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難言
第632章 難言
聽到小南發自肺腑的話，看著少女堅定的眼神，彌彥愣了愣神，隨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拍了拍同伴的肩膀，笑著答道：
「小南，我覺得你未免想的太遠了。」
發覺小南的神情沒有變化，仍是以一種不依不饒的目光看著自己，彌彥無奈之下只得攤了攤手，繼續說道：
「老師身上雖然有很多毛病，忍界里說他壞話的人更是多如過江之鯽，但我們畢竟跟他有過近距離接觸……」
「在我的印象里，老師那個人，你要說他性格惡劣作風霸道手段殘忍這我承認，但他本質上其實並不壞。」
「這點，不僅從他願意收我們兩個無依無靠的戰爭孤兒為徒，並一路扶持曉走到今天就能看出來，更何況……」
頓了頓，彌彥組織了一下語言，雙目一眨不眨的與小南對視，神色鄭重的緩緩把自己的想法道出：
「木葉近幾年來的政策變化相信你應該也有所耳聞，毋庸置疑的是，老師是一個很喜歡幫助弱勢群體，打壓強勢群體的性情中人，所以……」
「不管雨之國將來的局勢發生什麼變化，老師又會在這其中扮演何種角色，我們曉的立場也一定要嚴格偏向老師，即便有分歧也理應通過溝通解決。」
從彌彥的話里，小南非常敏銳的聽出了某些言外之意：
彌彥很明顯清楚她的擔憂，但立場就是立場，底線就是底線，關係到一些原則上的問題，彌彥顯然不願意與老師鬧翻。
從他笨拙的試圖洗白老師的話語上，尤其是那句「我承認他如何如何，然後他其實本質上並不壞」，小南只覺得，自己從中聽出了滿滿的黑色幽默。
還有一絲隱約的，無可奈何。
曉的後台是木葉，是雷洛這位忍界無敵的第四代火影，不論是從傳聞上看，還是從實質上看，這都是確鑿無疑的事實。
也就是說，自首次拿到木葉的援助，並公開承認與雷洛的師徒關係開始，曉的立場便已經死死綁在了木葉身上，既不能甩開也甩不開。
現在，山椒魚半藏，雨隱村忍者，包括雨之國民眾大都認為曉是木葉的代言人，就算有過來投奔曉的流浪忍者，很多也都是看在木葉的份上，想要藉此機會與雷洛扯上關係。
在這種情況下，彌彥能怎麼辦？他即便不斷站出來闢謠，想與木葉切割，可又如何切割得了？
與木葉切割，先不說外界誰會信，就說以後的物資金錢知識等多方面援助，曉沒了這些東西，怕是很快就會在雨之國的一片輿論浪潮中散夥。
既然這樣，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哪怕再不情願，哪怕心知窮兵贖武的木葉雲隱聯盟八成會對雨之國不懷好意，可除了一條道跟著木葉走到黑，曉難道還有另外的選擇嗎？
國家與組織，群體與個人，大義與恩情，信念與行動，理想與現實，以上種種不斷發生衝突的因素，差不多就是曉，或者說彌彥，小南這兩位核心領導面臨的最主要矛盾，而就目前看來……
根本沒辦法解決。被雨之國的忍者和人民在背後罵走狗，叛徒的滋味並不好受，貼上這麼一個標籤，即便彌彥再怎麼宣揚愛與和平，宣揚自由平等博愛，可根本就沒誰願意吃他那一套。
現在又不是戰爭時期，雨之國內也沒什麼給曉解決忍者爭端，當救世主的機會，簡單來說，新生的曉在雨之國沒市場，發展基本全靠木葉的經費支撐。
也因此，這個目標尚算不上清晰的新生組織，難以避免的會成為木葉的附庸，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外部環境和內部環境導致的雙重壓力，使得彌彥沒有選擇。
此時此刻，小心翼翼的在木葉找門路，托關係，不敢得罪木葉的任何大人物，彌彥這位曉之首領可以說是真正成長了，也可以說是徹底變得成熟了。
或許，在小南眼中，也變得有點陌生了吧……
輕輕抿緊雙唇，小南不知該做何回應，而彌彥看樣子也沒了談話的興緻，於一片沉默不語中，這兩位來自雨之國的少年少女，懷揣著對未來的迷茫，抬步走進了火影大樓。
五分鐘過去，在通過一系列內部忍者的檢查后，彌彥和小南順利來到了火影辦公室，也見到了坐在辦公桌後方，戴著眼鏡，正低頭批改著公文的代理火影，野乃宇。
聽到腳步聲傳來，野乃宇手中的動作一頓，下意識抬頭望去，正好看見一名橙色頭髮的少年和一名藍色頭髮的少女相繼步入房間，前者面帶微笑，後者的表情於平靜中稍微展露出一絲不自然。
由於曾經在雨之國有過一面之緣，因而野乃宇很快就認出了彌彥和小南的身份，當即放下筆，主動笑著打招呼道：「彌彥，小南，你們來啦？」
「是的，野乃宇小姐……」彌彥心懷忐忑，但表面上還是裝作一副親切的樣子，爽朗的笑道：「我們曉，這趟又要來麻煩老師了。」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都是自家人嘛。」野乃宇故作不滿的揮揮手，略作思考過後，面帶歉意的說道：「彌彥，由於團藏顧問不幸去世，關於你們這塊的工作，目前還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來負責。」
「這樣吧，你們先在木葉住下，等我花點時間和雷洛聯繫過後，再告訴你們結果如何？」
似乎沒想到野乃宇辦事竟會如此小心謹慎，便是連這種事情都要請示雷洛，彌彥頗感意外的看了對方一眼，想到直接溝通老師也是好事，這便果斷回道：
「那行，野乃宇小姐，我就等您的消息了。」
與彌彥小南揮手告別，整個交流過程連一分鐘都不到，野乃宇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見夜幕逐漸降臨，不由得站起身來抻了個懶腰，隨後大喊一聲：
「自來也！」
話音剛落，隔間傳來一陣雞飛狗跳的聲音，自來也迅速推開房門，不著痕迹的拍了拍褲子，臉上稍微帶著點紅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著野乃宇：
「野乃宇小姐，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