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治療

  第175章 治療

  陽光明媚的午後，依然是那片小樹林。


  雷洛和優子相對而立，雙方的視線於此刻交匯。


  前者神色嚴肅，目光沉凝，像是不打算放過一會會發生的一丁點細微變化。


  後者態度溫和，目光坦然，嘴角微微帶笑點笑意，似乎對自己的能力極為自信。


  「那麼，開始了。」


  「嗯。」


  簡短的對話結束，優子抬起雙手結出一個印勢，那似乎是一個不同於常規的手印，不屬於十二個印勢中的任何一種。


  雙手手掌相扣，大拇指互相抵住，另外四指的指關節彎曲，並緊緊穿插在一起，兩根無名指指尖略微伸直，從握成一體的手心裡冒出，徑直對準了雷洛的方向。


  『這個印……』


  優子擺出的這個手印極為複雜，而且雷洛此前從未見過這個印，便是聽也沒聽說過，一時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前世的情報告訴他，忍術體系的開創者是六道仙人，即大筒木羽衣，此人不僅理想遠大，更創建了忍者這一職業的源頭——忍宗。


  但六道的忍術因為需要血脈支撐，無法被常人所掌握。


  所以其子陰陀羅另闢蹊徑，創造出了與之配套的十二個手印，以靈活調動人體內的查克拉，最終形成對外界的物理或精神干涉——即常規忍術。


  忍術的出現，打破了武士體系壟斷世界軍事力量的格局，使忍者完成了真正意義上的職業升華。


  雷洛認為，忍者之所以比武士強，雖看上去是因為忍者會使用忍術，但其實質，卻是陰陀羅創造出的十二個手印在起作用。


  從子印開始，到亥印結束，這十二個印就是一種工具，高效利用查克拉的工具，可以看成是真正開啟超自然力量的鑰匙。


  沒有這種工具，忍者不會比武士強太多，畢竟後者並不是沒有查克拉，也不是不會對其加以利用，這點從鐵之國武士身上就能看出端倪。


  武士唯一比忍者弱的地方，就是他們對查克拉的利用效率太低，不管是劈是砍，哪怕攻擊中攜帶查克拉，但也只是一種較為粗淺的技巧，完全不成體系。


  查克拉時代來臨，而武士們沒有完成對相關體系的構建，這才是他們被淘汰的真正原因。


  只是，體系……雷洛目不轉睛的盯著優子從第一個印開始，緩緩變換成的下一個，依舊是極其複雜的手印，心裡接著道：


  『優子現在使用的，似乎不是現有的忍術體系，她使用的，是一種聞所未聞的結印規則。』


  『這難道……就是與心之影配套的術？』


  『但這種規則，是誰創造的？優子又是從哪裡學到的這種結印方式？』


  思緒千迴百轉，雷洛只覺得心中的疑問越聚越多，不過還沒等他想明白，一抹淡淡的光芒映入他的眼帘。


  精神猛然一震，雷洛回過神來，雙眼眨也不眨的直視著前方：優子渾身已經被一股股濃濃的光芒所包圍，身影漸漸模糊。


  這光芒有點類似於陽光，雷洛只覺得身體被照得暖洋洋的，好不舒服，不過他並未把太多注意力集中在自身，而是將全部心神投入優子那邊。


  隨著時間的流逝，優子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不見，原地只留下一團團緻密的光輝，散發出一縷縷一束束無窮無盡的光芒。


  下意識的眯起眼睛，雷洛忽然一愣，因為從優子身上傳來的光芒儘管亮的嚇人，但出奇的並不刺眼。


  再次眨了眨眼睛，雷洛先是看了看完全被光輝籠罩的優子，而後略感無聊的掃了掃周圍，想看看這個術都對外界造成了什麼影響。


  樹木清晰可見，上方的片片秋葉也依舊在隨風搖擺，似乎絲毫沒有受到場中強光的影響，一切景象都像是跟之前一樣。沒有異狀……這恰恰是最大的異狀，因為這不符合物理現象。


  過了一會，雷洛沒觀察出什麼，但正待他打算放棄，卻不想，視線於不經意間劃過地面時，卻又一次愣住了。


  只因為，他的腳下，竟然同時出現了兩個影子。


  一前一後的兩個影子，全部都清晰可見，一個方向對準優子那邊，一個則被拉長在他的身後。


  抬頭看了看天色，雷洛察覺到日頭偏西，而太陽，此刻正徘徊於他頭頂偏後的位置。


  也就是說，身前的這個影子，是陽光映照出來的，而身後的那個，應該就是優子能力的具現化了。


  『有影必有光，有光必有影，優子的能力被她叫做心之影……』


  『這是不是說，我身後的那個影子，就是我的精神受到優子的光線作用，從而映照出的影子。』


  『心靈的投影，即心之影，原來如此。』


  到了這一刻，雷洛終於對優子的能力有所明悟，但還不待他深入思考下去，大腦突然傳出一陣陣麻癢的感覺。


  也或許，並不是大腦，而是他的精神。


  心中一動，雷洛閉上眼睛，回憶起上次進入精神空間的感覺，隨後開始沉澱意識，迅速擴大念頭，想著再次進入精神空間。


  沒出什麼意外，恍惚了片刻后，雷洛再次睜開眼睛，周圍已經變為了遼闊的精神海洋，而他的身體，也轉為散發出絲絲熒光的靈體。


  側過頭，雷洛注意到絲絲縷縷的溫暖光線從身後的方向照耀進來，投射在他的靈體之軀上，一抹漆黑的陰影則從腳下冒出，延展向無邊無際的遠方。


  仔細觀察了一番周圍的狀況，雷洛頗有種不知其所以然的感覺，索性便將注意力收回，將目光集中在自己的靈體上。


  麻癢的感覺充斥全身，他抬起手，注意到手掌上正滲出滴滴液體，視線下移，身體各處也漸漸有一種即將被融化的趨勢。


  明明是虛無的靈化之軀，卻呈現出了如同蠟燭一般的物理現象。


  雷洛感到有些奇怪，但當察覺到外界的光芒越來越強，以及腳下的影子面積越來越廣時，他方才意識到：


  『是溫度……優子的術，能夠散發出某種使靈魂升溫，進而融化的光芒。』


  又掃了眼身周纏繞的團團灰色氣流，雷洛不禁繼續分析道：『時間之力沒有像上次那樣做出防禦，是因為我並沒有遭到攻擊嗎？』


  『但是……這種判別機制，到底是以一種什麼標準在進行？』


  外部能量的強度？是否蘊含惡意？亦或者說，是通過某種程度的感知？

  對於自己體內的時間之力，雷洛雖然用了這麼久，但他其實不甚了解，他不知道這力量為什麼選擇了自己，亦不知道這是否與穿越有關。


  總之，這滿是謎團的力量，雷洛現在是越來越離不開了，尤其是在時刪覺醒以後，他愈發的感覺到時間之力的強大之處。


  簡直跟忍術查克拉體系不是一個次元的。


  感慨了一番后，雷洛靜下心來，默默體會著靈體日光浴的感覺，良久沒有再去思考什麼。


  就這樣，在寧靜的精神空間內，雷洛的靈體不斷被溶化，體積也以微不可查的速度減小，其中的種種細微變化，發生的一系列微妙反應，盡在不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