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脖子上的掐痕
第441章:脖子上的掐痕
迷迷蒙蒙的黑暗,像一團旋渦,一點一點將意識吞噬,蘇菀像一個懸掛在崖邊上的人一般,絕望地掙紮著。
不知過了多久,當那攪成一團的思緒,終於有些明朗的時候,眼前似乎出現了一道微弱的光芒。
蘇菀掙紮著動了兩下,將將掀開眼皮子,瞳孔裏便被一個高大的男人,填滿了。
“菀菀,你終於醒了!”
夜君淩握著那隻冰涼的手,一直焦慮的神色,終於輕鬆了兩分。
蘇菀沒有馬上回應他,而是等那雙潰散的眼眸,漸漸回神,又漸漸回憶起先前的種種,才緩緩點了點頭,“我好像睡著了。”
夜君淩皺了皺眉,像是隱忍了極大的怒火一般,沉聲問道,“林喵今天,帶你去了哪?”
蘇菀微微一愣,隨即,半斂下眼瞼,淡淡道,“沒去哪,隻是去了公園隨便走走。”
夜君淩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深沉的眸光有些灼人,“菀菀,你說謊的時候,食指跟拇指,總會不自覺揪在一起。”
那張原本蒼白的臉,陡然一紅,蘇菀下意識將揪在一起的手捋直,可這一係列動作,儼然成了不打自招的典範。
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蘇菀的臉,更紅了,窘迫的恨不得找了地洞直接鑽進去。
氣氛漸漸尷尬了起來,過了許久,見蘇菀沒有解釋的打算,夜君淩無奈地歎了口氣,“我知道,你既然不想說,我就算是拿著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也不會說的,罷了。”
他將蘇菀從被子裏撈出來,披了個外套,又放了個靠墊在後麵讓她挨著,“別睡了,我讓琴姨把晚飯端上來,先吃點東西。”
蘇菀有事瞞著夜君淩,本來就覺得有些對不住他,此時見他依舊這般體貼周到,更加不好意思了起來。
她醞釀著,準備說點什麽“肉麻”的話,可饒是憋了滿臉通紅,也沒能將心底的話說出口。
正在她暗自罵自己沒用的時候,夜君淩突然一把將她按住了,“你脖子怎麽了?!”
蘇菀被對方嚴肅而冷冽的神色,嚇了一跳,後知後覺一般,摸了摸脖頸,“什,什麽怎麽了?”
“誰掐你了?!!”
此時的夜君淩,跟剛剛的溫柔,簡直判若兩人,即便是“逼問”她那會兒,也不曾像現在這般嚇人。
“沒,沒人掐我啊。”
蘇菀心頭微跳,這才感覺到,脖子上好像真有一點點痛。
夜君淩鐵青著臉,起身從梳妝台上拿了麵小鏡子,遞了過去,“你自己看看,明顯是掐的淤痕!”
鏡子裏,白皙的脖頸上,明顯有一道紫青色的痕跡,蘇菀登時懵了。
這,到底怎麽回事?明明沒有人掐她啊!
她不禁想起了上午在客廳午睡時,做的那個讓人窒息的夢。
難道是她夢魘了?
心尖一陣發毛,莫名其妙的,就像這突然多出的掐痕一般,說不出的詭異和後怕。
待回過神來,夜君淩的臉色,早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蘇菀暗自吸了口氣,將鏡子放下,勉強扯出一個僵硬的笑來,“可能是碰到哪了吧,你別一驚一乍的,我一個大活人,誰會掐我啊!”
夜君淩冷著臉,沒說話,寂寂的眸光中,掩藏著一絲冷肅的殺意。
吃過晚飯,蘇菀覺得有些累了,便又躺下睡了,今天發生地一切,都讓她難以接受。
林喵的母親,那條桂花小路,還有那個叫楚詢的男人,一切都是那麽熟悉,又那麽陌生,讓她害怕,讓她不敢觸碰。
她,究竟是誰?
四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她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腦袋劇烈地疼痛著,像燒了一把火一般,似乎隨時都能爆炸,
牆上的時針,一點一點指向了十二點的位置,別墅裏靜悄悄的,所有人,都沉浸在了睡夢裏。
夜君淩撚滅手中的半截香煙,將窗戶打開,通了風之後,才緩緩上了樓。
到了樓上,他並沒有回到自己的臥室,而是拿著一串鑰匙,去了樓道的裏麵。
拖鞋落在地板上的“噠噠”聲,雖然不如皮鞋那般清脆,可在寂寂的夜裏,卻依舊讓人毛骨悚然。
鑰匙插進鎖孔裏,轉了兩圈,隻聽“哢噠”一聲,門便開了。
夜君淩沒有開燈,而是在黑暗中,徑自走到窗前。
床上的人,似乎在熟睡,完全,沒有意識到一個黑色的影子,正在慢慢靠近,又慢慢伸出雙手,覆上她的脖頸。
突如其來的窒息感,瞬間衝破大腦,將沉睡中的人驚醒。
“唔唔——”
林喵驚恐地瞪大眼睛,待回過神來的一刹那,拚盡了所有力氣,將脖子上的那雙手,死死掰住。
可男人的力量,實在太大,饒是對方用了十分的勁兒,扼住脖子的那雙手,依舊紋絲不動。
就在林喵以為自己馬上要因為窒息而死的時候,那雙手,卻突然鬆開了。
林喵大口大口呼吸著,剛要趁機呼喊,嘴巴卻被一隻大手捂住了。
“是我。”
黑暗中,清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像惡魔的呢喃。
林喵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一般,僵在了原地。
是夜君淩?他竟然,要殺她!!
盡管因為蘇菀的緣故,她跟夜君淩的關係已經鬧僵,又盡管夜君淩厭惡她,可卻從來沒有對她有殺心。
今天,今天,他竟然差點殺了她!!
“嗬嗬。”
夜君淩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冷冷的笑聲,從嘴邊溢出,讓人有些害怕。
“知道我今天為什麽這麽做麽?”
他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放在林喵的脖子上,微微用力,又鬆開,“菀菀脖子上的掐痕,是你做的吧?你想害死她麽?”
“唔唔——”
林喵搖了搖頭,似乎是因為害怕,渾身都在緊張地顫抖。
夜君淩沒有理會她,繼續道,“從今以後,我每天晚上,都會對你這般特殊照顧,讓你也體會體會菀菀遭的罪,你高興麽?”
豆大的汗珠,順著脊背落下,林喵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裏撈上來一般,又濕又冷。
房間裏,寂靜了起來,隻能聽見林喵因為害怕,而粗zhong的喘xi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