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與狼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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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無人聲的暗夜街道,許相夢猛捶東方郎肩背,驀地狠重一擊幾乎震得他心肺俱裂。東方郎受疼鬆手,許相夢狠狠摔在了地上。
許相夢一路都不敢大喊大叫,這一摔,可是疼壞了,忍不住就喊了出來:「你這人怎麼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東方郎扶著自己被許相夢一擊痛極的後背,本來還懷疑著,這個花魁娘子不喊不鬧,打人的力氣倒不小,許相夢這一出聲,東方對她的疑心便更重了,同時也覺得這個聲音似曾相識。
「你不是綺夢樓花魁?」東方郎滿目疑惑問道。
許相夢說實話對東方郎一點害怕都沒有,或許是因為之前的短暫相處,讓她覺得這個採花大盜並不可怕。
許相夢從地上爬起,拍拍屁股,整理整理衣裳,有條不紊地幹完所有事後,才回道:「對啊,我不是,我就是一個可憐的替死鬼,你是不是要把我放了,那我走了!」
許相夢說罷便想轉身離開,卻被東方郎攔住了去路,他一把撕扯掉許相夢的面紗,雙眼盯死了許相夢,總覺得面熟,可就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墨西山下被落葉掩埋的那個男子身上。
「看什麼看?」
許相夢一聲喝道,見東方郎只是身體一顫,還繼續盯著她不放,許相夢總感覺此時的衣著打扮被他盯得全身不自在,再開口便暴露了。
「再看老子戳瞎你的眼睛呀!」
這一句「老子」可是將許相夢的語言和語氣特色表現得淋漓盡致,東方郎終於想起了那個落葉下的許相夢,伸手指著許相夢,說道:「你,你是那天那個小兄弟!」
被識破身份的許相夢心裡一慌,下意識用手蒙住臉,刻意柔細了語聲,說道:「人家是女的,是花魁,誰是你兄弟!」
許相夢這演得太過刻意,而東方郎幾乎認出了她,自然不會被她矇騙,他兩手抓住許相夢的手腕,將她的手從臉上掰開,仔細一看,胭脂水粉之下,果斷確認是她。
「還真是你,你這還從小兄弟突然變成小妹妹了!」東方郎詭秘一笑。
「誰是你小妹妹,不要臉!」許相夢和東方郎僵持著。
「你應該不是花魁吧?」東方郎笑問。
「你瞎啊,我哪裡不像花魁了?」許相夢對東方郎居然絲毫不覺恐懼,反而肆無忌憚。
「你哪裡有一點像花魁了?」東方郎說罷從頭到腳打量一番許相夢,說道:「長的也就一般,身材完全不行,出言狂妄,根本一點都不像個女的好吧!而且哪有人會傻到招採花大盜採自己的?」
許相夢被東方郎數落得一無是處,此刻要是能掙脫他,許相夢絕對不會逃跑,而是揍得他哭爹好喊娘,滿地找牙。
「老子不是花魁,老子是男的,你有種的把老子放了,老子跟你決鬥!」許相夢怒道。
聽許相夢這樣說,東方郎顯然一副不信的表情盯著許相夢的身體,端詳許久,那日他確實是沒看出來許相夢是女的,但今日,這衣裳襯出了身體的線條,隱隱露露的,東方郎絕信自己的判斷,許相夢是女子。
「你還看,老子叫你看!」
許相夢終於想起了自己還有條自由的腿,怒火一起來就毫無顧慮地沖著東方郎一頓踢,腳腳落空,反倒累得喘氣。
「你這個,混蛋!」許相夢喘氣不忘罵人。
「花魁沒采著,本來還想多跑一趟,但現在看來,這意外收穫好像還不錯。」東方郎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說道。
「你什麼意思?」
許相夢稍稍有了一絲心慌,東方郎詭笑在嘴角,他將許相夢死死控住,越發靠近她,說道:「你是我東方郎有史以來採得最特別的一朵花……」
許相夢被東方郎的靠近和話害得全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越發不安之際,東方郎稍頓后又說道:「淹沒在似錦繁花之海中的無名野花。」
許相夢一愣,又沒找準點的她,不由得去思索東方郎的話中意思,心裡得出了結論:這混蛋是說我又丑又野!
許相夢可算想明白了,可當她回過神來時,竟發覺自己被東方郎綁了手腕。
「喂,你不放了我還綁我,你這是要……」
「我東方郎從不走空,玩多了美人,偶爾換換口味應當不錯。」東方郎說罷拽著許相夢往前走。
許相夢這會兒不用想也明白理解東方郎的意思,他這是要對自己下手呀!
「你口味也太重了吧,老子是男……」
許相夢話還沒說完,就被東方郎一個布囊塞住了嘴,終陷入危境,卻是徹底沒法呼救了。
「完了完了完了,老子這是引火燒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害人終害己嗎?」許相夢驀然心死。
許相夢儘管試圖逃脫,可怎麼都掙不脫手上的束縛,若是與東方郎背力,又痛在自己手上,如此,許相夢一路被牽拉到了城門處。
「太好了,城門已關,量他也不能帶走老子。」
許相夢心裡正樂著,東方郎卻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他轉頭沖著許相夢一笑,說道:「你是不是以為我沒有出路了?」
許相夢愣了一臉,一是因為被東方郎猜中心事,二是害怕他有什麼辦法逃出去,到時候荒山野嶺,渺無人煙,自己可就不就成了大色狼嘴裡的小綿羊,叫天天不應,叫人沒有人。
「老子雖然不是小綿羊,可誰知道他這頭惡狼會做什麼呀!」許相夢心中近乎崩潰。
許相夢還沒來得及想出任何自救方法,只見東方郎拾起地上兩顆石子,瞄準出手,一打一個準,敲暈了本就昏昏欲睡的守衛。
許相夢瞪得兩隻眼睛都要掉出來了,她不禁想是否因自己起了歹心才命中注定遭此一劫,可她雖然當時恨弱雲入骨,慫恿東方郎對她下手,但她並不以為東方郎是真的採花大盜,也沒有不害弱雲誓不罷休的狠心呀!
「老天爺,你不是這麼跟我較真吧?」
許相夢仍舊抱著一絲希望,或許是老天爺跟她開玩笑,又或者是東方郎跟她鬧著玩。
「走吧!」
許相夢被東方郎帶出了城,樹枝的蒼涼加上落葉的紛飛飄零,一派凄涼景象,許相夢好似看見了自己的結局,凄凄慘慘戚戚。
許相夢滿心空白一刻,只是被牽著往前走,不顧腳下,不管方向。她驀地回神,絕不能就此認栽,她可是在黑白兩道都混得風生水起的許相夢,區區一個採花大盜,絕不能向他屈服認輸。
「我說狼大哥,你能不能就看在我們還算有一點交情的面子上把我放了呢,反正我也不像女人,一點情趣都不懂,你就放了我,我帶你去找更多美人,任你挑任你選!」
「到嘴的雞肋都比還滿山跑的大肥活雞來的好,你懂我意思嗎?」
東方郎一臉深意的笑容,眼睛瞥過許相夢前胸,許相夢剎那明白了他的諷刺。
「老子……」許相夢幾乎就要罵出來,但硬是強壓去怒火,笑道:「那狼大哥都這麼說了,反正我確實是沒長相沒身材,那你就把我無情地撇棄吧!」
許相夢為了逃命不惜自損,跑幾步到東方郎身邊去拉他手裡拽著的繩索另一頭。
「別想了,上天安排你我偶然相遇,今日又再度重逢,我要是放了你,老天爺會覺得我不是好歹的,那我以後還怎麼混得風生水起。」東方郎說罷又拉起許相夢繼續走。
「喂,我,你這……」許相夢語無倫次,又怒又忍。
深夜踏秋,許相夢一點遊玩的興緻都沒有,因為她是慘遭綁架之人,手腕被牽著走,沒有自由。
許相夢緩緩回頭,縣城已在大老遠之外,茫茫一片風吹草地上,無人。或許許相夢心裡暗傷的只是夜央沒來救她罷了。
許相夢嘴角苦澀一笑,天黑之前自己才對夜央無情到撇棄他在百骨井裡,毫不顧惜他的生死,難道現在還要他以德報怨救自己嗎?許相夢或能想象,夜央此刻護著弱雲,一刻不離。
「其實我本來就是什麼都沒有呀!」
許相夢彷彿想透徹了一般,不再糾擰手腕白叫自己疼痛,她加快腳步跟上東方郎的腳步。東方郎發覺繩索那頭的拉力消失,轉身便看見許相夢一步站在了自己身旁。
「你……」東方郎對許相夢的異常舉止略有疑心。
「我,決定跟你走了,不如我們搞一個採花雙盜的組合,把全天下的美人趕盡殺絕,一個不留,如何?」
許相夢這氣勢如虹的模樣,說得就跟真的似的,嚇得信以為真的東方郎驀地一怔,心想:果然最毒婦人心,這個女人真的好不正常!
「怎麼樣怎麼樣?」許相夢一來興緻還一個勁兒的用肩膀撞東方郎。
「哎哎哎,我說你這個女人也太不懂矜持了吧,這樣是沒有男人喜歡你的。」東方郎一副愁眉說道。
「老子都不怕,你還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許相夢略有不滿東方郎如此說。
「你這是故意罵我呢吧?」
「誰罵你了,老子沒罵!」許相夢趕緊辯駁道。
「本大盜遊走天下,採花無數,你覺得我會是太監?」東方郎一臉不滿問道。
「呵,誰知道你是不是太監!」
許相夢輕蔑一笑之後才意識到自己這可是在對一個採花大盜挑釁,自己這是活膩了還是想死了?
許相夢低頭深深怨嘆,乍一下抬頭想認錯,卻被東方郎一把捏住了臉蛋,說道:「我會讓你知道,本大盜到底是皇帝還是太監。」
東方郎的詭色笑容越發慎人,許相夢一撇過頭,簡直肉疼。一剎思索,許相夢「嘩」一下跪了下來,立馬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哭相,說道:「狼大哥,你是皇帝,我給你跪下了,求你繞了我這條小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