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當天學藝,當天效力
第6章 當天學藝,當天效力
「妖孽啊!一段大鼓書跟著唱三遍,這就學會了?」張文順老先生覺得自己對世界的認知似乎出現了偏差!而且照這樣下去的話,用不了多久滑稽大鼓這一行當里自己可就沒什麼可教的了!畢竟滑稽大鼓只是京韻大鼓的一支,算是小曲種,傳世的作品是真的不多!
「師傅,我這唱的還行嗎?」
「嗯,不錯,回頭再學學打鼓,跟唱配合起來這段就差不多了,哦還得學學胡琴和單弦兒、三弦兒啥的,以後都用得上。」老頭暗戳戳的給自己徒弟多布置了許多學習任務。轉身自己回房去了,他得想想還能教點什麼,這徒弟學得太快也是一種煩惱。
張文順轉身走了,唐德岩在原地有點莫名其妙,他也是第一次當人徒弟,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干點什麼,只好把《劉二姐拴娃娃》又唱了一遍,唱完還不見師傅出來,心中納悶這是個什麼情況啊,莫非就這麼一直唱下去?
好在天公作美,忽地下起一陣急雨,張文順招呼唐德岩到自己屋裡,二人對坐聽著外面越來越大的雨聲喝了會兒茶。
「徒弟呀,你這天賦也太好了,不能白白浪費,得多學點東西!」張文順忽然開口道。
「啊?師傅,我這不是正跟您學呢嘛,您剛還說讓我學打鼓、二胡啥的呢。」唐德岩不解的道。
「樂器之類的掌握一點就行,相聲方面呢講究一個經驗和悟性,同樣一個段子尺寸怎麼拿捏、包袱怎麼甩才能讓人笑這需要長時間的積累,急不來。而唱這方面原本也是要靠時間磨的,可你這天賦也太異稟了!學得太快,咱滑稽大鼓是個小曲種,傳世的曲目不多,怕是不夠你學的,所以伱還得多學學其他門兒的唱。」
「行啊,師傅您教什麼我就學什麼。」
「我可教不了,要學就得學地道了,還是得其他內行人給你規制規制。」張文順道。
「別啊師傅,我可就認您一個,沒想過再拜他人為師。」唐德岩忙道。
張文順聽徒弟這話心裡還是挺受用的,嘴上卻道:「咱曲藝行里拜多個師傅是常有的事兒,師傅我也有相聲和滑稽大鼓兩門傳承。」話音一轉又道:
「不過你要是不想另拜他人也行,回頭跟德剛說說,讓你跟他學學太平歌詞,他算是你師兄,應該不會博我這個面子,大惠的京韻大鼓也是師出名門,教你也完全夠了,對了德剛之前還唱過評劇,京劇也有點水平,你也可以學一學。。。」
唐德岩心想:自己這要學的東西怎麼越來越多了,貌似離躺平生活漸行漸遠啊,好在得益於重生后這外掛般的天賦,學些唱戲唱曲兒之類的也確實沒什麼難度,也就痛快的答應下來。
張文順老爺子看了看外面越下越大的雨,嘆了口氣說道:「今兒個這雨下得大,園子里怕是上不了幾個客人,說不得就得停演了。」
唐德岩記得前世看郭德綱採訪時說過,在德雲社沒火起來之前經常是演員比觀眾多,甚至有一次只有一個觀眾坐著台下但演員門還是照常演出,如今一聽說要停演,於是好奇的問:「師傅,這下雨咋就要停演了呢?萬一有客人進園子咋辦?」
張文順白了他一眼:「你不賣票誰會進園子呀,老話說颳風減半,下雨全完。就今兒這天氣,跑江湖的都知道上不了幾個客人,家離得遠的估計直接就不來了。這裡的門道你得好好學小子。」
唐德岩感覺自己蠢得可笑,可不是嘛,觀眾買了票進了場那肯定得好好給人演,可要是壓根沒賣票那還演個啥?為愛發電啊?
正想呢,張文順起身從門背後拿出兩把傘來,丟給他一把:「走了爺們,去園子里看看。德剛他們肯定在呢,今兒個沒生意,別再沒錢吃飯咯。」 出了老爺子家的四合院,步行走了十來分鐘就到了廣德樓。二人直接來到後台,果然沒幾個人在。
老一輩住的遠的是一個沒來,只有邢文昭先生家近,沒事兒正跟郭德綱喝茶聊天,小一輩的徐德亮幾個也沒來,郭德綱的徒弟曹雲金、何雲偉這倆歲數大點能獨立登台了的平時各自都住自己家了,今兒就來了曹雲金一人,張雲雷、潘雲俠倆養在家裡的小的倒是跟著來了,一人一身大褂穿著在那練功呢。
張文順掏出幾十塊錢遞給張雲雷,囑咐這倆小的出去買點飯菜回來,帶著唐德岩賣步進了休息室,跟邢文昭打了招呼又對郭德綱說:「今兒這雨下的大,眼看晌午了也不停,怕是開不了場了吧?」
「開不了了,剛給演員們都通知了今天停演。」郭德綱起身把張文順讓進座位里。
「挺好,自當是休息了,我讓你那倆小徒弟買飯去了,等會咱就這後台吃點得了。」
「那怎麼好意思,又讓您老破費。」
「有啥不好意思的,再說了這飯也不讓你白吃。」說著指了指唐德岩道:「我這徒弟,學東西太快了,我就尋思得讓他多學點,回頭把你那太平歌詞啥的傳他兩手。」
「您要是不嫌棄,我肯定用心教。可這學東西就怕貪多,別到時候啥都學,啥都不精啊。」郭德綱遲疑的道。
「咋,還步相信我這眼力?這麼地,徒弟,把上午我教你那段兒給你師哥和師叔演一個。」
都說人越老越像小孩,小孩么,肯定愛炫耀,張文順得了這麼個妖孽弟子自然得拿出來顯擺顯擺。
師傅開口了,當徒弟的也不能推脫,當下唐德岩開嗓,唱的正是《劉二姐拴娃娃》,一開口邢文昭先生就覺得意外,心想這老張的小徒弟可以啊,這句唱的有點意思,表情也到位。
郭德綱之前聽過唐德岩唱戲,知道他模仿能力強,倒是覺得沒什麼稀奇。可等唐德岩一口氣把整段唱完,郭德綱也不淡定了。
「張先生,您說這段是您上午剛交給唐師弟的?」
「確切的說是上午教了他三遍。」張文順呷了口茶水風輕雲淡的說道。
「三遍就能把整段的唱段學會?就他這水平,我看都能登台了!」邢文昭開口說道:「別人收徒弟是三年學藝,兩年效力。您這是當天學藝,當天效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