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夢境氣息
怪物從牆壁陰影處出來后，走到了由機槍子彈和火箭筒造成的塵土煙霧前。
怪物的下半張臉都覆蓋著金屬面罩，看不清表情，但從它收起武器的動作來看，應該是認為已經消滅了敵人。
等了十多秒后，面前的塵土逐漸散去。
就在這時，怪物好像看見了什麼，它全身肌肉一緊，剛準備重新抬起機槍。
—噗——！
從正前方閃電般射出的一隻斷臂毫無阻礙地洞穿了它的腦袋！
—噠噠噠——
被爆頭的怪物依然靠著慣性和肌體活性射出了三發子彈，卻被從塵土煙霧之中走出的杜劫隨手拍飛。
走出煙霧后的杜劫除了臉色有些泛白之外，全身並沒有任何傷勢，他右手一揮，召回了還卡在怪物脖子上的艾德倫之手。
斷臂剛回到他手中，又再次被射出——心臟、四肢、腹部、肺部，杜劫連續在這隻怪物身上開了七八個口子。
在確認對面的怪物徹底沒有了動靜之後，杜劫才停了下來，開始打量起四周。
天台位於三十四層，整個面積大概五百平，除了位於正中心位置、五米高的一個電梯間外，並沒有其他的建築。
剛才杜劫因為剛出電梯就被那隻怪物偷襲，此刻已經被推到了天台左側邊緣。
又仔細掃視了一眼一覽無餘的頂層天台，他皺起了眉頭。
「奇怪，這上面什麼都沒，那隻怪物在這兒幹嘛？」
想了一會兒想不出原因的杜劫暫時壓下了疑惑，轉身看向身後。
他目前所在應該是一棟位於市中心的高樓，對比其他建築物的高度可以看出，它已經是屬於最拔尖的那一批。
此時大部分的建築都漆黑一片，應該是早就沒了供電，整個市區看上去跟個死城一樣。
從下方街道上隱隱約約不斷傳來的嘶吼聲也在提醒著杜劫，這座城市基本已經淪陷了。
「唔，應該是那個Y病毒造成的，跟生化危機類——」
—噝——噝——噝！ ……
什……么？！
突然傳出的怪聲嚇得杜劫連滾帶爬地橫向翻滾了三下，整個人四肢還趴在地上時，就扭頭看向了發聲處——
之前已經死透了的那個怪物身上，忽然不斷地冒出一股股霧氣。
霧氣離體后，逐漸匯聚在怪物屍體的正上方。
差不多五六秒的時間，半空中就已凝聚成了一縷玄色的「氣」。
下一秒，這股「氣」帶著杜劫根本來不及反應的速度，瞬間沖入了他體內！
雖然杜劫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他還是立刻在腦中召出了神融值面板：
【神融值：20%（神眷者）】——締約神祇：XXXX—艾德倫。
沒變化，沒提示？！
面板上依然只存在唯一的一條信息。
把神融值面板當作任務面板的杜劫悻悻然地關掉了它，接著又自我肯定到：
「應該就是夢境氣息，身體沒有感到任何不適，等出去時再問問艾德倫吧。」
已經完成了一縷氣息收集的杜劫心情大好，他走向電梯口，打算下樓去市區里逛逛。
「這裡的喪屍們應該會喜歡我吧。」
再次自我肯定了一句。
走到電梯口，按下下樓的按鈕，杜劫的餘光卻忽然發覺自己地上的影子有些奇怪，像是被什麼東西蓋住了。
——不對！頭上！
猛地抬頭看向高空，杜劫瞳孔一縮，他看到在那厚重的灰色雲層當中，正有一個巨大的陰影緩緩游過。
雖然無法與薩布的那個投影做對比，但這個未知的陰影絕對超過千米！
「這個夢境.……還有這種存在？」
杜劫用胳膊夾住艾德倫之手，有些僵硬地搓了搓雙手。
站在原地又觀察了一會兒，他發現那個陰影一直在雲層內徘徊，沒有往自己這兒來，但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略微思索了一下，杜劫直接在內心呼喚起艾德倫：
「艾德倫先生，我要退出！」
「你確定？」
慵懶的男低音在腦海中響起。
要不您幫我把頭上那東西幹掉，那我還能再玩會兒……
「嗯，是的。」
杜劫乖巧地回答到。
話音剛落，只見一股黑色的神力憑空出現，籠罩住他全身，「唰」地一聲，杜劫消失在了天台上。 ……
一個晃神間，杜劫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了艾德倫的屋子裡。
他轉身四處看了看，最後發現了正坐在一隻斑馬屁股上的斷手。
趕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杜劫小跑著來到了斑馬面前，恭敬地向祂行了一禮：
「艾德倫先生，您這拉人的手法真是高深莫測！」
「嗯。」
「.……」
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的杜劫頓了頓，又繼續帶著歡快的語氣說到：
「對了艾德倫先生，我這次從夢境遊戲里好像獲得了一縷氣息，您看——」
「噢？」
聽見夢境氣息，艾德倫好像有了點興緻，祂從斑馬屁股上一蹦，跳到了斑馬腦袋上，接著仔細打量了杜劫兩眼。
「嗯，確實是夢境氣息，你打算交給我？」
「是的。」
「唔……好吧，你想要換取什麼？」
艾德倫略微思考了一下，問了一句。
換取？這氣息還能換東西？
杜劫一愣，他還真不知道帶回來的夢境氣息可以與神祇交換東西。
契約上面沒有寫這一條啊？
但愣神只有一瞬間，他內心跟著就是一陣狂喜，能夠換東西的話.……
「艾德倫先生，能不能先讓我看看'列表'？」
「.……」艾德倫。 ……
？？？
一人一神相互盯著對方看了十多秒。
這次是艾德倫先綳不住了：
「什麼列表？」
「.……」杜劫。
難道沒有列表？
「就是換東西的列表啊？」
「你以為是從我這裡買菜嗎，還有列表？」
斷臂忽然出現在杜劫頭頂，輕輕拍了他一下。
—嘭——！
莫名其妙被一巴掌排在地板上變成了個大字，杜劫有些委屈地抬起頭：
「那是換什麼.……」
「提升神融值，換取我出手的次數，神格，神位'投票權'等等。」
等等！神融值！
趴地上的杜劫在聽見神融值后，突然想起他在夢境遊戲里神融值面板的變化。
趕緊一邊調出腦海中的面板，一邊對艾德倫說道：
「對了，艾德倫先生，我的神融值現在——」
杜劫的話聲戛然而止，獃獃地看著自己的神融值面板：
【神融值：-1%恆定】——締約神祇：XXXX—艾德倫。
「嗯？怎麼了？」
「.……沒怎麼，它很好。」杜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