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隱秘

  第759章 隱秘

  雷洛平淡吐出的話語,很快使場中略顯喧囂的氣氛安靜下來,麻裡子和男砂忍停止了掙扎,葉倉瞳孔微微睜大,草忍們下意識看向他們的長老。


  而草隱長老們,或許是從雷洛的語氣里察覺到了什麼,人老成精的一幫人並未提出絲毫異議,只是對眾草忍擺擺手,示意一切聽從新領導指示。


  「你……你要提什麼問題……問吧。」


  葉倉艱難從趴著的狀態改為躺著,而後勉強半坐起來,抬起頭,一雙疲憊的眸子看向雷洛,表情里透著一股釋然。


  都到了這種地步,自己,僅剩的兩名同伴生死,全部在雷洛的一念之間,不管對方準備問什麼,她都打算老實回答,哪怕出賣村子利益也在所不惜。


  畢竟,現在的形勢,抵死不從的話,被帶到火之國大本營,木葉忍者有的是本事獲得情報,倒不如坦然面對一切,興許還能救下自己和同伴的性命。


  葉倉已經做好了背叛村子的覺悟,誰知雷洛的問題,卻和砂隱沒有一點關係:

  「旱災,你的父親,我想知道你的灼遁血繼和他的灼遁血繼,為什麼差距會大到如此程度?旱災身上,有什麼秘密嗎?」


  這嚴格來講屬於兩個問題,但葉倉絲毫沒有糾結於此的意思,低頭想了想,過了十幾秒方才斷斷續續的答道:


  「父親開發出來的灼遁血繼……基本上處處都違反了常理……」


  「那力量實在太強大了……強大到彷彿不是人類能擁有的……我的灼遁……相比之下就像是嬰兒和成年人的區別。」


  「父親也對這種現象不甚了解……他不論怎樣研究,也無法搞懂其中內涵……至於父親身上的秘密……」


  說道這裡,葉倉眉頭深深皺起,似是在努力回憶什麼,半晌沒說話,而雷洛也沒有著急打擾她。


  直到十分鐘過去,葉倉才再次開口,語氣裡帶上了一絲不確定:「有一件事……與父親有關的……是母親告訴我的……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你想聽的東西。」


  雷洛隨意揮手:「但說無妨。」


  「那大概是在五十多年前……我那時還沒有出生……父親也沒有開發出灼遁血繼……當年,據說還是戰國時期。」


  「我父親……他本是風之國的一名普通流浪忍者……在跟隨初代風影建立砂隱村前……他的天賦遠遠算不上出眾。」


  「直到一趟旅途……一趟十分詭異的旅途過後……父親身上開始產生了變化……他的肉體突然變得非常堅韌強壯……忍術開發方面的天賦也變得相當卓越。」


  「但是,奇怪的是……父親卻絲毫不記得那趟旅途的經過……甚至連去了哪裡都不記得了……不論母親在他面前如何描述……他也沒有一丁點印象。」


  耳邊聽著葉倉的講述,雷洛默默在心底回憶起旱災的記憶,忽然發現,旱災在二十多歲時,好像確實有過一段不清不楚的記憶空白期,當下不禁打斷葉倉:

  「這趟詭異的旅途,你母親沒跟你父親同行嗎?」


  「沒有。」葉倉搖搖頭,接著道:


  「母親當時留在家裡……沒有跟隨父親去往那個地方……那個地方……按母親所說,還是父親臨行前告訴她的……那裡……應該是現在的湯之國。」


  「湯之國?」莫名的,雷洛下意識聯想到了邪神教,忍不住又問道:「你母親有沒有跟你提過邪神教這個組織,又或者……龍馬這個名字?」


  聽到邪神教三個字,葉倉毫無反應,但當聽到龍馬二字時,臉上則閃過一抹驚疑不定,下意識加快了一點語速:

  「龍馬……父親臨行前……貌似偶然間提過一次這個名字……但我母親也不清楚父親和龍馬的確切關係……只知道他們倆以前曾有過書信往來……」


  「你……你難道……」太過久遠,太過細微的記憶,雷洛表示自己也記不清了,不過,有龍馬,有邪神教這兩盞明燈在,籠罩在旱災身上的層層迷霧也好似被驅散了一點。


  到了此刻,哪怕沒太多根據,但直覺告訴雷洛:旱災身上那些異變,種種用科學手段探測不出來的詭異現象,八成與邪神教脫不了干係。


  畢竟,龍馬,正是邪神教的大司教,其能力之詭異莫測,連宇智波斑都不敢直攖其鋒,寧肯主動跑到時停領域挨自己一頓老拳,也不敢被龍馬碰到——哪怕一下。


  『邪神教這潭水……看來真的很深啊。』


  『也不知道團藏被龍馬弄到哪裡去了,還有沒有拯救回來的可能。』


  雷洛心底默默想著,不禁對邪神教的忌憚程度提升了好幾個數量級:不止是因為龍馬這樣的傢伙,還有旱災……


  能把一個流浪忍者強化到那種地步,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湯之國教派,到底蘊藏著何種隱秘呢?


  無法以科學手段探測的肉體能力,連大蛇丸那樣的頂級研究天才,耗費這麼多年時光鑽研也一無所得,邪神教,龍馬——絕非一群等閑之輩。


  不論是龍馬與木葉結下的梁子,還是邪神教本身具備的種種技術,以及,將來世界統一后,為穩定性考慮……


  雷洛明白:自己終有一日必將親自拜訪這個教派,而且要提起十二萬分的戒備,以免不小心陰溝裡翻船。


  「好了,提問環節結束。」


  心裡打定主意,留意到葉倉臉上的疑惑仍未散去,雷洛也沒有解答的意思,對著周圍擺了擺手,吩咐道:


  「放這幾個砂忍離開吧。」


  草隱長老們對視一眼,沒說什麼,果斷對著眾草忍下達了鬆綁,放行的命令,麻裡子與男砂忍當即脫離束縛,快步跑到葉倉身邊將其扶起,隨後小聲寬慰了幾句。


  葉倉見雷洛說話算話,說放人就放人,沒有一絲猶豫,整個提問過程更是沒牽扯到一丁點砂隱的情報……


  由此,哪怕清楚彼此是敵人,清楚眾多同伴就是死在對方,還有對方新收的一眾草隱爪牙手裡,但眼底里還是閃過一絲隱隱的尊敬,心情更是一時複雜到了極點。


  信守承諾……


  尤其還是對敵人,對一個明知與自己存在著血海深仇,且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的敵方強者……


  這種胸襟氣魄,葉倉平生未見,難怪能憑空造就一個前所未有的龐大帝國,果非常人能及。


  草隱忍者們讓開一條通道,葉倉在麻裡子的攙扶下站起身來,臨別前,她輕輕對雷洛鞠了一躬,最終也沒再開口說什麼,只是一瘸一拐的漸漸遠去。


  這一鞠躬,敬的不是力量,不是權勢,亦不是活命之恩,敬的,僅僅是雷洛的人品人格,再無其它涵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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