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不是顧少城的孩子
無論安果怎麽撕扯求饒,顧少城都像沒聽見一樣,將她強行塞進了車裏。
一路上,安果使勁兒拍打著車門,手腳並用,像一個小醜一般,可是0車窗全部被鎖上了,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到了醫院,車子一停,顧少城便下了車,繞到副駕,打開門便沒有絲毫憐惜地將安果一把扯了下來。
安果被打了兩巴掌,腦袋裏有些懵,本來就差點流產的身體,讓她幾次都沒站穩。
顧少城全程臉色淡漠,完全沒有任何表情。
檢查完之後,安果的臉色,又白了幾分,所有的血色都褪得一幹二淨。
當醫生拿著那張鑒定報告出來之後,安果渾身的力氣,像是突然之間被抽得一幹二淨,連站都站不穩了。
她斜靠在牆邊,死死地盯著顧少城,生怕漏掉任何一個表情。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孩子是怎麽來的。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著“並無父子”關係,顧少城狠狠地捏著手中的紙,直到變形,似是不解恨,又一點一點撕碎。
那雙冷冽的眼睛裏,竟然閃著一絲殘忍的光芒。
顧少城死死地盯著安果,朝她一點一點地走了過來。
“你你要作什麽?”
安果顫巍巍地扶著牆,兩條腿開始忍不住打顫,她清楚顧少城的性格,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這麽輕易就饒了她的。
待逼至跟前,她突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少城,我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吧,我是因為太愛你了,才會做這樣的傻事兒!”
那雙好看的眉眼,泛著一絲水汽,泛紅的眼圈,看著有幾分楚楚可憐,若是換作從前,顧少城早就心軟妥協了,可這一次,他卻覺得無比厭惡。
他從未想過,安果竟然給他帶了綠帽子,這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容忍的事情。
安果扯著顧少城的腿腳,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我怕你會拋棄我,自己的肚子又遲遲沒動靜,才會做出這樣的錯事的,求你了,少城,我是真的喜歡你,你原諒我這次吧,以後再也不敢了!”
顧少城居高臨下地看著安果,突然蹲下身來,捏起她的下巴,冰寒的麵孔裏完全沒有任何情感。
“安果,你就是賤,你連林清清的腳趾頭都比不上,我當初真是瞎了眼了,我真後悔。”
他真後悔!
如果沒有這些事情,如果沒有安果和這個肚子裏的孩子,他跟林清清,說不定早已經結了婚,而那些痛苦,也就不會存在。
說到底,是他自己親手毀了林清清的未來。
“我為什麽.為什麽.”
顧少城喃喃自語,目光裏帶著一絲迷惘,隨即,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他猛然看向安果,眼睛裏蹦出一陣恨意,“都是你跟這個孩子!”
他將安果從地上拎了起來,直接半拖著,扯到了醫生麵前,“把這個孩子打掉!”
安果有些害怕,一直低聲啜泣,可是這個孩子,本來就是為了拴住顧少城,如果打掉能讓顧少城原諒自己,她並不介意失去這個孩子。
從手術室裏出來,顧少城早已經走了,安果驚恐地站在外麵,因為剛剛做完人流手術,她還虛弱著,臉上沒有一丁點兒的血色。
她艱難地坐在外麵的長椅上,趕緊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可是裏麵卻傳來已關機的提示。
安果的心裏,頓時有些慌了,她不敢耽擱,連口氣都沒喘,直接打了車,飛奔到了住的公寓。
公寓的門關著,外麵放著一堆行李,全部都是她的東西。
安果的心,瞬間沉到了底兒,她顫巍巍地掏出鑰匙,放在門邊,卻沒有任何的感應。
她不死心,又摁了幾下密碼,全部都顯示密碼錯誤。
門鎖上有撬動的痕跡,明顯換了新鎖。
安果抓狂一般,狠狠地拍打著門,“顧少城,你他媽開門!!”
她剛剛做了人流手術,現在又是一番折騰,早已經虛脫地癱倒在地上,不能動彈而了。
安果從未想過,顧少城會做得這般決絕,完全不給她任何退路。
口袋裏的手機響了,安果以為是顧少城打來的,連看也沒看,感激摁了接聽鍵,“少城,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電話裏沉默了一秒鍾,突然響起了一陣嗤笑聲,“你讓顧少城原諒你什麽?怎麽?感情破裂了?”
安果原本還想說的話,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馬上停下了。
她猛然瞪大眼睛,隨即,在反應過來的一瞬間,蹦出咬牙切齒的恨意,“林清清。”
“是我。”
安果頓時警惕了起來,她皺了皺眉頭,語氣裏頗有幾分不耐,“你打電話來想做什麽?我現在沒空陪你玩兒!”
林清清輕笑了兩聲,語氣裏全是嘲諷,“也沒什麽事情,就是過來幸災樂禍一下,怎麽樣?從天堂到地獄的滋味兒,好受嗎?”
安果猛然瞪大了眼睛,唇角一直發抖,“是你!竟然是你!”
她死死地捏著手機,聲音陡然又大了幾分,“竟然都是你害的!!”
“就是我啊,你能怎麽樣?”
林清清輕蔑地冷笑了一聲,“按照顧少城的性格,給他帶了綠帽子,你怕是不好過吧?怎麽?現在落魄的你,還想對我做什麽?”
“你個賤人!”
安果低吼了一聲,眼睛裏泛著紅色的血絲,“我不會放過你的!”
林清清撇了撇嘴,笑了笑,“那我等你。”
說完,便掛了電話。
手機裏傳來一陣“嘟嘟”的聲音,安果死死地攥緊了拳頭,修長的指甲,嵌進手心裏,猙獰的麵孔,因為盛怒,早已經變了形。
“賤人!賤人!”
安果將身邊的所有行李,全部踹翻在了地上,她現在就像一個乞丐一樣,在“曾經”的家門前撒潑,落魄而又狼狽。
胸口劇烈地喘息著,卻遠不及心裏那般憤怒。她對林清清的嫉妒和恨意,從以前積累到現在,早已經變成了一種執念,仿佛她們之間,勢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隻能有一個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