一隻螞蟻那般簡單?
林寧則是硬著頭皮問道。
「你可知他乃是景國七皇子,難道你陰煞宗不怕被景國皇室所覆滅嗎?須知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然而,丁鍾怪笑一聲,只說出了兩個字。
「不怕!」
聽此,林寧十分果斷地將景恆往前一推,輕描淡寫地說道。
「拿走!」
講道理他與景恆並不熟。
剛才茶杯犬為了救景恆出了一枚中品生血丹,自己卻還了茶杯犬一株三色血靈花,要真論起來,救景恆的人是他。
雖說不求景恆真能報恩,但替恩人招來仇敵一事,這多多少少有點說不過去。
在這方面林寧拎得很清,心裡跟個明鏡似的。
本就是萍水相逢,沒有必要以命相救。
更何況對方根本不懼怕景國皇室,似乎所圖甚大。
他更不會將希望寄託於一條唯利是圖的二狗子,即便這條死狗已經活了三萬多年。
嘭!
不曾想,林寧只是輕輕一推,竟將丁鍾推出了十幾丈遠,摔了個七葷八素。
同時摔碎的還有景恆那受傷的心靈。
不過他的心中尚且還有一絲希望,於是他將希冀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師父,那位威風凜凜的追風大人。
「師父……」
然而,茶杯犬只是淡定將頭扭了過去,擺出一副滿臉無辜的神情,口中甚至還發出了稚嫩的叫聲。
「汪……汪汪……」
雖說一句話沒說,但意思卻表達的相當清楚,那就是『我只是一條低階靈獸,無能為力。』
「桀桀桀……有趣有趣!」
「堂堂景國七皇子,為了活命,竟連臉面也不要了,喚一條狗為師父?真是笑煞我也!」
「不過我並不會因此而饒了你,畢竟你已知曉了我們的秘密,所以你必須死!」
秘密?
得先走為妙。
林寧聽此頓時一激靈,轉身就走,甚至開始小跑。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茶杯犬比他跑得還快,直將他甩出了一百多米。
然而,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慢了一步。
只聽景恆不甘地怒吼道。
「莫不是你們陰煞宗以為只要拿到那株神葯便能覆滅整個皇室,覆滅其他三大宗門,徹底掌控國家不成?」
一時間,他的聲音傳遍了四周。
神葯?
聽到這個詞,正在逃命一人一狗不由得頓住了腳步,同時轉過頭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