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不能再跳舞了
蘇菀有些氣惱,也有些無奈,“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說那些話,趁著救護車來之前,現在趕緊先想辦法,給她止血吧!”
說完,蹲下了身子,將林喵的傷口,大致看了一圈。
林喵蜷縮在地上,神情似乎很痛苦,蘇菀蹲在一邊幹著急,又不敢碰她。
額頭上摔了個大口子,一直往外流著血,蘇菀看了,心尖一直死死地揪在一起。
“夜君淩,夜君淩,怎麽辦?她的腦袋一直在流血,能不能先給她緊急處理一下,萬一待會兒血流光了怎麽辦!”
夜君淩淡淡地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即便是看見了那一大攤子血跡,卻依舊是那副淡定的神色,“不要緊,流這麽一點,死不了。”
聽著這樣心不在焉的語氣,蘇菀抬起頭,一下就火了,“夜君淩你還是不是人?!人命關天,你怎麽還這個樣子!”
夜君淩喉間一哽,剛才那股子漫不經心,一下子提到了心尖上。
他訕訕地撇了撇嘴,麵上一陣委屈,“菀菀,我是那樣的人麽,再說了,你跟我生什麽氣啊,對寶寶多不好,你要是再看不慣我,直接打我就好了。”
“夜君淩!”
蘇菀抿了抿唇,心頭的火氣,“蹭蹭蹭”直往上漲,這都什麽時候了,這個人竟然還跟她貧嘴!
“好,你不是想讓我打你嗎!”
蘇菀“唰”一下,站了起來,那雙泛著火氣的眼睛,簡直能吃人。
她攥緊了拳頭,在對方的視線裏,直接朝著肩頭落去。
夜君淩閃了個身,一把將她攬進了懷裏,另一隻手,一把將那隻來勢洶洶的拳頭握住了,“菀菀,你這樣打我,手多疼啊,我幫你打,好不好。”
暖昧的氣息,在耳邊縈繞,低聲如輕喃的話語,像春日裏的和風,一字一頓,落在心頭,激得渾身蕩漾。
夜君淩微微勾了勾嘴角,大掌瞬間將那隻拳頭,全全包裹住,帶著它,錘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唔——好痛。”
夜君淩故意悶哼了一聲,從鼻腔裏發出的痛呼聲,總帶了那麽一絲旖旎,讓蘇菀瞬間紅了臉。
“你,你不要臉。”
蘇菀趕緊抽了抽拳頭,可奈何對方的力氣實在太大,讓她根本拿不出來。
“菀菀,打夠了嗎?”
灼灼的目光,熱辣而滿含情義,看得人一陣心神不寧。
“夜君淩,你,你夠了,我,我不打了,快鬆開。”
“這就打夠了?”
夜君淩似乎還在意猶未盡一般,拉著蘇菀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可是,菀菀,你摸摸看,我的小心髒,跳得厲害,你要怎麽賠我。”
隔著一層襯衫,蘇菀能清晰地感受到手掌心下,那顆鏗鏘有力的心髒,“噗通噗通”一下又一下,從指尖,一直傳遞到心尖上。
蘇菀下意識將拳頭蜷縮了一下,卻又被對方死死地按住了。
蘇菀有些氣惱,剛要罵人,外麵便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
她趕緊將人推開,不到一分鍾,車子已經停在了跟前。
車門一打開,從裏麵下來了兩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手裏拿著擔架,跑了過來。
不到五分鍾的時間,林喵已經被抬上了車。
到了醫院,林喵被推進了手術室,看著裏麵亮起的燈光,蘇菀沒由來有些慌張。
看著來來回回,走來走去的蘇菀,夜君淩一把將人撈進了懷裏,歎了口氣,“菀菀,你別再走了,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什麽事情的。”
林喵的臥室在二樓,從那麽矮的地方摔下來,能有什麽事情?
頂多摔斷個胳膊腿兒!
蘇菀吸了口氣,下意識攥緊了拳頭,她剛要說些什麽,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了。
看著從裏麵走出來的醫生,蘇菀一把將夜君淩推開了,趕緊跑了過去。
“醫生,她沒事吧?”
醫生看了看蘇菀,又看了看夜君淩,最後又將目光落在了蘇菀的臉上,“你是她家裏人吧?”
蘇菀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醫生拿著一張紙一隻筆,嚴肅的神色間,將本來就緊張的氣氛,渲染的更加肅穆。
“是這樣的,病人的腳腕骨折了,還插進了一根碎玻璃,需要手術。”
蘇菀幾乎連想都沒想,趕緊道,“那趕緊手術吧!”
“隻是.”
醫生遲疑了一下,繼續道,“病人說,她是學舞蹈,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她的腿,我正想跟你們說,即便是手術了,她可能,以後也跳不了舞了。”
蘇菀微微一愣,腦子裏像是有什麽東西炸開了一樣,頭皮一陣陣發麻。
“你說,她是學舞蹈的?”
醫生點了點頭,“是病人親口說的。”
蘇菀不可置信一般,看著夜君淩,似乎是想證實什麽,可是對方堅定的目光,讓她整顆心,瞬間沉到了冰窖裏。
呆了好一會兒,蘇菀才顫巍巍拿著筆,默默地簽了字。
醫生進去之後,蘇菀一直呆愣著,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夜君淩有些擔憂,可是,所有想安慰的話,到了嘴邊,卻怎麽都說不出口。
過了許久,蘇菀才白了白臉,喉間一陣滾動,“夜,夜君淩,怎麽辦?她要是跳不了舞了,該怎麽辦?”
夜君淩靜靜地看了看她,輕輕拉過她的手,偌大的掌心裏包裹著的五指,冰涼一片。
“不怪你,樓是她自己要跳的。”
“可是,可是,要不是我,她就不會跳了!”
蘇菀從來沒有這樣痛苦過,她從來沒想過,因為自己的原因,親手掐斷了一個孩子的夢想。
如果她沒有住在夜君淩的家,那麽,這一切便不會發生了。
夜君淩皺了皺眉頭,他將蘇菀的臉,掰了過來,讓她直視著自己,“菀菀,這不是你的錯!樓是她自己要跳的,跟你無關,再說了,我喜歡誰,是我自己的權利,她有什麽資格一哭二鬧三上吊?!”
清清不在的這幾年,他從來沒缺過林喵什麽,家裏上上下下,但凡她開口,全都是先緊著她來,哪怕是夜白,都沒有她那樣的待遇,她還想怎麽樣?他們沒有絲毫的血緣關係,他本來就沒有義務,縱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