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興師問罪(求收藏)
距飛雪山莊五十裡外,有一座惡名昭彰的大山。
此山屹立於群峰之中,官道之側,懸崖峭壁,離遠一看,如一頭猛虎張開血盆大口,等待獵物自投羅網,故而得名虎頭山。
虎頭山自下而上有一個中空平台,也就是老虎的巨口位置,其上搭建起了很多竹樓,生活著大量山賊。
虎頭山的山賊們打家劫舍,奸yin擄掠,無惡不作,雖然其兇惡人人皆知,卻沒人敢管,即使是官家的人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敢輕易得罪。
為什麼?
因為虎頭山上面有人嘛。
但原本凶名赫赫的虎頭山,今日卻慫了,因為主子來了,而且是興師問罪而來。
虎頭山上有一座巨大的竹樓,名為義氣堂。
是山賊們聚眾飲酒玩樂,以及開啟會議的地方。
其中佔地極寬。
地面多是以野獸的毛皮拼接而成,在義氣堂最中間的位置有一個離地一丈高的平台。
平台上沒有多餘的擺件。
一把虎皮大凳,一台赤木紅桌,東西雖少,卻無時無刻都在彰顯著虎頭山話事人的身份。
只不過,本應該高坐虎凳的大當家劉彪被神機樓老祖用鏡子照成了灰。
如今坐在首位上,是一位長相陰柔的男子。
此人身著一席赤紅色長袍,袍上以耀眼的金色燙成了火焰圖案,毋庸置疑,他來自火烈門。
台下,虎頭山一干人等全都跪下,不敢抬頭看。
火烈門的男子眼睛斜睨,陰冷地問道。
「劉彪去哪裡了?為何不出來見我?」
虎頭山二當家弱弱地說道。
「回稟大人,大當家的前幾日去了飛雪山莊,令小的留守山門,可到今日了,大當家以及他帶去的一干人等卻至今未回,不知去向。」
「你……把我當傻子不成?」
火烈門男子冷笑一聲,隨手一揮。
一團火焰自他的手掌處飛出,將二當家團團圍住,小嘍啰們立即後退了幾步,生怕被火焰纏上。
二當家瞬間僵直,即便毛髮上瞬間燃起了火焰,他也不敢動彈,只能打著商量的語氣說道。
「大……大人,小人實在是冤枉啊!不若先將火焰散去,小人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火烈門男子淡淡地說道。
「不必,這樣挺好,我且問你,劉彪到底去哪裡了?還有我要的東西是否拿到手了?」
二當家立即回道。
「大人明鑒,小的確實不知,昨日親自前去找尋,飛雪山莊早已焦黑一片,但並未找到大當家的身影,就連與他一起的弟兄也一同沒了蹤影。」
火烈門男子冷然一笑,說道。
「看來你還是不想說,倒也不妨事,我這地罡火分九層灼熱,第一層只不過會燒掉你的毛髮,第二層便會灼燒你的血肉,我並不著急,你自可慢慢享受!」
他的話音剛落。
二當家周身的火焰愈發灼熱,皮膚更是被火焰灼燒的劈啪作響,他疼痛難忍,急忙說道。
「小人敢對天發誓,真的不知大當家的去向,若是有違誓言,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就在這時,蒼天垂下了一絲氣息,隨即散去。
火烈門男子微微皺眉,天道並未降下懲罰,也就說明二當家沒有說謊,此時他大致猜到了事情經過,惱怒地說道。
「好,好啊!養了一輩子的好狗,不曾想,卻是條狼,好一個劉彪,必是找到了東西,攜著逃了。」
二當家全身被燒得焦黑不已,咬牙說道。
「小人既已發誓,還望大人散去火焰,小人快承受不住了!」
火烈門男子搖了搖手指,說道。
「此言差矣!」
二當家急了,自保式發言。
「還請大人明鑒,此事全是劉彪一人所為,與小人無關啊!」
火烈門男子冷笑一聲。
「確實與你無關!」
二當家立即鬆了一口氣,乞求道。
「大人果真明事理,還請大人將火焰散去。」
火烈門男子又補充了一句。
「確實與你無關,可是我這肚中的怒火總得發泄一番吧?」
一瞬間,整個義氣堂的氣溫驟然上升,而二當家也瞬間便被火焰燒成了乾屍,甚至就連慘叫聲都未能發出。
「大人饒命啊!」
「饒命啊大人!」
一群小嘍啰被這陣仗嚇得肝膽欲裂,齊齊跪地求饒。
火烈門男子桀然一笑,說道。
「做狗就得有做狗的覺悟,惹主子生氣了,你們就得將自己的脖子洗好,而不是搖尾乞憐。」
「你們都忠義一些,去陪陪你們二當家吧!省得他一個人路上寂寞。」
火焰瞬間升騰而起,溫度奇高,不消一刻鐘,便將整個忠義堂連同周圍竹樓建築給吞噬殆盡。
離遠一看,虎頭山的虎口似在噴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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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烈門。
雖不及頂級宗門那般佔地寬廣,但作為景國之中數一數二的大宗門,十幾座山峰還是有的。
此時,一座高山之上。
在虎頭山大殺四方的男子端坐其間,腦門上冷汗連連,絲毫沒有方才的半點威勢。
他名為魏凱男,乃是火烈門大長老赤豐年的親傳弟子。
赤豐年坐於一旁,長著一副二十多歲的面孔,此時卻面色嚴肅,出聲問道。
「凱南,東西拿回來了嗎?」
魏凱南立即跪下,俯首請罪。
「還請師父責罰!」
赤豐年楞了一下,問道。
「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已經查到東西的下落了嗎?」
魏凱南不敢抬起頭來,說道。
「是弟子識人不淑,東西已經找到,卻被劉彪給捲走了,至今未能查到蹤跡。」
「什麼?」
赤豐年驚得站了起來,隨即說道。
「不可能,劉彪是老夫一手培植的,他怎敢私吞此物?更何況,他拿到此物又有何用?」
魏凱南解釋道。
「徒兒也不相信,可事實如此,飛雪山莊被滅了個乾淨,而劉彪等人卻沒了蹤跡,以劉彪的修為,周圍無人可以將其不留痕迹地抹殺。」
「更何況,景國誰人不知,虎頭山與火烈門的關係,誰敢打殺他?」
赤豐年氣急,揚手一巴掌便將魏凱南扇飛出十幾丈遠,怒罵道。
「孽徒!」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老夫千交代萬囑咐,令你一定要保管好地圖。」
「可你呢?身為修道之人,流連青樓也就罷了!喝醉后還將元嬰境地圖遺失在外,你可知,這個遺迹乃是我景國幾大宗門的共有之物?」
「若真惹惱了那些個宗門,他們必然聯起手了剋扣我火烈門進入遺迹的弟子名額,屆時,你讓我如何與掌教交代,又如何與太上長老交代?」
魏凱南冷汗直流,不斷磕頭,說道。
「此事因弟子而起,還請師父責罰,便是將弟子給鎮殺當場,弟子也毫無怨言。」
赤豐年再度揚起手來,問道。
「莫非你以為老夫真不敢殺你?」
魏凱南仍舊不停磕頭,說道。
「弟子自知罪孽深重,還請師父動手吧!」
赤豐年聽此,將手緩緩放下,說道。
「算你還有些自知之明,起來吧!」
魏凱南說道。
「弟子釀成如此大禍,師父未將弟子鎮殺當場已是極大的寬容,弟子已無顏面對師父,願長跪不起!」
赤豐年也不再阻攔,心想是得讓這個弟子多受些挫折。
「為師命你在此磕完一千個響頭,以此贖罪!」
「是!」
魏凱南立即回應。
赤豐年接著說道。
「磕完以後,發出火烈令,全力追尋劉彪下落,務必要抓活的!只要他尚未逃出景國,便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還有,遺迹開啟當日,多派些人手遍布四周,一旦發現可疑人等,迅速拿下,盤問搜查!」
「元嬰境遺迹每年一開,位置倒是好尋,只要你不說,我不說,便沒人知道地圖遺失!」
「你,聽明白了嗎?」
魏凱南眼眸一亮,立即行了一個大禮,拜謝道。
「多謝師父指點,弟子感激不盡!」
赤豐年卻冷眼望去,呵斥道。
「怎麼停了?接著磕!」
魏凱南嚇了一跳,立即嘭嘭磕頭,不敢怠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