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占有欲
莫夢瑤跟莫赫言聊了一會兒之後才離開，鍾瑞南追上來，拉著她手臂，“現在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莫夢瑤輕輕地抽回手臂，“不用了，剛剛我也是自己開車過來，自己開車回去就可以了。”
“對不起，之前隱瞞你那麽久。”鍾瑞南摸了摸後腦勺，道歉著。
莫夢瑤搖了搖頭，“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你們這樣做的原因，但我還是相信赫言的，你放心，這件事我是不會說出去的。”
回去之後，莫夢瑤假裝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但有時候見到鍾瑞南，卻不知道應該怎麽跟他相處，明明跟莫赫言長著一樣的臉，可她卻很清晰地知道他不是莫赫言，甚至越來越能感覺到他們倆人之間的不一樣。
不過，最近公司的事情很多，也根本容不得她話太多時間在這個問題的思考。
跟安氏的第二次合作案順利完成，進入了宣傳階段。
今天，她跟莫赫言一起出席記者會，安遠竟然也跟安陽一起出席。
“安爺爺，您好。”莫夢瑤跟安遠打招呼，安遠僵著臉，毫無笑意地點了點頭。
發布會從雙方致辭到結束，都是很正常，可最後記者一窩蜂地湧上去對安遠進行提問。
“現在安氏跟莫氏的第二次合作項目已經落成，請問安總跟莫小姐的婚事是不是也不遠了呢？”
安陽站在安遠身邊，手心微涼，完全猜不到爺爺會怎麽回答。
安遠笑了笑，一派輕鬆，“安陽要結婚，這個奇怪了，自從他跟江蜜解除婚約之後，他並沒有未婚妻，哪來結婚一說呢？就算是現在，婚姻也應該是父母之命，還沒訂婚的，並不在我考慮的孫媳婦行列。”
安遠這麽一說，現場一片嘩然，這不是明擺著就不接受莫夢瑤嗎？
安陽皺了皺眉，“爺爺……”
安遠依然微笑著，卻在安陽耳邊低聲道：“你給我閉嘴，之前你發話的時候我沒有出來完全就是給你麵子的，但是要我接受她，隻有三個字，那就是“不可能”。你最好明白這個道理。”
莫夢瑤聽著這話，就好像硬生生地被人打了兩個耳光子，臉又紅又白的，站在她旁邊的鍾瑞南趁著記者還沒撲過來這邊，拉起她的手，馬上帶她離開了記者會現場。
速度之快，安陽隻看到他們倆的背影，一下子就沒有蹤影。
鍾瑞南將莫夢瑤拉了出來之後，直接塞進車裏，離開。
“鍾瑞南，你要將我帶到哪裏去？”莫夢瑤被他這麽一連串的動作弄得心跳都亂了。
鍾瑞南握著方向盤，目光看著前方，說：“不帶你走，你打算留在那邊去應對那些記者嗎？他們都不是省油的燈，隻怕那些問題都讓你沒有退路，加上一個安遠，你打算怎麽辦？”
莫夢瑤愣愣地沒有說話，安遠不喜歡她，她是明白的，可是沒想到他在媒體麵前一點麵子也不打算留給她。
車廂內一下子沉靜萬分，莫夢瑤呆呆地側目看著外麵的不斷倒退的景色。“停車。”
鍾瑞南驚訝地側過頭來，莫夢瑤望著他的眼睛，堅定地說：“停車。”
鍾瑞南急速地在一旁刹住了車，“你要幹什麽？”
莫夢瑤解開安全帶，“我想去喝酒，你要不要陪我？”
他看了她好幾秒之後，才露出笑容，“你現在就要喝酒？大白天的，也沒有酒吧，你打算去五星級酒店喝二窩頭？然後再那邊大出洋相？”
莫夢瑤沒有說話，這樣的場景想想都覺得可怕。
鍾瑞南也解開了安全帶，盯著她，“你呆在車裏，哪裏也不許去，我去買啤酒。”
莫夢瑤看他奔出去的身影，臉上露著苦笑。
幾分鍾之後，鍾瑞南就拿了一打啤酒回來，“這個應該夠我們倆喝了，你現在肯定不想回家的，我知道有一個地方，適合你這種怨女。”
他將莫夢瑤帶到了附近的沙灘。秋天，加上工作日，這裏人並不是很多。來到這裏，莫夢瑤就想起上一次失戀，她到這邊來，遇到莫赫言，被他錯以為她要自殺，他們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熟悉起來的……
“赫言……不，瑞南。”莫夢瑤望著那張臉，好多次都喊錯了。她吐了吐舌，尷尬一笑。
“沒關係，反正你私底下喊我真的名字，台麵上還是得喊我莫赫言，你一直喊莫赫言倒不容易穿幫。”
莫夢瑤在沙灘上坐了下來，抬頭，凝視著他，“你願意將自己真實的身份藏在莫赫言這個名字後麵，一定有重要的原因，雖然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一個人時時刻刻都要當另一個人，真的很辛苦……”
“所以，我並沒打算一直裝下去，等我得到了我想知道的東西，我就會恢複我鍾瑞南的身份。赫言到時候也能光明正大地當莫赫言，但他的身體，我不得不擔心。”說起這個的時候，鍾瑞南身上透著哀傷。
莫夢瑤握了握他的手，“別擔心，赫言一定會盡快好起來的，是不是？”她探著頭，笑笑地說。
“對……”他有力地反握著她，大聲道。“算了，我們也別說這些了，還是喝酒吧。”
“對。”莫夢瑤拿起一罐啤酒就往嘴裏倒。
鍾瑞南定定地看著她，莫夢瑤嗬嗬發笑，“怎麽了？我是太粗魯，把你都給嚇著了嗎？”
他搖了搖頭，“不是，我想不到你喝酒那麽豪爽，我還以為你已經習慣當一個貴小姐了。”
莫夢瑤苦笑，“這個我可能一輩子都學不會了，赫言才是貴公子。”
鍾瑞南在冒充莫赫言之前，已經將莫家所有人的事情知道得差不多，當然也很清楚莫赫言跟莫夢瑤之前的事情。
“你就不怪赫言盜用了你身份那麽多年？”鍾瑞南覺得很奇怪，莫夢瑤明明就知道了真相，卻還是對莫赫言那麽好，這樣的氣量，可能沒幾個人能有了。
莫夢瑤不以為然，“因為我知道他當時也一定很彷徨，對自己身份毫不知情，要是將一切說出來了，那他就會變成一個孤兒了……要是我，我也對自己下不了這樣的狠手，更何況，就算他當時說出來，我回到莫家，可誰能說，一切就能比現在更好呢？”
還有……要是她早早地就回到了莫家，那她跟安陽應該就不會那樣認識，也許不會相愛，也許……
她沉默著，鍾瑞南也沒有說話，好久好久。
“那你是怎麽看待我的，你會將我當作是莫赫言嗎？”鍾瑞南忽然問起這個問題。
莫夢瑤的頭像撥浪鼓那樣，“不會，你是你，赫言是赫言，你們很像，可是我知道了事情真相之後，怎麽可能將你們當成一個人，你比赫言作風強硬很多……”
作風強硬？鍾瑞南勾起唇角，原來她心裏是這樣評價他的。
莫夢瑤喝下了半打啤酒，整個人的意識都不清醒了，身子晃了晃，鍾瑞南將她拉著，靠在了自己肩膀上。海風吹來，莫夢瑤的發絲拂著他的臉頰，他說不出現在的感覺。
夜幕即將降臨，鍾瑞南扶起半睡半醒的莫夢瑤離開，看還沒到車子的位置，安陽就出現了。
鍾瑞南跟他對視，“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跟夢瑤的手機有相互的定位係統。”安陽雖然知道扶著莫夢瑤的男人是莫赫言，跟莫夢瑤在同一個屋簷下，跟家人差不多，但這樣的畫麵始終都礙著他的眼。
鍾瑞南諷刺一笑，“是嗎？你剛剛在記者會上，為什麽不反駁你爺爺的話，你之前就沒跟他溝通嗎？你打算將夢瑤置於什麽樣的境地？”
“我打算怎麽樣好像跟你沒有什麽關係？”安陽在他逼人的語氣下，語氣也不好。
莫夢瑤聽到他們的爭吵聲，微微地眯開了眼睛，安陽伸手，“夢瑤，到我身邊。”
莫夢瑤目光裏流露出哀傷，搖了搖頭，繼續挽著鍾瑞南的手臂，安陽很是難受。
“你今天還是不要來打擾她。”說完，鍾瑞南扶著莫夢瑤的肩膀轉身。
“她是我的女朋友，你有什麽資格將她帶走？”安陽上前，目光陰鷙，好像馬上要將鍾瑞南吞噬那般。
“哼……你覺得你做得真到位了嗎？反正不管你怎麽說，我今天是不可能讓你帶走她的。”說著就打開車門，莫夢瑤自己坐進了車子，鍾瑞南朝安陽挑釁地聳了聳肩，上車呼嘯而去。
安陽怒地把西裝外套扔在地上。半響，才憶起鍾瑞南剛剛的眼神，他要是沒看錯，那裏麵是占有欲，怎麽會變成這樣？難道莫赫言愛上了莫夢瑤了？
第二天，安陽早早地就到了莫氏等莫夢瑤，買通了小婷，他直接坐在她的辦公室裏麵等。
莫夢瑤昨晚失眠了，今天精神看起來不怎麽爽朗，剛進公司，小婷就朝她及鼻子弄眼睛的，“親愛的，裏麵有個驚喜等著你。”
莫夢瑤推門而進，見到安陽坐在沙發，桌子上還擺著他送來的早餐。
她臉色僵了僵，沒有說話，安陽上前，“怎麽了，媳婦兒，你還生氣啊？”
莫夢瑤搖著頭，“沒有。”語氣冰冷，臉色陰沉。
安陽過來將她使命地摟緊懷裏，“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小東西，我知道你是生氣昨天的事情，但我之前並不知道爺爺會這麽說，我回去也跟他理論了一番，今天出現在這裏，不是什麽謠言都消散了嗎？就算你不是安遠認定的孫媳婦，但你一定是我安陽認定的老婆。你也明白兩家的關係沒那麽容易化解，所以，你就別生我的氣了，好不？”說著，手還不安分地在她腰間捏了捏，他恰到好處地知道她的敏感點，她忍不住就酸得笑了。安陽就知道這個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