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雙倍的痛苦
“看來你為了這些，還真打算什麽都犧牲，莫夢瑤，你為什麽願意為了這些，什麽都付出，但是，對某些事，你卻可以如此殘忍。”安陽字字句句地逼問，莫夢瑤心裏一陣泛寒，安陽別過冷峻的臉，看著窗外，兩人無言以對。
車子停下後，莫夢瑤跟著安陽下車，林吉問：“安總，請問我要送莫小姐回去嗎？”
安陽環過莫夢瑤的肩膀，“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
莫夢瑤身子僵硬了一下，安陽感覺到了，沉著臉，問：“怎麽了？你要是不願意，現在還可以走。”
莫夢瑤嘴角微抿，抬眸，“不，我今天一定要跟你說清楚，我不走。”
他什麽也沒說，拉著她的手，快速地上去，甩上門，將她推倒在沙發上，壓上她。
安陽危險的目光讓莫夢瑤覺得害怕，“安陽，不要……”她使勁想推開他額胸膛，但安陽卻按住了她的手，讓她根本動彈不得。
“你不是說，你今天一定要跟我談嗎？現在你還要談嗎？”安陽咬牙切齒地問，逼近她，嘴唇好像馬上就要貼上她的。
莫夢瑤閉上了眼睛，收起了所有的反抗，安陽深呼吸著，胸膛重重地起伏。半響，放開了鉗製著她的手。
起來，站在一旁。失去了壓製的力量，莫夢瑤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迎上安陽冷淡的目光，她張了張嘴，“安陽，求你放過莫氏好不好？我知道我們莫家對不起你，但是真的不是故意的。”
安陽諷刺地勾起嘴角，“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說點別的，上次已經聽過的東西，我的決定還是不會改變。你們莫家不是故意傷害我，先不說你父親，就你，移情別戀，將我完全棄而不顧地跑到法國去，這些都還不是傷害，還不是故意，莫夢瑤，你是當我傻了，還是你瘋了。”
安陽生氣地將桌上的東西都丟在地，莫夢瑤被玻璃花瓶的碎聲驚住了。
“安陽……當初我跟瑞南訂婚，到法國，是因為我知道了爸爸對安伯父的死有間接的責任，我擔心你將來有一天知道了真相，你會掙紮在愛與恨之間，難以抉擇，所以我才這樣做。”
安陽苦笑，好像聽到了一個笑話那般，“這麽說來，我還應該感激你了，因為你不用掙紮，你也有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將所有事情都瞞著我，是不是？”
“不是，我真的不希望你難受。”
安陽很辛苦才將自己的憤怒給稍稍壓抑著，“我告訴你，你所謂的為我好，隻是讓我承受了雙倍的痛苦，我這幾年，我一直都不明白，你為什麽就忽然移情別戀，曾經還想著用各種方法挽回，你看著是不是覺得我特好笑，求著殺複仇人的女兒回來我身邊，你心裏是不是很得意？”
他的話讓莫夢瑤手足無措，“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她知道憤怒已經讓安陽失去了冷靜和理智，也許她之前也隻是考慮到不要讓安陽在愛恨之中徘徊掙紮，卻沒想著用一個更加溫和的方式離開他。他說他收到了雙倍的痛苦時，她的心也好像被扯疼著。
“你不用說了，你走，莫基地產，你們莫氏想都不要想，你趁著我還沒有更憤怒就趕快走，否則，我不能確定明天你們莫氏又會失去什麽。”
莫夢瑤掙紮著，想上前，但安陽現在就好像築起了一個冰山那般，她要是硬生生地撞上去，死的可能也不是她一個。
莫夢瑤渾渾噩噩地回到家，高語喬在客廳裏等著她。
“夢瑤，你回來了，事情怎麽樣了？”她連忙布滿了著急，莫夢瑤卻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媽，您怎麽回來了，怎麽不在醫院陪著爸？”
高語喬指了指收拾好的那個袋子，“我是回來幫你爸爸拿衣服的，他剛剛醒來一直都在問公司的事情。”
莫夢瑤回來得時候有跟小婷通過電話，他們已經決定了，莫夢瑤先辭去安氏那邊的工作，專心地處理莫氏的事情。要是這個節骨眼上，莫夢瑤還呆在安氏，估算公司裏麵的那些老臣子都不會答應。
第二天，莫夢瑤回去安氏收拾東西，並沒有得到阻撓，她心想著安陽應該也看到那個辭職信了。
果然，她才剛到頂樓就被叫進總裁辦公室了。
“你決定要辭職，回去收拾莫氏的爛攤子了？”安陽轉動著辦公室，語帶諷刺，莫夢瑤平靜地道：“莫氏那邊的事情我必須回去解決，還是那一句，希望安總能夠高抬貴手，不要繼續刁難。”
“你將你的東西給我收好就滾，以後不要出現在安氏。還有，到財務部將你該拿的都拿了吧。”
莫夢瑤拿著東西離開，安陽重重地閉上眼。
秘書幫著莫夢瑤收拾東西，“夢瑤姐，你家公司還好吧？”她就不明白，之前安總對莫夢瑤的態度，他們都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她還以為他們一定會在一起，可是最近這幾天，莫夢瑤連見安總的麵都困難，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莫夢瑤勉強地勾了勾嘴角，“是有困難，但是會被解決的，謝謝你前段時間的照顧。”
她抱著東西走出安氏的門口，黑色的奔馳停在了她跟前，猛地刹車，差點把她給嚇死了。
車窗打開，鍾瑞南的臉露出來。
“上車。”
“啊？”莫夢瑤驚魂未定，一時沒反應過來。“我……我有開車，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鍾瑞南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這樣跟她僵持著，莫夢瑤見周圍越來越多目光都集聚在她身上，她都不好意思了。
“瑞南，我真的開車過來了，我都離職了，總不能將車子還放在安氏的停車場吧。”
鍾瑞南點了點頭，“那好，我在這邊等你，你開車，我跟上。”
莫夢瑤本來想回去公司一趟，但高語喬的電話一來，她決定先去醫院。
他們到達醫院的病房，莫行鋒正在看著公司的資料。
“爸……您都病了，還看這些幹什麽？”莫夢瑤過去，輕輕地將文件拿了過來。
鍾瑞南也走過去，“對啊，伯父，您就先不要擔心這個，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身體啊。”
莫行鋒見到他們，情緒激動，握著莫夢瑤的手，“現在怎麽樣了，莫基地產真的已經被他們入主了？”
他這樣悲戚的語氣讓莫夢瑤很難受，“現在正討論著開股東大會，改選執行總裁，他們擁有大比例的股份，他們的人很可能得到執行總裁的位置。”
“為什麽會這樣，之前失去了無可奈何地失去了莫以高，我已經很難受了，莫基地產是我從早年就一直為之奮鬥的，現在難道也要拱手讓人嗎？安氏之前已經沒有了行動，為什麽忽然間……”
“爸，安陽知道了，知道了您跟劉強的事情。”事到如今，她隻能將事實說出來。
莫行鋒抽了一口氣，頓時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過了一會兒，才敲打著自己的腿，“原來我是自作自受，怪不得……”
他的血壓猛地飆升，莫夢瑤忙過去撫著他的後背，“爸，事到如今，您不要自責了，失去的，我們可以慢慢地想辦法，現在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莫行鋒整個人都呆滯了，“夢瑤，你們都出去吧，我想好好靜一靜。”
莫夢瑤還想跟他說什麽，卻被鍾瑞南給拉了出去，“不要繼續說了，現在伯父也聽不進去。”
莫夢瑤埋首在手心裏，鍾瑞南站在她身旁，很久，才問：“夢瑤，要是我不找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都不讓我知道這件事。”
莫夢瑤抬頭，望著鍾瑞南臉色陰沉，她解釋道：“瑞南，我不能總是依賴你幫我解決問題，這幾年你對我們家的幫助已經太多了，要是繼續虧欠，我就再也還不起了。”
“我從來沒讓你還。”鍾瑞南忽然說，莫夢瑤目光暗淡，半響才道：“瑞南，不要將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我真的不想繼續虧欠你了。”
鍾瑞南苦澀地笑了笑，“你為什麽隻想到虧欠呢？要是我甘願呢？安陽這樣對莫氏，你現在還沒有死心嗎？”
“我跟安陽也不可能了。”早就不可能了，她曾經還天真地以為她可以將這個事情當作一輩子的秘密隱藏下去，現在終於東窗事發。沒有期待，她還可以好像過去的那幾年一樣，將自己當作一個沒有悲歡的木頭人，可一旦有了期待，那就是從天堂島到地獄的感覺。
“我早就應該死心了，隻不過之前還幻想著有些東西能回到從前，能掩埋起來，現在想想，真是太傻了。”
鍾瑞南握著她的肩膀，“莫夢瑤，不要這個樣子，有需要我幫得上忙的，不要跟我客氣。”
莫夢瑤扯動了一下嘴角，“好的，我知道……”
她雖然這樣回應著，但卻很明白自己要不是到了絕地，都不會去找鍾瑞南。
她隻是敷衍地應答，他怎麽會不知道。
從醫院回去，莫夢瑤知道真正的挑戰還隻是剛開始而已，接下來，她要想辦法撐起一個集團，應對這一次得危機。也許還要麵對更糟糕的局麵，安陽繼續對莫氏進行惡行收購。
安陽滿臉疲憊，剛剛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從辦公室出去，見到莫夢瑤的位置空空如是，他竟然追了下去。
見到鍾瑞南來這邊接她，他頓時才覺得自己是真的傻，即便莫夢瑤那天說話是真的，她不想讓他為難掙紮才分手，但她到法國後，跟鍾瑞南相愛結婚生子都是鐵板釘釘的事實，他還要欺騙自己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