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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盡心伺候

  ICP備案號:湘B2-20100081-3互聯網出版資質證:新出網證(湘)字11號網路文化經營許可證:文網文[2010]128號

  「大人不是說讓我伺候你嗎?」

  「我隨口一說的,你又不是我的誰,我哪使喚的動夜師爺你呀!」

  許相夢強撐著,一臉痛苦地才從地上坐起來,夜央想扶她,卻被她甩了手,就算痛的是自己。

  「我不用夜師爺照顧,你也走吧!」

  許相夢想從地上起來,只是實在沒有那個力氣和勁道。

  「大人不要逞強了,你明明可以依賴我的。」

  夜央話音剛落,許相夢撐著地的手忽地鬆了下來,夜央這話什麼意思,死不要臉跟自己套近乎?許相夢儘管這樣想,但心裡卻默然欣喜。

  「本大人才不需要依賴任何人,特別是夜師爺你!」許相夢的較真勁兒顯而易見。

  許相夢的自尊心支撐她從地上爬起來,儘管全身痛得跟斷成一截一截的似的,她依舊一步一步往床邊走去。

  夜央沒有離開,許相夢聽見身後關門的聲音,她驀地身體一顫,痛感牽連全身。

  「夜師爺,大白天關什麼門,開著!」許相夢一臉怨氣地命令道。

  夜央重新將門打開,他跟著許相夢的腳步走去,看著她勉強坐下,可往後一躺可就遭了大罪了。

  「啊!」

  許相夢直感覺整個人跟被剁成骨頭碎一般,痛著躺到一半,忽地有一雙寬大而溫暖的手掌托住她的背後,而更讓她驚而忘卻痛苦的是,夜央雙臂環抱住她的身體,小心翼翼扶她躺下,二人四目相對,凝目相視,許相夢心中惶恐不安,整張臉跟蒸熟了一般滾熱紅燙。

  夜央並沒有刻意靠近許相夢,但許相夢卻硬是覺得他靠自己越來越近,近到連呼吸都不由得定止。

  「夜師爺,你不會想趁人之危對我對什麼事吧?」許相夢僵直手臂指著夜央。

  「大人是這麼想我的嗎?」

  「臭男人不都一個樣嘛!」許相夢一臉深受其害的模樣。

  夜央從許相夢背後小心翼翼抽出手來,夜央稍稍遠了,許相夢呼吸自由了,心裡卻驀地失落,許相夢乍地一臉哀怨,念道:許相夢你這個女人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呀?不要臉,不知羞恥!

  許相夢在心裡對自己一頓怒罵,那得還不盡興,她忽地回過神來,卻看見夜央突然在她身邊坐下,而他的手正朝自己伸來。

  「夜,夜師爺你想幹嘛,你你你……」

  許相夢這會兒可是躺下完全動彈不得了,她這會兒不就是砧板上的肉,任夜央這把刀的宰割了嗎?許相夢瞪著驚恐萬狀的雙眼,腦海里竟還有些羞煞她的幻想。

  「啊夜師……」

  許相夢幾乎就要大喊出來,夜央的手卻落在她的胳膊肘,問道:「這兒疼嗎?」

  許相夢張嘴愣住半天,當夜央用一如既往的溫柔目光觸及許相夢的雙眼時,她才反應過來,回道:「有點疼。」

  「那這呢?」夜央又摸到許相夢的上臂。

  「疼!」許相夢的表情也是痛。

  再往上,夜央的手停滯在許相夢的肩膀之上不動了,他突然意識到眼前的許相夢已經是女子,更不禁想起那日一幕。

  夜央恍然閉目不敢看許相夢,他無端想起許相夢的身體,莫非真如許相夢所說,他也不過是一個臭男人罷了?

  「夜師爺不會現在才想起來我是一個女子,所以不敢碰我了吧?」許相夢突然意識到此,毫無避忌地直問道。

  「我……」夜央不知如何說才好。

  「一定是了,既然知道我不是男子之身,夜師爺你就不該動我了。」許相夢突然有了理據,一下就來了氣勢。

  「我只不過是給大人檢查一下傷得是否嚴重罷了。」

  夜央嘴上說得冷靜,心裡卻亂著,伸手捏到許相夢肩膀時控制不好了力度,痛得許相夢大叫了出來。

  「夜師爺,你弄疼我了!」

  「對不起,大人!」

  夜央著急道歉的愧疚表情看得許相夢沒了怒氣,她忍忍痛,說道:「夜師爺所有的憐愛疼惜都給了那個弱雲吧,而我,就是夜師爺眼裡的一個糙漢子罷了。」

  許相夢分明就是嫉妒夜央對弱雲的好,但她如何能不介意,夜央本來只屬於她一人,突然冒出來一個弱雲就是夜瑄,叫她如何淡然接受。

  如果弱雲只是善良無心機的小妹妹,對夜央也只是像哥哥一般的心思,那許相夢或許不那麼介意她的出現,就如同她一開始嘗試去接受,可弱雲並不如她願,凈慈庵之事後,許相夢與弱雲的梁子接下了,同夜央的隔閡更築起千丈高。

  「大人……」

  「夜師爺什麼都不要說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就像我一樣任意妄為,自己開心就好。」

  許相夢說這話的本意是賭氣說讓夜央隨他心意去對弱雲好,可以完全不顧自己,但她怎麼就覺得此時說這話情境很是不對,好像在給夜央什麼不好的示意似的。許相夢正恍然大悟,竟感覺到夜央的觸到她的脖子,而且是兩邊,這一下可絕然嚇壞了她。

  「夜師爺我的話不是這個意思!」許相夢著急解釋,不由得挪動身體疼痛不堪。

  「我知道。」夜央回答得十分淡然,只是輕輕一按許相夢的脖子,問道:「脖子疼嗎?」

  面對夜央,許相夢其實早就放心了,她這些一驚一乍的恐懼都是自己心裡的胡思亂想罷了。而對未央的疏離冷淡,一開始確實因為許相夢對他因弱雲而生的恨,甚至到了一個蒙蔽了她一直以來所有愛的地步,只是漸漸的,許相夢發現自己的心,根本不可能恨夜央直到永遠。

  「全身都痛,心更痛。」許相夢忍不住心中的苦累說道。

  夜央聽出了許相夢的萬分苦楚,她以往從來不這樣毫不掩飾地說出自己的痛苦,以前的許相夢,就算遍體鱗傷,就算手摺骨斷,都沒有如此冷靜認真地道出過心裡的痛苦。

  夜央漸漸明白,他一步步靠近許相夢,更是逐步成了造成她痛苦的根源。

  「大人,如果你的心痛是因為我,那我如何才能不再給你造成傷痛?」夜央問,問許相夢,更是問自己。

  「夜師爺你別傻了,我怎麼可能是為了你心痛啊,是剛剛砸到地上摔得心痛而已,是真心痛,你不要想多了。」

  許相夢的謊言說得十分順口,目光卻不敢直視夜央。她其實也沒指望騙到夜央,但夜央明白她的意思,順應她的心。

  「是我自作多情了。」

  「夜師爺你明白就好。」許相夢就算明知道夜央是迎合著她說,依舊逞口頭之快。

  「以後大人就不要逞能了,免得傷了自己的身子,畢竟只是個弱女子,沒必要做太多男人做的事。」夜央好心勸道。

  「夜師爺說得容易,我們縣衙里的男人呀,一個弱一個呆一個忙,還有一個,天天往別的女人那裡跑,就剩我和小猜這個小丫頭,那我比她強點,當然要擔當得更多了。」許相夢說得滿心酸楚。

  「我去綺夢樓是有原因的……」夜央聽出了許相夢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你最愛的瑄兒妹妹,弱雲姑娘在那裡,所以夜師爺每天迫不及待跑去看她,夜不歸宿地陪她……」

  「我有大人說的迫不及待,夜不歸宿嗎?」夜央問。

  「有!」許相夢一字堅定。

  「那大人倒是說說,我如何迫不及待,又何時夜不歸宿?」

  許相夢本來只是埋怨,卻不料扯開話題竟然順著這思路越走越遠了,但因為有夜央,她即便躺著不便,思想卻依舊活力十足。

  「我每天早上起來都看不到夜師爺你,所以你一定是迫不及待去找她了,還有昨天,老子等……」

  許相夢一著急,差點就要說出自己昨天像個深閨怨婦等被外面的女子勾引去的丈夫一般苦等夜央的傻事。

  「大人怎麼不說下去了,夜不歸宿如何解釋?」夜央還刨根問底起來。

  「你昨晚沒回來吧,剛剛才回來,還敢說不是夜不歸宿?」許相夢也是一臉執拗較真的模樣。

  「那大人就錯了,我昨晚回來了,只是大人睡了所以不知道。」

  「啊,是這樣嗎?」許相夢一臉懷疑表情盯著夜央。

  「大人睡前說過一句話,『啊,今天好開心,吃得開心,玩得開心,現在就要睡得開心』,我沒記錯吧?」

  夜央一字不差地說出了許相夢的話,卻模仿不來她的語氣,一句話下來簡直怪裡怪氣。夜央突然擺出了鐵證,許相夢先是呆愣了半天,死命回想自己昨夜嘰里咕嚕的念叨,居然當真有這句話。

  「夜師爺你偷窺我睡覺!」

  許相夢像是被窺探了天大的秘密一般急躁,僵直的身體突然從床上彈坐起來,這一下,許相夢整個腰身就像折斷一般疼痛難忍。

  「痛!」

  許相夢震天一聲痛喊,像是想把身上所有疼痛嘶吼出去,院外廚房的毛小猜和金勁都聽見了許相夢這一聲喊,金勁手上的蘿蔔白菜都嚇掉地上。

  「大人!」

  聽見許相夢的撕心裂肺之喊,毛小猜一把扔了菜刀就跑出了廚房,金勁猛地回神,一把菜刀正抱在自己身上。

  「呀!小猜,等等我!」金勁甩了菜刀跑了出去。

  毛小猜和金勁跑到院門前就沒聽見許相夢那一聲驚天動地的喊聲,戛然而止更讓毛小猜擔心,不會是許相夢痛死了吧?

  敞開的房門,毛小猜作為一個女子卻比金勁跑得更快率先進去,眼前一幕,看呆了急步跑進來的毛小猜。

  夜央緊緊一手抱住許相夢,一手撐在她頭旁邊,他俯倒在許相夢身上,雖然沒有壓到她,但看起來二人之間的距離近乎不存,許相夢一臉驚愕,她完全不知道為何自己和夜央突然就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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