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同歸於盡!
在這個修仙世界之中,陣法早已成為各行各業的必需品。天上飛的地上跑的乃至水裡游的,一切沒有生命卻能動的東西都離不開陣法。可以說,陣法成了修仙界中最為重要的一環。
陣法之道浩瀚無比,無數年來的陣法研究者們幾乎把此道推向巔峰。數萬年前曾有一位著名的陣法大師曾說過:「陣法的大廈已經建成,所剩的只是一些修修補補的工作,只是天邊還有兩片小烏雲而已。」
而這兩片小烏雲整整籠罩修仙界至今!其中一片烏雲演化為鴻蒙論,另一片烏雲則演化為靈子學。在眾多陣法大師們前赴後繼的研究下,這兩片烏雲反而越來越大,陣法的大廈幾近崩塌!
鴻蒙論與靈子學分別以極大與極小的尺度試圖解釋修仙界,但事與願違的是,經典的陣法道在鴻蒙論與靈子學中完全不適用,這也導致了陣法之道開始被質疑。
一部分極其偏執的人開始排斥陣法,這部分人甚至認為陣法乃是邪道,長期使用下去最終會讓修仙界之人被陣法所奴役,於是開始了閑雲野鶴般上古修仙作派的生活。
但脫離陣法談何容易,各種不便利因素使這部分修仙者又陸續回歸陣法泛濫的現實世界。
這些小眾修仙者們一邊享受著陣法帶來的便利,一邊又以新的思潮特立獨行,那就是追求更為新奇的運動結構——機械!
翁元白雖然不在這類修仙者之列,但身在墟市之中商肆之內,怎麼會錯過這樣的商機,於是翁元白一直躲在閣樓的第二層研究機械。
機械的複雜程度完全可以與陣法之道相抗衡,僅僅是結構與形式這兩點的概念就已經讓翁元白抓禿了頭。
陣法之道在修仙界無數年裡沉澱發展才有今日成就,而作為新興而起的機械之道幾乎是一片空白。沒有前人的經驗作為借鑒,翁元白獨自研究十幾年,至今連個軲轆都沒整明白。
翁元白在見到寧遲手中的機械手錶之時,要說不震驚那便是上墳燒報紙,騙鬼呢。
此時的翁元白正拿著機械手錶仔細端詳,鏤空錶盤下的各式齒輪令翁元白唏噓不已,神態嚴肅嘴裡念念有詞,一旁的寧遲完全聽不清在說什麼。
突然間翁元白回頭直勾勾的盯住寧遲的臉:「這件器物賣給我如何?」
寧遲一愣,才獅子大開口道:「五百!」
誰知翁元白當場就取出了五百下品靈石,這令寧遲頓時後悔不已。
在接下來的三個月里,寧遲又陸續製作了二十塊同款機械手錶。而這些手錶被翁元白以一千下品靈石左右的價格從某個渠道中兜售出去,兩人賺的是盆滿缽盈。
賺得的這兩萬下品靈石寧遲分得了一萬四,剩下六千則被翁元白收入囊中。正是寧遲據理力爭才有了這三七分成。即便如此,翁元白表面不悅內心實則心滿意足。這三個月的收入足足抵得上翁元白之前整整幾年的營收。
讓寧遲與翁元白有所不知的是,其中一塊機械手錶在幾經輾轉后,成為了某個拍賣行的頭件拍品.……
「仙長們,道友們,晚宵好!恭迎各位大駕光臨玉璣宗第七十三屆奇珍異寶拍賣會。今天的拍賣標一共有八十八項,已經公布在各位座位面前的玄觀陣法之內,各位可用神識探之。」
一位身著綾羅綢緞的美貌女子在拍賣台上婉轉悠揚道。
「拍賣有價,奇珍無價。下面我宣布,玉璣宗奇珍異寶拍賣會正式開始!首先有請我們的第一件拍品。」
拍賣行大廳中緩緩浮起金色陣法,陣法上光符有序旋轉,從中憑空顯現出一個雕琢精美的玉盒,玉盒之中正是寧遲所製作的那塊機械手錶。
驟然間,陣法光芒大亮,四周光線扭轉,形成一道透明光幕,玉盒中的機械手錶在光幕中逐漸放大,這正是一道方便觀看的虛彌顯宏陣法。
眾人抬頭望去,光幕中的機械手錶精美巧妙,鏤空錶盤下的細微齒輪相互契合旋轉,指針隨著精緻的齒輪帶動穩穩跳動……
底下人群中掀起軒然大波!
「嘶!這是何等寶物?竟如此精美絕倫!」一位富態中年男子雙目圓睜道。
「如此多的細微器物竟能組合的這般巧妙,恐怖如斯!」另一人喃喃道。
「夫君,倫家想要……」 ……
拍賣台上身著綾羅綢緞的美貌女子此時微笑道:「各位仙長道友,稍安勿躁,此物稱之為表,可用來看時,並非法寶,我玉璣宗保證此表之內絕無任何陣法,只需搖晃一二,此表上的指針即可行走。我們玉璣宗將此物開出的底價為一萬下品靈石,每次加價不得低於一千下品靈石。各位仙長道友,現在可以開始競拍。」
「一萬一千下品靈石!此物本座要定了!」
「一邊兒去,沒靈石裝什麼大尾巴凶獸!我出兩萬下品靈石!」
「鄙人出兩萬五千,各位道友高抬貴手,我內人想要.……」
「呵呵,看來今天各位只能割愛了,我出十萬!」 ……
「一百萬下品靈石。」一道孤冷的聲音響起。
人聲鼎沸的大廳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眾人往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一位劍眉星目氣宇軒昂的青年正坐中央。
「原來是清虛宗的齊公子,失敬失敬。」
「如此大手筆也只有齊公子了,在下佩服。」 ……
支付了一百塊上品靈石的齊昱珩回到清虛宗后,有同門天驕問道:「齊師兄這次去那玉璣宗定是力壓群雄,拍得之物可否讓我等開開眼?」
齊昱珩傲然擼袖:「買了個表。」
「啥表?」
「手錶。」 ……
自齊昱珩以天價拍得機械手錶之後,市面上剩餘的一些機械手錶被各種勢力秘密掃蕩一空,不出幾日,以精工殿為首的各種製造業宗門齊齊發布了各種款式的機械手錶。
一時之間低價機械手錶泛濫,成為修鍊界人士最流行的配飾之一。而寧遲被這股山寨浪潮給盪的七葷八素,只好放棄製作價格越來越走低的機械手錶。
作為手錶浪潮的始作俑者,寧遲只掙得幾萬下品靈石,但這對於寧遲來說已是一筆巨款,這筆巨款幫助了寧遲成功踏入鍊氣圓滿,築基在即。
花完巨款的寧遲口袋裡依舊沒兩個子,元白工作室的生意也依舊愁雲慘淡。一時間寧遲築基無望,只得重操舊業,煉製廉價的下品靈器勉強渡日。
但整件事情還遠遠沒有進入尾聲,直至有一天,元白工作室終於被人尋上門來! ……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一名錦衣華服的青年咬牙切齒道。
「這位道友,我們似乎沒見過吧?」寧遲望著眼前的青年疑惑道。
「要不是你!我的靈晷閣也不會倒閉!」這名青年的腦門已經青筋暴起。
「靈什麼閣?」寧遲問道。
「.……」
靈晷閣是一個微型宗門,以製作陣法時鐘盈利謀生,靈晷閣的陣法時鐘實惠耐用,因此在這個行業中也佔有一席之地。
誰能想到一個月前一種叫做手錶的機械產物橫空出世,鋪天蓋地的機械手錶瞬間流行起來,僅有陣法時鐘生產線的靈晷閣被大量退單,頃刻間債台高築。
眼前的青年作為靈晷閣的創始人只好宣布破產,輾轉打聽才尋到了這機械手錶的發源地——元白工作室。
「我定要與你同歸於盡!」青年髮指眥裂,狀若瘋癲。
「喂!你幹什麼去!」寧遲望著青年跑出去的背影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