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和好
顧少城死死地按住她,頓了頓,耐心的道,“醫生說寶寶差點兒沒了,你現在不能亂動。”
安果慢慢地安靜了下來,也不去看顧少城,那雙好看的眼睛,梨花帶雨,“你還知道寶寶.……”
顧少城平了平心中雜亂的思緒,歎了口氣,“安果,不是你想的那樣.……”
想到此,他胸口一悶,整顆心都苦澀了起來,林清清對他,真的一點兒情誼都不剩了,想必現在,她恨死他了吧……
他跟林清清在一起生活了那麽多年,知道她性子隱忍軟糯,如果不是恨之入骨,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不是我想的那樣?”
安果死死地抿著唇,情緒突然波動的極其厲害,“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哪樣?我親眼看見你們赤裸裸的躺在一起,你…….你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渾身都在發顫,盡管接下來的話,讓她極其難以啟齒,可是,她還是說了出來,“你的那個…….都還在她的身體裏,你卻說不是我想的那樣,顧少城,你跟我說,是哪樣?”
顧少城神情一頓,臉色微微有些赧意,任誰被說成了這樣,都會有些難堪。
他沉了沉臉,麵色嚴肅了幾分,“我被下了藥……”
聽到這句話之後,安果的情緒,似乎平複了一些,她睜著那雙朦朧的淚眼,直直地看著顧少城,聲音裏的哽咽,少了一些,“真的嗎?你不是在騙我吧?”
“真的。”
顧少城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安果安靜了一會兒,試探著猶豫道,“那你…….對林清清呢…….”
她知道,顧少城跟那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有染,隻是因為那張臉罷了,說到底,罪魁禍首還是林清清。
顧少城沉默著,沒有吭聲。
林清清已成了他心頭的一根刺,拔不掉,隻能任由她長在心裏,煎熬的死去活來,也疼得死去活來。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對林清清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思。
他清楚的很,若是得到了林清清,未必便會像現在這樣,心心念著放不下,可若說隻是因為沒得到,卻也不至於這麽心疼難耐。
顧少城雙目無神地盯著牆麵,一陣深深的無力感,從內心升騰起來。
仔細想想,他當初,似乎也並沒有那麽喜歡安果,隻是在暗示自己厭惡林清清的時候,找了個轉移目標的替身罷了。
而這段時間,他所厭惡著林清清的那些,像是在突然之間,全變成了好,讓他心心念著,一直無法忘懷。
也許喜歡和得到,各占了一半,人說到底,就是一個字:賤。
看著顧少城此般的神情,安果心中一涼,整顆心直往下沉,如果顧少城很堅決地否認了,或許她也就信了,可是此時,他的態度,明顯帶著動搖。
一直壓抑住的怒火,在這一瞬間,又猛然躥了起來。
她狠狠地抓著對方的領子,手中絞得死緊,“顧少城,你還想怎麽樣?是不是非得逼著我把這個孩子打掉?”
“安果!”
顧少城死死地皺了皺眉頭,“說什麽混話?”
“我可不是在說混話!!”
安果咬了咬嘴唇,眼睛裏帶著一絲冷意,“如果我跟寶寶有什麽事情,那也都是你逼的!如果真走上了絕路,等到寶寶生出來,我就帶著他一起從這跳下去!”
兩人僵持了約莫一分鍾,顧少陳終於頹然地妥協了,“給我點時間吧,我會處理好這些事情.……希望你.……”
他微微斂了斂眸,神情裏說不出的苦澀,“希望你也不要再去找她麻煩了,是我們欠她的.……”
安果狠狠地攥緊拳頭,在顧少城看不到的地方,眼睛裏閃過一絲恨意。
她咬了咬牙,“好。”
林清清!為什麽,她一輩子隻能活在她的陰影下?!
從上學的時候,她便是同學嘲諷的對象,而林清清卻被像公主一樣包圍著。
她有個全校皆知的賭鬼爸爸,那是她的恥辱,而林清清,憑什麽從小就被別人寵著。
還記得有一次,她趁著放學,在班長那偷了班費,放在林清清的抽屜裏。
第二天,找不到班費之後,竟然很多人都明裏暗裏嘲諷她,說她窮,一定是她偷了班費。
最後,林清清在自己抽屜裏翻出那些錢之後,安果還沒來得及竊喜,班裏的同學,竟然一致幫林清清洗白,還說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憑什麽?!憑什麽就因為她有個賭鬼爸爸,就要被一直貼著犯罪的標簽?!她不甘心!
手上的點滴瓶裏,已經沒有了,血管裏的的血,開始往回流。
顧少城趕緊找來醫生,把針頭拔了下來。
醫生把剛進醫院時,照得彩超交給了顧少城,“寶寶現在發育正常,隻是還不太穩定,你們以後注意點兒,千萬不能再摔著了,再有一次,就保不住了!!”
看著照片上已經微微有些成型的小點,顧少城突然心尖一暖,衝淡了心尖上的那陣無力感。
醫生走後,顧少城將安果攬在懷裏,“我們以後,不要再吵架了,再過幾個月,寶寶就出生了,我會是一個好父親的…….”
————
渾渾噩噩上完一天的班,林清清完全不在狀態,心裏一直想著怎麽跟夜君淩談談。
臨近下班時間,林清清磨磨蹭蹭收拾完東西,卻意外收到了夜君淩發來了一條短信:下班後等我,帶你回家。
林清清心頭一蕩,不安了一整天的心情,突然明了了起來。
下班時間一到,林清清便裝模作樣地拿著東西,到夜君淩辦公室門前等著了。
等了有十來分鍾,夜君淩才從裏麵出來,看見林清清站在門外,隻是微微愣了一下,卻什麽都沒問,淡淡丟下“走吧”兩個字,便自顧走了。
林清清跟在後麵,微微有些失落。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林清清幾次想開口,可看見夜君淩那張冷淡的臉之後,卻什麽都沒能說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