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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第235章 氣惱的墨淺

  第235章 氣惱的墨淺


  「若是猜錯了呢?」


  墨淺看著任平生,好奇地問道。


  任平生聳了聳肩,一臉平靜地道:「那就只能另想辦法。」


  頓了頓,看向她,說道:「等會有件事情還得請你幫忙。」


  似乎是覺得有趣,墨淺並沒有拒絕,眉梢上挑:「說吧,什麼事。」


  任平生道:「芸娘等人到了以後,得用到你的幻術。」


  對付這種潛在的細作,幻術毫無疑問是最好用的手段。


  之前幾次使用也都取得了不錯的效果。


  但擅長此道的江初月,已經隨著常安回到京師。


  如今自己能用的就只有墨淺。


  「讓本座幫忙沒有問題,你能給本座什麼好處?」


  「多加一個月。」


  「成交!」


  三言兩語間,兩人達成共識。


  緊跟著。


  任平生拿起毛筆,在名冊上隨手勾畫了幾個看的順眼的名字,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那個芸娘。


  喚來蘭香閣的清倌花魁,將名冊交給她,吩咐道:「將此物送到劍北衙門,告訴劍北知府,讓上面的幾個人來蘭香閣見本公子。」


  那花魁不敢有絲毫怠慢,伸手接過名冊,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是,公子。」


  說完,轉身離開。


  墨淺斜躺在床榻上,看著任平生寬厚的背影,覺得有些無聊,用嫵媚的聲音道:「接下來估計還得半天的時間,那些人才能過來,任公子難道就打算虛度光陰?」


  x又x的很。


  超又不給超。


  任平生心中腹誹一句,回道:「自然有事要做。」


  「哦。」


  墨淺一副感興趣的模樣,好奇地問道:「什麼事。」


  任平生正色道:「修鍊。」


  說完,坐到太師椅上,開始運行《長生功》。


  「……」


  墨淺等了半天,見他不再說話,才反應過來,他竟然真的又開始修鍊了。


  這狗東西。


  那個叫柳雲夢的小丫頭片子在的時候,他可不是這樣。


  本座這般花容月貌,嫵媚動人,和他同處一室,他竟能熟視無睹。


  難不成本座的魅力還比不上一個小姑娘?


  想到這。


  她心裡莫名有些不爽,又從床榻上爬了起來,在任平生的面前晃悠了一圈。


  見他仍舊閉目養神,靜心修鍊。


  撅了撅嘴,掐斷一根發梢,送到他的鼻子前。


  還沒來得及動,面前的任平生猛地睜開雙眼。


  她的手腕忽然被對方攥住,下意識地掙脫了一下,竟是紋絲不動。


  「若是在別的地方,墨姑娘當真寂寞,本世子不介意作陪,現在的話,公主殿下就在隔壁房間,本世子多有不便。


  墨姑娘要是實在難耐,聽說城中也有為女子而開的青樓……」


  話還沒說完,就被墨淺氣惱地打斷:「閉嘴!」


  任平生見她面露慍色,不再多說,只是道:「原來墨姑娘也能分得清是非,知道什麼叫做禮義廉恥。」


  墨淺表情變冷,一字一頓地道:「這些話,你該說給你自己聽,說到底,本座只是貪玩,而你……是真的用行動詮釋,何為不知禮義廉恥!」


  說完,微微用力,甩開他的手,後退一步,不冷不熱地道:「還有,論年紀,本座大你幾百歲,做你的奶奶都綽綽有餘。


  本座只是看你有趣,逗你玩玩罷了,沒成想你竟同本座說這些,呵,實在可笑!」


  「?」


  任平生聽到這話,一臉懵。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墨淺活了幾百歲。


  似乎是看出了任平生的震驚,墨淺冷哼一聲,十分不屑地吐出三個字:「小屁孩。」


  「……」


  任平生眼角抽動。


  沉默幾秒后,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看向墨淺,問道:「你說的幾百歲,該不會是指你在蛋里的時間吧?」


  墨淺聽到這話,微微一怔,隨後眼神躲閃了一下,沒有回答。


  任平生見狀,立刻會意。


  果然如此。


  也是。


  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妖怪,又怎麼可能幾句話就被自己輕易激怒呢。


  「墨姑娘說得沒錯,在下確實是不知禮義廉恥,在下也從未否認過。」


  任平生看著墨淺,風輕雲淡地道。


  聽到這話,墨淺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陷入沉默。


  就在這時。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緊跟著,老鴇的聲音響了起來。


  「公子,您要見的人已經到了,您看?」


  「讓她們上來。」


  「好嘞,公子。」


  老鴇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任平生就見到了冊子上的那五名女子。


  除了有一個看起來臉龐稚嫩,其他都在二十歲左右,五官精緻,皮膚白皙,臉龐姣好。


  任平生的目光在五個人的身上掃過,最後定格在了某一個人的身上。


  倒不是因為她的容貌有多麼令人驚艷。


  而是,在她的身上能夠看到墨淺的影子。


  雖說她的五官和墨淺完全不同,但眉目間的那一股嫵媚的感覺,卻是沒有絲毫的區別。


  「你留下,其他人出去。」


  任平生擺了擺手,漫不經心地道。


  「是。」


  另外四人聽到這話,有的面露失落,有的則是如釋重負,行了一禮,邁步離開。


  留下的那名女子,看起來有些局促不安,雙手捏著衣角,低著頭,看著地面。


  任平生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說道:「抬起頭。」


  女子聞言,抿了抿唇,微微昂首,水汪汪的眸子,看向任平生,楚楚可憐的同時,又帶著一股子媚勁兒。


  「叫什麼名字?」


  「回公子的話,奴家叫芸娘。」


  女子聲音軟糯。


  似乎是因為緊張,帶著些顫音。


  芸娘?


  身後,墨淺聽到這話,瞳孔微微收縮,心中滿是詫異。


  她不明白,任平生是怎麼在五個人中間,一眼就看出誰是芸娘的。


  「這幾天,你就住在蘭香閣,若是有事,本公子會吩咐你。」


  任平生不動聲色地看著她,語氣平淡地道。


  芸娘聞言,攥著衣角的手微微發顫,抿了抿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還有別的事?」


  任平生看著她,隨口問道。


  芸娘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紅唇輕啟,顫聲道:「公子,奴家已有婚約。」


  任平生眉梢微微上挑,眸中露出一抹感興趣之色,反問道:「那又如何?」


  這個問題,讓芸娘微微一愣,一時間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若是沒有其他事,便下去吧。」


  任平生擺了擺手,打發她離開。


  事已至此,芸娘已經放棄希望,顫聲道:「是。」


  說完,轉身離開,走到一半,還停頓了一下,似乎有話要跟任平生說,只是沒有勇氣開口。


  任平生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是一陣冷笑。


  不愧是合歡宗的核心弟子,演得倒是挺像。 片刻后。


  芸娘走遠。


  墨淺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她是芸娘?」


  任平生道:「直覺。」


  墨淺撇撇嘴:「不願說便罷了。」


  任平生看了她一眼,道:「確實是直覺,合歡宗既然想要把人安插在我身邊,必定會想盡辦法讓她們的人看起來最順眼,最有可能留下,所以我只需要憑感覺去選就好。」


  墨淺聽到這話,覺得十分有理,轉而問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任平生目光望向她,壓低聲音道:「等到了晚上……」


  墨淺聽他講起計劃,聽的極為認真,表情也變得鄭重起來。


  …………


  入夜。


  月明星稀,寂靜無聲。


  蘭香閣的某處房間里。


  芸娘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眉目間露出幾分愁容。


  就在這時。


  屋外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


  緊跟著便是一道清脆的女聲。


  「姑娘,您今日的晚膳到了……」


  芸娘聞言,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推開房門,便看到一名容貌姣好的少女站在門口。


  她擠出一抹笑容,伸手接過飯食,道了一聲:「多謝。」


  緊跟著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看著面前豐盛的菜肴,她卻提不起精神。


  放在那裡好一會才隨口吃了一些。


  然而。


  就在這時。


  她卻發現那碗飯的裡面竟然藏著一張紙條。


  上面沒有任何字體,空空如也。


  「奇怪。」


  她呢喃自語了一句,將紙條攥在手裡,邁步走出屋子,找到之前送飯的那名少女,說道:「姑娘,這東西是從飯里翻出來的,你看看是不是你的。」


  那名少女伸手接過紙條,上下打量一眼,說道:「我之前從未見過這東西,可能是后廚疏忽,不小心放進去的吧。」


  「原來如此。」


  芸娘微微頷首,不再多說,只是道:「那就勞煩姑娘將這東西帶走。」


  「好。」


  少女微微頷首,應了一聲。


  片刻后。


  芸娘回到屋子裡,還未坐穩,就聽到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


  「宗主交代你的事情,你都忘了嗎?」


  聽到這話。


  芸娘先是一怔,隨後露出疑惑以及驚恐之色,顫聲道:「是,是誰?」


  話音落下。


  就見陰影中走出一人,正是身穿夜行衣的夏捕頭。


  她一雙銳利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芸娘。


  還未開口,芸娘就搶先一步喚道:「夏捕頭……」


  「交代你的事情,為何不做?」


  夏捕頭語氣冰冷,開口打斷她。


  「夏捕頭何曾給小女子交代了什麼事情?還有夏捕頭方才所說的宗主,誰是宗主?」


  芸娘一臉疑惑地開口問道。


  聽到這話,夏捕頭冷笑一聲,說道:「這才剛離開宗門多久,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什麼宗門,夏捕頭說的話,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明白。」


  芸娘仍舊是一臉茫然,彷彿一無所知。


  夏捕頭見狀,眸中迸發一道寒光,突然拔刀,刀鋒直接砍向芸娘的脖頸。


  本以為她會躲避。


  卻沒想到,她竟然好似被嚇住了一般,愣在原地,任由刀鋒砍向自己。


  劇烈的疼痛席捲而來。


  鮮血四濺。


  芸娘直接倒在了地上。


  下一秒。


  現實世界中。


  床榻上。


  芸娘猛地睜開雙眼,滿頭大汗,一臉驚恐,喘了好幾口氣,才平復情緒。


  好一會。


  她終於反應過來。


  剛才自己是做了噩夢。


  隨即。


  臉上露出疑惑不解之色。


  無緣無故,自己為何會做這樣的噩夢。


  夏捕頭為何要殺自己。


  她之前提起的宗主和宗門又是什麼東西。


  這些,她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這一夜註定難眠。


  …………


  與此同時。


  距離芸娘所在雅間不遠的另一間屋子。


  墨淺睜開了雙眼,看向任平生,柳眉微微蹙起,說道:「本座用你的方法試探了她幾次,她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甚至,本座在幻境中出手殺了她,她也沒有表現出反抗的跡象。」


  說到這,頓了頓,問道:「會不會是咱們搞錯了,實際上她壓根不是合歡宗派出的細作,她之所以會留下來,完全只是一個巧合。」


  聽到這話,任平生陷入沉默。


  一次巧合也就罷了。


  總不會連續兩三次都是巧合。


  他對自己的判斷有信心,芸娘這個人一定有問題,就算不是合歡宗的弟子,也一定與合歡宗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絕不可能是白紙一張。


  「你把幻境中發生的事情告訴我,中間不要有任何隱瞞,也不少省略,發生了什麼就說什麼。」


  任平生看向墨淺,開口說道。


  「好!」


  墨淺微微頷首,開始描述幻境中發生的一切。


  包括自己用了哪些手段對芸娘做出試探,以及芸娘有什麼樣的反應。


  任平生聽了以後,眉頭皺的更緊。


  如果墨淺說的一切屬實。


  那麼,芸娘的反應確實不像是與合歡宗有關聯。


  只是,事實真的如此嗎?


  他不由皺眉思索。


  另一邊。


  墨淺見他這樣,開口道:「本座構建的幻境沒有問題,即便是四品修士,被拉入這樣的幻境,一時間也不會有所察覺。


  所以芸娘不會是發現了自己身處幻境而故意裝作一無所知。」


  言外之意,芸娘的事只是一個巧合,她確實與合歡宗無關。


  任平生卻是沒有說話,沉默半晌后,說道:「既然幻術不奏效,只能另想辦法了……」


  「什麼辦法?」


  墨淺好奇地問道。


  任平生風輕雲淡地道:「綁起來,用些手段。」


  此話一出。


  墨淺微微一愣,下意識地問道:「如果她是無辜的,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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