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為難
安陽本來是打算將許夢瑤帶回去公寓，讓她休息一晚的，但接到莫赫言的電話說，莫行鋒正在找她，他隻好趕快先將她給送回去。
“爸，夢瑤她今天去參加朋友的婚禮，當伴娘，現在正在趕回來，您找得我們那麽急是關於明天會議的事情嗎？”
莫行鋒點頭，莫赫言收到了安陽的信息，抬頭，“爸，夢瑤現在回來了，我出去看一下。”
莫行鋒跟著他一起出去，莫赫言停住，擋著，“爸，您在這裏等我們就好了，或者在書房吧，我一會兒跟夢瑤一起上去找您，她喝了酒，我不放心。”
“哦，你剛剛讓司機去接她了？”莫行鋒問。
莫赫言聽後有些為難，他很清楚，莫赫言不喜歡安陽，要是讓他碰上許夢瑤他送回來，心情肯定會不好。
“剛剛我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說朋友會將她送回來的。”莫赫言沒有提起安陽。
莫行鋒瞟了他一眼，“是嗎？”
莫赫言以為自己說服了莫行鋒，就徑直地往外走。
安陽將許夢瑤送到了莫家的門外，“你還好吧？下次喝酒不許那麽拚了。”
許夢瑤帶著幾分醉意地笑了，“你不要用這種命令的口吻跟我說話，憑什麽？”
安陽墨眸微眯，準確地捉住了他的手腕，“憑什麽，你說呢？”
許夢瑤定定地看著他沒有說話，看到莫赫言出來了，就說：“謝謝你送我回來，我趕快回去吧。”
她下車之後，安陽猛然也下車，擋著她，勾唇一笑，“媳婦兒，回去好好休息。”說著，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你們在做什麽？”莫行鋒暴怒的聲音回蕩在他們耳中，許夢瑤猛地睜大了眼睛，酒意帶來的昏昏沉沉馬上就消失了，對上莫行鋒嚴肅的臉，她一下子不知道要說什麽。
“爸……”
莫行鋒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冷聲道：“跟我進來。”
“叔叔，您好。”
莫行鋒轉過身，望著安陽，“安總，我想我很久之前已經說過了，我不希望你出現在我家，你應該沒忘吧。”
“叔叔，您對我有什麽不滿，請您跟我說清楚吧，我實在不清楚我到底哪裏做得不好，惹您生氣了。”安陽已經將姿態放得很低，他實在不知道為什麽莫以高集團一出來就跟他們拚了命地競爭，更加不明白莫行鋒為什麽對他態度那麽差。
“不為什麽，就是你礙著我的眼了……”
安陽眉心一緊，想繼續跟他說什麽，莫赫言馬上上前，“安陽，今天也很晚了，你還是先回去吧，有什麽事情還是下次再聊吧？”
他跟安陽打了一下眼色，安陽看了許夢瑤一眼，沒有繼續跟莫行鋒爭執下去，“好，那今天打擾了，叔叔，下次我再找您。”
安陽離開之後，許夢瑤和莫赫言跟著莫行鋒上了書房。
莫行鋒站在書架前，背對著他們，手握著一本書在上麵撫了很久，沉聲問：“夢瑤，你為什麽還要跟他糾纏在一塊，我不相信你那麽聰明會不明白，我之前讓你到法國去，就是希望你跟他斷個一幹二淨，現在回來了為什麽要這樣做？”
“爸，其實事情沒您想得那麽嚴重，我跟安陽並沒有什麽，我隻是去參加胡莉的婚禮……”
莫行鋒打斷了她的話，“胡莉是安陽的秘書，你們本來就不應該有太多的交集。”
許夢瑤並不想盲從，她很想知道原因，想問清楚莫行鋒，可是被莫赫言攔住了，“別說了，夢瑤，爸，您找我們不是為了明天的會議嗎？”
莫行鋒收拾了一下心情，被莫赫言這麽一說，他才想起了找他們談話的目的。
“對了，夢瑤，這事兒我們先不說，說回明天的會議，明天是你第一次作為莫以高集團的高管到莫氏開會，我希望你能跟其他的高管合作無間，赫言，你帶著她，一定不要出什麽問題……”
第二天，許夢瑤很早就跟莫赫言一起到莫氏了，他們沒有跟莫行鋒出門，莫行鋒在公司裏，一向都是公私分明的，因此即便是同一個屋簷下，他絕不會跟莫赫言他們一塊出門。
“爸好像很重視今天的會議，昨天那麽一鬧，我真的有點擔心了。”
許夢瑤有些糾結地跟莫赫言說。她也不是沒有見過大場麵，之前在安氏也沒少參加這類型的會議，但莫氏跟安氏總歸也是不一樣的。
“你別怕，很多高管之前也都在你的歡迎派對上見過你，應該不會故意為難，你也要相信自己的能力。”莫赫言側過頭來衝她一笑。
許夢瑤努了努嘴角，“好吧，就算是要為難我，我也得去。”
會議開始，莫行鋒介紹了一下許夢瑤，一幫高管跟她循例地打了一下招呼，不為難，也不待見，眼神裏多少有著的是懷疑。不過，這個也在許夢瑤的意料之內，她在他們眼裏本來就是空降兵，對她存有懷疑也是情理之內。
接著，他們就開始討論公司的事情了。
莫赫言說完跟安氏新合作意向方案後，會議室內一片安靜，莫行鋒抬眼望了一圈，“誰有想法的可以隨便說說。”
“各位，對於這個合作案，我覺得不應該繼續跟安氏合作。”低啞的聲音在會議室內忽然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坐在莫行鋒後麵的男人。
許夢瑤的目光也投向了他，一個剪著平頭的男人，樣貌不算出眾，臉上神情帶著冷漠。但許夢瑤卻眯了眯眼，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卻說不出來，也許是因為他看向莫赫言說反對意見的表情讓她覺得不爽吧。
莫赫言神情一冷，跟他直視，“為什麽不應該繼續跟安氏合作，我們幾個月之前跟安氏的第一次合作獲得了良好的反響，現在在進行著第二次的合作，美好的前景是可以預設的，而我們新的提案也很適合將安氏作為考慮的對象。”
剛剛那男人讓秘書將手裏的資料給所有人都遞上了一份。“因為安氏跟莫以高集團走的路線差不多，是我們的勁敵，之前安氏很顯然在合作案裏麵取得了主動權，要是兩家繼續合作下去，也許很模糊了消費者對我們莫以高的印象，反倒給安氏做了宣傳。”
許夢瑤之前也看過與安氏之前的合作案，的確，安氏在宣傳工作那方麵取得了更大的主動權，但這個也不能完全證明，安氏就會將莫以高的光彩完全都給搶了。
“兩家公司的路線雖然差不多，但也是有差異的，至少在合作的品牌上麵有很大的不同，我覺得還是有很大的合作空間的。”莫赫言為自己提出來的方案據理力爭。
“但是我覺得應該規避這種風險。”那男人勾了勾嘴角。
截然不同的意見，現場的人都相互看了看，沒有表態支持哪一個。
“我覺得顧助理的意見也有道理，好了，這個方案大家回去都考慮一下，下次會議再投票決定吧。”莫行鋒最後發話了。這個提案的討論也到此結束。
許夢瑤跟莫赫言離開莫氏，在回去莫以高集團的路上，他明顯有些失落。許夢瑤也明白，剛剛離開的時候，他們看到莫行鋒拍了拍那個顧助理的肩膀。莫赫言的提案這麽被否決，他也沒有安慰兩句，這種落差許夢瑤也提他覺得難受。
許夢瑤低頭猶豫了好一下子才問：“赫言，其實那個顧特助是誰？我之前都沒聽說過。”
莫赫言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語氣冷了幾度，“你不知道也很正常，他是三個月前才來的，聽說是美國留學回來得高材生，爸爸最近重用的人才，顧長勝。”
許夢瑤點了點頭，從語氣裏聽出了莫赫言對顧長勝的不認同，她心裏也覺得對這人沒什麽好感。
“夢瑤，你說我的提案是不是真的有問題？你之前也看過我們跟安氏合作的那些資料。”
許夢瑤在頭腦中簡略地分析了一下，“也不見得，我覺得各有所長，也許是我們的宣傳不到位，但這個是應該改進，而不是將完全換一個合作對象。”
“謝謝你……聽你這麽說了，我心裏好受很多了，我還以為真的是我的判斷出了問題。”莫赫言笑了笑。
“我才要謝謝你，剛剛來的路上，你也給了我很多的鼓勵啊。”許夢瑤看著她，滿臉真誠，“我回來的這段時間，你對我都那麽照顧，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要怎麽辦？”在她看來，莫赫言一直都是拉進她跟父母之間關係的一個很好的紐帶。
他聽了後，忽然將車停在了一旁，有些嚴肅地問：“夢瑤，要是有一天你發現我做錯事了，你會原諒我嗎？”
“做錯事？”許夢瑤摸著下巴，很嚴肅地思考著這個問題。“看看是什麽錯誤咯？不過你那麽聰明，應該不會犯什麽大錯的。”
他激動地握住了她的肩膀，“可要是我真的錯了呢？對你造成了傷害，你會怎麽樣？”
許夢瑤心裏湧起一股不安，眉頭不經意地皺了皺，“那就要看事情是怎麽樣的？要是你無心之過，我也不會太苛刻吧。”
莫赫言收緊了手，許夢瑤一陣疼，“你別這樣，我疼，你快放開。”
莫赫言回神，趕快放手，“對不起，我弄疼你了，是嗎？”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到底怎麽了？”
莫赫言並沒有說，隻是一臉凝重，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
三天後，許夢瑤終於大概明白他那麽這樣問的原因是什麽了？可要是能讓她選，她寧願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