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二寶醒了
夜君淩幾乎想都沒想,“不能。”
蘇菀沉默著,沒吭聲。
夜君淩歎了口氣,瞄了蘇菀幾眼,心底似乎還頗有些遺憾,“既然你這麽為難,還是算了吧。”
他頓了頓,語氣難得情深款款,“菀菀,其實這件事情也沒什麽,我隻是覺得有些委屈,其他的倒是沒什麽,可是,你總得給我機會啊,給我讓我親近你們的機會啊”
夜君淩越是這樣說,蘇菀便越覺得有些對不住他。
趁了兩分鍾,她最終還是咬了咬牙,心尖一橫,“夜先生,我答應你,隻是,我們還不能還不能.”
後麵的話,怎麽都說不出來。
夜君淩壞心眼兒一般,將人一把撈進了懷裏,湊到她耳邊,頗有些下流地吐氣,“不能什麽?嗯?菀菀,你想對我做什麽?”
蘇菀臉色一紅,極近的氣息,在鼻息間縈繞,心尖陡然躥起一陣火熱,怎麽都控製不住,直往腦門裏衝。
“夜,夜先生,這,這是在醫院,別”
夜君淩眸光深沉,握住那隻推拒自己的手,“以後,不許叫我夜先生,叫我君淩。”
蘇菀還要說些什麽,眼角的餘光,卻赫然瞥見重症監護室裏,蘇二寶那個小小的身影,微微動了幾下。
“二寶醒了!”
蘇菀渾身一顫,心尖忍不住蕩起一陣激動,她“唰”一下站了起來,連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了起來,“我,我去叫醫生!”
說完,還沒等夜君淩回過神來,她已經跑走了。
不到兩分鍾,一個醫生帶著兩個護士,匆匆忙忙趕來了。
進了病房,蘇二寶已經醒了,此時正瞪著天花板發呆,那雙原本黑漆漆的大眼睛裏,已經沒有了什麽光彩。
蘇菀心尖一陣泛疼,想摸摸他那張小臉,卻被醫生製止了,“太太,您這樣有可能會造成他的感染。”
那隻伸出去的手,就那麽堪堪地忍住了。
“二寶,身上還疼不疼?媽咪在這,不要害怕。”
蘇二寶抿著小嘴,那張毫無血色的小臉,皺成了一團,“不疼。”
醫生將蘇二寶的衣服全部脫掉,準備給他換藥。
昨天上的藥,已經跟幹涸的血漬,凝固在一起,黏在了肉上。
醫生解紗布的雙手,動作一頓,“寶寶乖,待會兒會有一點點疼,忍耐一下哦,來,咱們閉上眼睛,好不好?”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隻有三四歲的孩子,卻搖了搖頭,“醫生叔叔,你扯開吧,我不疼。”
醫生有些不忍,又用生理鹽水將傷口結的痂打濕,這才一點一點揭了下來。
鮮紅的血,又順著傷口,慢慢往下流,雖然已經沒有剛開始那麽多,可是看著依舊觸目驚心。
蘇二寶死死地咬著牙,額上已然冒了許多冷汗珠子,那張臉也蒼白的像一張白紙,可是,他愣是一聲都沒有坑出來。
蘇菀捂著嘴,鼻尖酸地幾次差點要哭出來。
二寶還不過是個不到四歲的孩子,她寧願他能哭哭鬧鬧,跟她說疼,他越是這幅懂事的模樣,蘇菀便越覺得難過。
換完藥,蘇二寶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醫生收拾完之後,忍不住誇獎道,“這孩子可真夠堅強的,傷口換藥最疼了,大人都受不住,更別說是個孩子,他竟然能一聲不吭,長大一定不得了啊!”
夜君淩挑了挑眉,他夜君淩的兒子,能差哪去?更何況,就算他蘇二寶今天在這鬼哭狼嚎呢,他也改變不了是夜家小少爺的身份,自然了不得了!
藥也換完了,最基本的檢查,也做完了,醫生又開始下逐客令了,“太太,先生,您今天的看望時間,已經到了,病人現在需要休息靜養,也不能過多的接觸你們這些病原體,所以,明天再來吧。”
蘇菀有些舍不得,“醫生,再讓我的在這呆會兒成嗎?就半個小時,您看我也不知道他的傷怎麽樣了,您能理解一個做媽媽的心情嗎?”
醫生無奈地歎了口氣,“真的不行,您在這這呆著,不僅對他的病情沒好處,還有可能將您身上的細菌引進給他,引起一些並發症什麽的,到時候,情況就會更加緊急.”
蘇菀也明白這麽道理,可是,就是想再多陪陪蘇二寶。
蘇二寶看了看她,漆黑的眼睛,一閃一閃,“媽咪,你跟小爸爸先走吧,我在這沒事的。”
蘇菀沒辦法,隻得跟著醫生們出去了。
到了外麵,蘇菀見夜君淩滿眼疲倦,想到他昨天晚上熬了一夜,頗有些內疚,“夜先.夜君淩,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這外麵守著二寶。”
夜君淩看了看她,黑沉沉地目光,沒有一丁點兒的妥協,“你要是不走,我也不走,咱一起在這外麵等。”
“這”
蘇菀頗有些為難,還未等她開口,夜君淩已經將她的手,攥在了手心裏,“菀菀,我待會兒會讓夜安安排人過來守著,你昨天回到就沒睡吧?這樣下去,二寶好了,你也要垮了!”
“那好吧。”
蘇菀經不過夜君淩的堅持,點了點頭,“那你,也要好好休息。”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夜安帶了兩個身形高大的男人過來,衝夜君淩跟蘇菀打了個招呼之後,便筆挺地站在了重症監護室外麵。
夜君淩交代了幾句之後,便帶著蘇菀出了醫院。
上了車,夜安踩了油門,從後視鏡裏,看了夜君淩一眼,“少爺,現在是回家還是去公司?”
夜君淩閉上眼睛,將腦袋靠在後座上上,揉了揉太陽穴,“先把菀菀送回家,再去公司。”
蘇菀一聽他還要去公司,直杠杠瞪了過去,“你不是說,要回家休息嗎?”
夜君淩彎了彎嘴角,卻沒有睜開眼睛,他將腦袋,往蘇菀的肩頭,靠了靠,“是啊,休息一會兒,趴在你身上休息。”
蘇菀臉色一紅,趕緊看了看正在開車的夜安,發現他並沒有在意之後,發燙的臉,才微微好了些。她湊到夜君淩的耳邊,壓低了聲音,頗有些嬌嗔的味道,“還有在呢,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