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委屈

  終於,在果汁的猛灌,和君朵堅持不懈的努力吞咽下,隻聽果汁隨著喉嚨滾動的“咕嚕”一聲,那卡在喉間的食物,終是咽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好不容易順氣,君朵喉嚨發癢,不停的咳嗽著。因為先前被卡住,害得她都不能好好呼吸,此刻重新獲得新生,君朵一邊咳嗽一邊大口的呼吸著帶有微鹹的海風。


  因為先前的劇烈反應,導致籃子被打翻,食物落得一地都是,裝著果汁竹杯更是在順氣時,手一軟便落在地上,灑出一片。


  強納生扶著她的肩膀往懷裏一帶,一手攬住香肩穩住她的身體,一手輕輕拍打她的後背,替她順氣。嗅著她身上那精純的氣息,一時意亂神迷卻仍不忘記關心的問:“你還好嗎?”


  順過氣的君朵,拍了拍胸口,隨著大口呼吸,胸前劇烈起伏。衣領被拍得有些皺,讓衣領看上去有些大,露出若隱若現的風景區。隻見君朵順過氣後,開心的笑了起來,仰頭看著強納生道:“太好了,我以為我會被噎死。”


  那笑容明媚,肌膚白裏透紅,雙唇粉嫩潤澤,無一處不是在誘惑著獸性堅定的強納生。隻見強納生從上而下,將目光停留在那片若隱若現的誘人風景中,下意識的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喉結滾動,隻聽他沙啞的“嗯”了一聲,道:“以後我會天天給你帶吃的。”


  “啊?”君朵不解,這話是什麽意思?

  強納生目光堅定的說著:“我不會讓你餓著的。”


  “額!”君朵汗顏,沒有想到自己會被當做餓死鬼投胎的吃貨,還被強納生這樣鄭重其事的許下了承諾。


  不待君朵反應,隻聽強納生含情脈脈的對她說道:“做我的雌性,我給你造最好看最堅固的房子,給你做最好吃最豐盛的食物。做你最鋒利的武器,做你最牢固的盾。”


  “什麽?”恍如晴天霹靂,君朵被強納生這樣深情且堅定的誓言劈得外焦內嫩。與此同時,天空似是知曉她的心情,在這萬裏無雲的大好晴天裏,猛地出現“哢嚓”一聲巨響,響遍天際。驚得君朵眼皮子一跳,被震得外焦內焦。


  緩緩抬首,看著那澈藍的天,君朵心中默默細念:我滴個神,要不要這樣給力。


  強納生也隨著抬頭看去,隻見天空並無烏雲。風和日麗,碧空如洗。如此大好晴天,哪裏來的閃電聲?

  那霸氣的金眸浮現一抹好奇,眉頭微微皺起,腦袋輕輕歪著,似是在很認真的想著事情。


  君朵心虛的咽了一口唾沫,“咳”的一聲清清嗓子,引回了強納生的注意力。


  “額!”君朵不敢去看他,隻是垂首,似是害羞的模樣。


  強納生眯眯眼,看著君朵嬌羞的樣子,很是賞心悅目。而君朵則在那越發炙熱的目光下,臉蛋越來越紅,腦袋越垂越低。


  眼瞅著那下巴就要戳到心窩子的時候,強納生忽然開口了,道:“如果你真的很喜歡那小子,我不介意他的進入,也隻允許他的進入。”


  “哐當!”君朵隻聽見自己節操掉到地上摔碎的聲音,猛地抬首,不可置信的看著強納生認真的神情,心中內流滿麵。


  這不是她要的結果啊!

  她知道獸人很開放,但是她不開放。根深蒂固的一夫一妻製度思想,怎麽可能會被這短短一個多月的獸人世界所改變。


  即便她對強納生真的有好感,可也不代表她能接受他和金剛之間的二夫一妻。


  何況,她已經答應了金剛,隻要他醒來,就做他的新娘。如此算來,強納生才是插足的那個。可為什麽他能這樣輕鬆的說出隻允許金剛進入的話?


  角色轉換了嗎?


  “怎麽了?”看著君朵微微有些別扭的麵容,困惑的問著。


  渾厚的雄性氣息隨著強納生的吐納而來,君朵尷尬的“嗬嗬”一笑,伸手抵著強納生的肩膀,將他推開,然後自己後退,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朵朵?”強納生不解,這是怎麽了?

  君朵眉毛皺起,神經有些打結,表情怪異的重複著強納生的話“朵朵?”


  真的很怪異,第一次聽見強納生這樣親切的叫她。那困惑迷人的眼神,以及低沉輕柔的嗓音,那樣的勾人。可君朵還是喜歡他冷漠且霸道的叫她小雌性!那種強硬的態度,和滿滿的自信是那樣的動人,簡直是如同墨黑寶石一般,沒有溫度,低調且奢華,一看便非次品。


  請原諒她不喜歡高端大氣上檔次,隻愛低調奢華有內涵。


  強納生將君朵的一切看在眼裏,那淡淡的疏遠,使得那雙本就似金屬般冰冷的眸子,更加寒了起來。隻見他微抿唇瓣,雙眸微眯,周身散發著冰涼之意。


  “額!”他生氣了!

  見狀,君朵更是尷尬,隻笑不語。


  君朵的閃避對於強納生來說就是拒絕,他麵色微沉,原本柔和了些的麵部線條再次變得僵硬。他那樣直直的看著君朵,君朵卻左看又看就是不會好好的與他對視一番。


  拒絕之意再明顯不過,隻是他不懂,為什麽君朵可以變得這樣快。


  為了昨天說好的“明天見”,他輾轉難眠,守著日月交替,等待黎明。好不容易熬到見麵的時刻,回應他的卻不是他朝思暮想的歡顏,而是麵部肌肉堆出的一攤毫無生氣的假笑。


  他煩躁的將眉頭深蹙,按下心中逐漸沸騰的躁動,他忍著怒,問:“你是在戲耍我嗎?”


  君朵不語,雖然她並沒有想過戲耍他。她隻是想從今天開始和他做朋友,普通的朋友!


  隻是沒有想到在他的麵前自己做不到麵色不改,心跳騙不了人,她也騙不了自己。


  隻是,她做不到在金剛沉睡時和強納生討論做他雌性的事情。


  金剛為她而傷,此刻躺在那四麵漆黑的屋子裏昏迷不醒。她卻在這裏聽強納生談她的終身大事,那樣令她由心而泛出一種罪惡感,一種背叛的罪惡感。


  所以,她做不到那樣坦然麵對強納生的示愛。


  即便他說出那樣動人誓言,她也不允許自己在這樣罪惡感之下答應他的請求。


  “強納生”君朵開口,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很是抱歉,我隻是想和你做朋友。”


  “朋友?”聽著這個詞,強納生哽咽了一番。說出這詞感覺是那樣的困難,他以為君朵接受了。他們昨天那樣快樂,還越好再次相見。可是沒有想到,她隻當他是朋友。


  秀成說過,白雲城的雌性要慢慢打動她們的心,她們才有可能會接受你。


  他那樣做了,可是做的似乎不夠好。所以,被拒絕了。


  君朵感到有一些歉意,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擦掉嘴邊的果汁,理了理淩亂的衣服,站直身體對強納生鞠了一個躬,道:“抱歉,可能是我讓你誤會了什麽。”而後,便聽她歉意的說道:“在我們的世界裏,雄雌和雌性不是隻能做伴侶,也有其他的很多關係,比如朋友、合作夥伴等等。這邊的世界我很陌生,自我剛來到這邊時,一直陪在我身邊的隻有金剛,後來才慢慢跟秀成和你熟悉。最近我的身體出了點狀況,大家都很怕我,隻有秀成和你肯靠近我,所以我很感激你們對我的不排斥,想和你做好朋友。”


  在強納生緩緩起身時,君朵垂首,不敢去看,怕自己會心虛。在他逐漸靠近時,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而且,我已經答應了金剛做他的伴侶。我們老家有一句話,一女不侍二夫,所以!所以,隻能抱歉了。”


  君朵感覺自己舌頭打結,說完後才發覺自己說話的技術是多麽的糟糕。


  什麽叫做一女不侍二夫?什麽叫做隻能抱歉了?這兩句話完全有沒有經過大腦處理就蹦出來了,拚湊在一起好奇怪啊。


  強納生敏感的抓住了君朵畫中的敏感點,問:“所以說,如果那家夥不在意,我就可以和你們在一起。還是,你因為答應過他,所以不得不拒絕我?”


  “額!”君朵抬眸,悄悄的看了一眼強納生冰山般的冷漠容顏,對上他略涼的眸子時,君朵連忙收回視線,眼珠左右轉動,想著該如何回答。


  看著君朵回答問題也如此猶豫的樣子,那熱騰的心髒似是在慢慢冷卻。在君朵還在思考如何回答才好時,強納生後退了一步,沉聲道:“既然你拿不了主意,那我就等他醒來,以我們世界的規矩來決定你的歸屬。”


  “你!”君朵大驚,憤怒的抬首怒視著強納生,道:“你敢!”她不喜歡,不喜歡被當做物品搶奪的感覺。那種毫無選擇的被動,像是蟒蛇纏身一般,一點點擠壓,直到窒息。她討厭,極為討厭這種感覺。


  “說到做到。”強納生也傲,說完便轉身離開,快速的在巨石上跳躍著離開了君朵的視線。


  “你敢!”君朵氣的跺腳,對著強納生離開的方向,道:“我不許你這樣,不許不許不許!”


  直到那墨黑的長發消失在麵前,君朵氣惱的嗚嗚叫著。因為有火無處發而委屈著。


  “怎麽可以這樣,憑什麽要按照你們世界的規定,憑什麽!”君朵氣的一腳將腳邊的竹杯踢的老遠,對著大海不滿的呐喊著。


  迎著海風,眼睛酸澀不已,竟有些委屈,想要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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