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5章 降生
第925章 降生
或是源於迷茫，或是源於仇恨，或是源於理智……
總之，凜空將怒火深深藏在心頭，沒有急於去向火之國復仇，而是以近乎摧殘身體的瘋狂修鍊，渴求實力能夠更進一步。
當人被逼到絕境，每天都在經受內心的拷問，回憶的折磨，仇恨的淬鍊，所能迸發出的潛力，動力，幾乎是無窮無盡的。
即便只是小忍村出身，即便飛雷神資料不全，即便本質上只是個普通忍者，即便……恩師逝世，勘藏背叛，身旁再沒有任何同伴存在……
但就算是這樣，凜空依舊憑藉一己之力，依靠著極端強大的空間忍術天賦，堅持不懈的努力，以及好幾十次瀕臨死亡的嘗試，硬生生把飛雷神之術逆推完畢。
不僅做到全數掌握，更青出於藍，開發出一項……
連佩恩，都深深忌憚無比的招式。
『天才？強者？熊熊燃燒的仇恨之火，竟能把一個平庸之輩推到如此程度，真是難以理解。』佩恩，又或者幕後的長門，腦海里浮現出此等念頭。
打量凜空的視線，有些感慨，也有些欽佩。
在長門眼中，身具漩渦血統，擁有輪迴眼，移植過低濃度柱間細胞，從小受到冰教導的自己，無論軟體條件還是硬體條件，都根本不是凜空這種草根所能企及的。
天賦，資源等方面的差距，猶如天塹。
先天層面來講，凜空相比長門，就是個平庸之輩。
可一個平庸之輩，卻能一步步走到今天，走到就連六道佩恩都不敢說穩勝的地步，凜空，真正意義上向長門展示了——什麼叫，努力的天才。
回憶起凜空兩個月前找上冰，言明合作攻擊火之國的意圖，冰出手試探凜空實力時的場景，佩恩再度看向對方時，目光已經隱隱帶上一縷惋惜。
能跟水影大人打到那種程度，凜空當真算得上是一個人才，可惜，這個人才根本不打算投靠任何勢力，他活著的唯一意義，就是向火之國，向木葉復仇。
為此，哪怕直面死亡，也完全無所謂。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術式苦無就在附近，但具體位置卻判斷不出，那裡……應該有結界吧？」凜空一眨不眨的盯著洞穴區域，喃喃自語。
屬於凜空的飛雷神苦無，已經被潛伏在某名女根忍身上的孢子白絕偷偷藏好，帶進了山體基地之中，以保證機動力量能以最快速度抵達九尾人柱力身邊。
「嗯，確實有結界存在，輪迴眼只能看到大體查克拉流動，詳細景象卻看不清。」
天道佩恩眯起眼睛，視野範圍內，儘是一片淡藍色畫面，幾乎鋪滿整座山。
「目前已知的情報，為屏蔽感知能力，不排除同時具備感知內部的功能，如果要動手的話，最好由我……」
天道佩恩說著說著，突然發覺周圍安靜下來。
視線側移，身旁已空無一人。
只有河水表面，盪起一圈圈漣漪，擴散向遠方。
「真是個急性子……」
目光微微閃爍，天道佩恩腳下一動，身影迅速拔高，幾秒鐘飛到洞穴正對面，然後就像是脫離地心引力一般懸浮於空中。
與守在洞口的根忍們對視一瞬，由於對方几人都戴著面具，天道佩恩看不見他們的表情，但從略微僵硬的肢體動作判斷，應該很驚訝吧？左臂平舉，對準洞穴方位，天道佩恩臉色沒有一絲變化，瞳孔中的波紋則劇烈顫動，全身查克拉統統集中到手掌，最強一擊毫不猶豫的施展出來：
「超.神羅天征！」
……
時間倒推五分鐘，雷洛和水門待在玖辛奈分娩的房間門口，雷洛依然雙臂抱胸，斜倚著牆壁閉目養神，水門則背著雙手，不停走來走去，一臉焦急表情。
聽著門內，玖辛奈接連不斷的哀嚎聲，水門只覺心臟怦怦直跳，目光於飄忽不定中投到雷洛臉上，見老師老神在在一點不慌，不禁尬笑一聲，沒話找話道：
「老師，玲瓏當年出生時，您也是這麼鎮定嗎？」
抬起眼皮，瞟了水門一眼，雷洛覺得自己這徒弟有點飄，便不咸不淡的回答道：
「玲瓏出生時，老子的狀態比你平靜多了。」
「有逆流在，就算出了差錯，再來一次也就好了。」
「再……再來一次……」
不知不覺張大嘴巴，水門磕磕巴巴重複了一遍，眼看雷洛又閉上眼睛，表現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不由苦笑一聲，果斷選擇不再搭話。
倒是心態……變得平穩了許多。
是啊，有逆流在，一切就都有了重來的機會，老師的能力，還真是能給人帶來滿滿的安全感啊……
腦海里浮現的念頭，使水門停下腳步，亦是閉上眼睛靠在另一側牆上，但比起泰然自若的雷洛，水門緊鎖的眉頭，證明他終究是欠缺了一點火候。
「哇哇哇哇哇！」
與此同時，隨著玖辛奈發出最後一聲慘叫，嬰兒的啼哭聲頓時響起，接生的女醫生鬆了口氣，連忙抱著小鳴人來到一旁的手術台前，手腳麻利的剪掉臍帶，包上襁褓。
所用時間，不過十幾秒。
「總算完事了。」
舒了口長氣，嘀咕一句，女醫生先是溫柔的顛了顛不住啼哭的小鳴人，然後抬頭，掃了眼室內站崗的兩名女根忍，認真對其中一人點了點頭：
「一切順利，可以通知五代大人了。」
面具後方，卯月夕顏的臉頰已然變得通紅，但她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小聲應了一句，隨後邁著故作輕鬆的步子走向門口。
身為四代目母親家的親戚晚輩，卯月夕顏深知自己現在的職位，究竟能引來多少人羨慕，不說別的，能在玖辛奈大人分娩時貼身保護，就足以說明一切。
因此，雖然今年不過十四五歲，而且是第一次目睹女人生孩子的場景，但卯月夕顏依然儘力保持淡定，腦海里不斷提醒自己：
要牢記根部守則，萬萬不可辜負四代，五代兩位大人的信任，絕不能給家族丟臉，再說，也只是女人生孩子而已，有什麼好在意的？
全力以赴的做好工作，加油，夕顏，你行的！
希望不要出什麼紕漏吧……
念頭瞬間變換，面具下，表情微微一垮，夕顏嘴角抽搐，對自己的心態切實不滿起來，而就在即將推開木門的一剎那……
突變，驟然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