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神說

  這些小朋友運氣很好。

  他們活著，他們行走在曾經的城市中：莫斯和胖子遲疑在高山之前；冉慕聲狂奔在尋找莫斯和胖子的路上；嚴美澄漫無目的地行走在她家所在的小區——但現在是一片森林；李昭雪打開寢室門又關上，關上又打開，眼裡噙滿了淚水；張霜墨被一大坨樹藤承載著，正在不斷向遠處的巨木翻騰，雖然她本人昏迷著，但是這個可憐的木崇還是盡職盡責的遵照著小主人昏迷前的最後一個命令——她喃喃自語的：「莫斯你在哪呢.……你可千萬不要死啊……現在我可以來保護你了。」

  觀察者還挺苦惱的，因為這意味著他仍然需要將他們都在做些什麼全部分開寫下來，這是觀察不願意的，他可不想碼字到凌晨。

  因此他決定讓他們都到一起去。 ……

  高山入口的莫斯和胖子，他們南邊的冉慕聲，身後森林裡的嚴美澄，被樹藤承載的張霜墨——好不容易清醒了，躲在山上唯一建築，女生宿舍的李昭雪，同時聽到了一道威嚴莊重的聲音。

  就像神說：

  「小朋友們。你們好！請不要驚慌，不要大喊大叫，不要左顧右盼，我的聲音直接出現在你們的腦海里，因此請停止無謂的尋找和猜測。咳，請容許我長話短說，你們的時間很有限，距離下一次崇與魂的大戰又要開始只剩下大概人類年10年的時間了，而你們是人類最後的火種，你們承載著人類最後的希望。所有的一切，那些艱巨的任務，都將壓在你們的肩上，你們可能就是未來的，僅剩的，二十八位人類。或者說，最後的第四紀元人類。」

  觀察者心想，那些遠在海外的人類沒有自己的指引，大概很快就會死完，於是他改口了，

  「或許，不是二十八位人類末裔，而是六位。現在我需要你們認清並很快接受這個現實，因為沒有什麼時間磨蹭，你們不會像小說里一樣進入學院乖乖成長，不會讓你們只越一兩級能夠拚死剛好殺死敵人。

  現實，是殘忍的。未來，是不可控的。而我能做的，只是讓你們能夠匯聚在一起，儘可能保留下人類的最後希望。我能夠與你們這樣直接對話的可能以後會很渺茫。

  希望你們聽到這裡已經能認清現實了，你們的下一步是到達太陽落山方向那座高山——洛嶺，那裡有一座人類的超市仍然殘喘著。但若是你們在日落之前沒有全員抵達，等待你們的將是方圓5海格沒有食物的尷尬局面以及已經被二次世界巨變摧毀的超市廢墟。」

  實際上小說里的情節是不可能發生的。除非神說，他們不能死，他們需要遇到什麼，他們打的怪物是遞進有層次的；這在現實生活中幾乎不可能，這是自然法則，也是墨菲定理。

  你卻想得到的，就越難得到；你越不想經歷的，就很有可能會經歷。

  除非神說。

  「那麼接下來我將解答你們剛才在腦海里飄過的問題：首先，魂就是你們人類歷代傑出的君主，他們死後因為懷念供奉的人太多，就會變成魂存留在世間；而崇這種奇特的生靈由萬物孕育而成，人心中的想法，自然的花草樹木，人類製造的科技造物等等，萬物不一定有靈，但一定有崇。

  而他們是你們此行最大的敵人。

  每一個崇都有屬於自己獨特的能力，你們匯聚在一起以後，將有三天的時間沒有任何辦法與之抗衡，任何一個魃級別以上的崇都可以隨意地虐殺你們全部，而三天之後，你們將會沒有任何懸念的，幸運的找到我賜予你們存活的能力。」

  觀察者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崇的分級由低到高分為：魃魈魁鬾魑魅魍魎，儘管魍魎是形容一種鬼的方法，但在崇的分級里，他是兩級，一共是八段，就比如慾望，傲慢，貪婪是七段的魍，木崇是一級的魃。人類和魂的分級是不存在的，魂的分級只能憑藉他所受的香火，生前的功績來估量；人類……沒有分級，你們獲得存活能力后，一切都會是未知的，你們的能力與魂，與崇的關係，沒有人能夠得知。

  升級，突破，這些都是不存在的，你們需要的是掌握能力的用法，讓他們更嫻熟，更能為你所用，能讓你的能力使用時間更長，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你們自己摸索。

  就連我，也不知道你們能做到哪一步。」

  這些三維的人類問題可真多。

  觀察者有點不耐煩了。

  「你們看來還沒有意識到時間的緊迫，傻孩子們，快跑起來吧。

  而你們一直在問的我到底是誰這個問題.……」

  所有的孩子都屏息凝神，彷彿都在等他的回答。

  他說：。

  「我就是，你們的神。」

  除非神說，他就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