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我早忘了
莫夢瑤開著車回去，但車子沒開多久，她就覺得視線越來越模糊，臉上沾著淚水，她將車停在一邊，趴在方向盤上，哭得很難過……
安陽剛剛說她是電燈泡，多麽熟悉。當初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有一次她拉上江琳一起吃飯，他也說過江琳是電燈泡，到如今，還是他們三個人，但是角色的扮演卻早已轉換。
可是她能怎麽樣呢？這個本來就是她選擇的，她所期待的，難不成她還想回到以前嗎？她很清楚那已經沒可能了。
她吸了吸鼻子，用紙巾抹了抹眼淚，“沒事的，我已經擁有了最寶貴的了。”
安陽將江琳送回家，下車扶著江琳，江琳將重心放在了他身上，“安陽，我們最近好像都很少見麵，除了今天忽然見到吃飯之外，你好像很忙，要不我從明天開始，到公司去給你送飯吧。”
安陽努了努嘴角，“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沒哪天不忙的，都習慣了，你多休息，不要那麽奔波了，綠島那邊有人送過來的。”
安陽一口的拒絕讓江琳有些難堪，進了門，江琳稍稍鬆開了捉住他的手，“我沒事，可以自己走。安陽，你要喝什麽茶呢，或者是果汁？”
安陽搖了搖頭，依然將她扶到沙發那裏，“不用了，我還有事情沒處理，我先走了。”
他轉身，江琳忽然站起來從後麵抱住了他，“安陽，為什麽？為什麽不就不肯多分給我一點時間呢？或許……或許，你會知道，其實，其實我也可以在你心裏麵占據很重要的位置？”
安陽愣了一下，將她的手拉開，回過頭，“江琳，不要胡思亂想了，在家好好休息。”
“安陽，你還想著她嗎？”江琳忽然哽咽著說。
安陽停住了腳步，“之前的事情，我早就已經忘了……”說完，就徑直地朝門口走去。
江琳流著淚失神地坐在沙發上。她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好好休息，好好休息，都已經幾年了，她隻能盡可能地握住手心，想要捉住自己想要的，但沒想過她要的就像沙子，就算她再用力，還是會慢慢地丟失，丟失……
莫夢瑤在外麵呆了很久，才回家，而且進門之前再一次確定她看起來沒事才掛著笑容進去。
安陽從江琳家出來，不想回公司。開著車，在這座城市裏亂晃著。他一直都知道江琳的意思，但是他能給的，就隻有那麽多，其他的，早就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所丟失的，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回來。
最後，他將車子開到了大學城附近的街道，看著熟悉的路道，他想開車離開，但卻還是停了下來，推開車門，上去……
出租屋還是滿室的寂然，但卻並不淩亂。
安陽沒有開燈，在黑暗中，隻有香煙的火光亮著，他的目光掃視了一遍屋子，看到擺著的相框，他想起，他四年前，在莫夢瑤離開的那天，他回到這裏，他當時將相框扔在了垃圾箱裏，甚至打包出去放在過道，但在最後一刻，還是出去將它撿了回來。
“我做了這麽多，到底有什麽意義？”安陽忽然不知道他做的這些都為了什麽……
雖然莫夢瑤什麽也沒表現出來，但莫行鋒還是看出女兒今天回來之後跟平時有些不一樣，就說：“夢瑤，莫以高的事情，你就先不用管了，安陽要是有了決定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改變，你既然回來了，又不打算馬上回法國，那你就先去莫氏上班吧，現在正缺人。”
第二天，莫夢瑤就到莫氏報到，四年的時間，莫氏的變化很大，之前的人事好像都變了不少。
小婷現在已經是莫氏企劃部的總監。
“你這死丫頭，終於回來了，還以為你打算跟這個城市老死不相往來呢。”小婷調侃著道。自從莫夢瑤跟鍾瑞南去了法國，莫以高換了總裁，新總裁的作風她就是不喜歡，所以就從莫以高辭職了，可是莫行鋒沒過兩天就讓她去莫氏上班，她對莫氏還挺喜歡的，也就留了下來，這幾年，她有時出差到法國，也會跟莫夢瑤聚一聚，可兩人的交流大多數是利用通訊工具，但奇怪的是，並不會怎麽疏遠。
“你對你剛上任的上司就這種態度啊？”莫夢瑤笑著朝她擠了擠眼。
小婷捂著心口，“哎喲，我真的好害怕喲，現在失業率那麽高，你可不要將我給解雇了，那我們一家三口就要去和西北風了……”
莫夢瑤瞪了她一眼，“少來，你可是心髒科天才醫生的老婆，我哪裏敢得罪你，你要喝西北風，下輩子都不知道有沒機會呢。”
她們倆都很難想到，莫夢瑤去了法國還不夠一年，小婷就要結婚了，當時莫夢瑤沒能回來，小婷為了這個還生了一頓氣，但蜜月時候到法國看到莫夢瑤，一切都明白了，不生氣反倒是很心疼她。
“謝謝你，莫氏現在這樣的情況你還願意留下來，還願意幫我勸其他人回來。”莫夢瑤聽說前段時間莫氏的職員有好一些都離職了，小婷這幾年來在業界也算是有些名聲，另外一家公司開出了優渥的條件希望她跳槽，可她立馬就拒絕了，幫忙牽線的副理還問她為什麽，她說她會留下來，她相信莫氏。
“說這些幹嘛，我才不像那麽目光短淺的家夥呢。你難得回來了，一定得讓我狠狠地敲一頓。”小婷笑著攬著莫夢瑤的肩膀說。
“好吧……我也認命了……”莫夢瑤裝得低落說。
“什麽認命，你命好著，你應該任性，你就是太任性了，才……”她沒有繼續說下去，話鋒忽然就轉了，“算了，我也不能太占你的便宜，頂多明天我做獨家料理給你吃。”
莫夢瑤擺出嚇得冒冷汗的樣兒，“我可沒你家杜醫生那麽好足夠的醫療資源，什麽食物中毒、腸胃炎啊……都可以馬上搞定。”
小婷不依了，“你就那麽看不起人啊！”
莫夢瑤不是看不起人，而是真的很難捧場，上次在法國，她露了一手，把三個人都嚇怕了，鍾瑞南直言，杜楓實在是太有勇氣了！
“那你說說，之前在法國怎麽回事？”
“我不過就是糖當鹽，還有煮焦而已嘛。”小婷說著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早知道自己對這個沒天分，不過不知道沒天分到這個程度。
“算了，反正你家杜醫生有敢於犧牲的精神。”莫夢瑤調侃著道，這個是杜楓的原話。那天杜楓被鍾瑞南調侃之後，就開玩笑地擺出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樣兒”說醫生就是要有敢於犧牲的精神。
小婷捂著臉，她真的好丟臉，當時真應該讓杜楓回去跪洗衣板的。
不過莫夢瑤很羨慕他們這種每天都笑笑鬧鬧的生活，可惜，她目前還是沒辦法擁有，也許一輩子也不會有。
“你們就別笑話我了，你們家那對活寶現在折騰人的技術又上升了是不是，就知道，有其父必有其兒。”小婷大大咧咧地說著，說完才想起這個是夢瑤的傷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莫夢瑤搖了搖頭，“沒關係，這個是事實啊，就算他不知道。”她苦笑著。
小婷忽然捉住了莫夢瑤的手，“夢瑤，你真的打算不告訴他嗎？”
莫夢瑤點頭。當初她讓司機不要將那晚的事情告訴他，就已經打算將那一晚的秘密永遠地深藏著，隻是沒想到還有衍生的事情，但她還是沒有改變當初的想法，她不打算告訴他。
小婷對這個問題，也沒打算勸莫夢瑤什麽。“那鍾瑞南呢？他這一次沒跟你一起回來？”
莫夢瑤想起這個，就覺得很不好意思，這段時間，全球的金融危機對歐洲經濟影響也很大，鍾瑞南現在留在那裏，不僅僅要處理自己公司所受到的衝擊，還要幫忙處理莫氏的。她虧欠他的，這輩子她都還不起。
每次說到這個，莫夢瑤總是一臉愧疚。小婷每每見到這個，就覺得鍾瑞南沒戲，愛情不是愧疚堆積成的。
“我說，莫夢瑤小姐，人家甘願，你就不要這副表情，你要是真的那麽介意，就以身相許好了，我看他也等著呢。”小婷順道推銷著。
“你真的夠了，才沒有呢，人家條件好著，哪裏輪得上我，倒是之前，我真的很抱歉……”莫夢瑤想起那件事，她心裏就不好過，可是這個也是無奈之策。
“不過，大小姐，你得要想想啊，你爸媽都以為你們還在一起，要是知道你們背地裏玩的那一套，我擔心他們受不了。”
莫夢瑤挽著她的手，“拜托你就別說了，我現在都還沒想到應該要怎麽辦才好。”莫夢瑤對於這個一陣頭疼。
小婷本來跟莫夢瑤一起出發，但是莫夢瑤忽然要跟股東開一個臨時會議，於是就讓小婷先去占位置。
剛到約定的餐廳門口，莫夢瑤遇到了安晴，安晴跟朋友道別之後回頭，見到莫夢瑤也很意外。
“夢瑤姐，你什麽時候回國的？”
莫夢瑤勾唇一笑，“沒多久，你現在還在莫以高工作，還是回去安氏了？”莫夢瑤麵對她，也不知道要問什麽問題合適，安陽的話題固然是不能，那最安全的還是聊工作。
“哦……我很早就離開莫以高了，最近我在安氏呢。之前我跟黎洛結婚，都沒見到你來。”
當時，安晴記得自己還跟黎洛商量著，要不要給莫夢瑤請帖，後來決定還是發，畢竟大家都是朋友，也是商場上的人，禮貌少不了，加上安晴可不想因為莫夢瑤這麽繆斯女神得罪了未來的婆婆。
他們夫妻倆商量了一個晚上，到時候莫夢瑤跟安陽見麵出什麽狀況，他們要怎麽救場，到最後，莫夢瑤沒來，他們的那些小計策都沒用的上。
莫夢瑤看到她手上拿著嬰兒用品就問：“你有寶寶了？”
安晴幸福地笑開了，“對啊，才剛三個月，我現在就著急著給它買衣服了。”
“對啊，不管男生女生，就是想給它先多買一些東西。”莫夢瑤眼中閃著光芒，安晴忽然覺得莫夢瑤好像對這種心裏很熟悉，可是她跟鍾瑞南應該還沒結婚吧，怎麽會真的理解自己的心情。安晴扁了扁嘴，覺得自己肯定就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