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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兩小交鋒

  粟櫟照著學楚娥,躬身站定一派肅穆莊嚴,心神收斂平穩氣息。他也是驕傲少年,通常還有些鋒利挑剔,但經歷過家破逃亡,父母雙親和契老頭紛紛離去的人間慘劇后,生活巨變催生了早熟。東伯教導下拓寬的不止學識和視野,還有廣闊的心胸,加上青龍的切身說教做人,讓粟櫟有了蛻變。

  別人或許會看低少年,但楚娥絕對不會,她天生甲胄更為高傲,慘遭人生巨變也變得理性成熟起來,先天感應能捕捉到粟櫟的平靜,是那種自在安詳的悠然自得,只有內心足夠強大高傲且心胸寬容的人,才能有此意境。少女心中甚至有些失落,雖然師尊一再強調放下仇恨,她也很努力地去做,但結果很明顯,遠落在少年之後,有些刻意下成。

  粟櫟沒有先天感應,但能感受到身邊少女神識的觀察探視,如同站在東伯身邊一般。內心不由得感慨,這少女真夠強大,如今就領先自己很多,將來只怕長時間處於追趕之勢。正如東伯所言,南公收徒必定資質才智心性具佳,今後怕是要吃足天下人的談資口水咯。

  粟櫟性格隨父多些,堅定剛毅卻不愛爭,東伯更是洒脫之輩,青龍也是不爭之人,私下裡三人玩笑打趣都不缺。面對少女的審視打量,粟櫟也不在意,內斂心神穩住氣息,讓自己趨於平靜。楚娥很快收回感應,這種近距離觀察,相信少年也能感受到,人家能做到不為所動,就不該在繼續打擾。

  禮儀複雜繁多的祭祀告典,終於落下帷幕。粟櫟和楚娥的表現都很平淡,靜靜地觀禮全過程,如真的來參與觀望一般,讓周圍他人是大為佩服,神殿未來雙器的說辭果然很有道理。太子姬宮湦的侃侃而談,突然成了談資風向,神殿未來雙器正是出自他口,天子當場允諾觀禮,無疑是巨大加持。

  粟櫟對姬宮湦的感官並不太好,但也談不上多惡劣,感覺是個很真實的能觸摸到的人。所以有時候也很疑惑,到底是少年心思太過複雜多變呢,還是打心底不看好這位未來儲君。要知道聽東伯解釋緣由時,粟櫟還是很高興的,對姬宮湦也有那麼點好感來著。

  楚娥對神殿未來雙器的說辭,就顯得很平靜。畢竟諸侯宗室長大,身處環境不同,導致思維看法不一樣,沒有粟櫟那般激動,就當是個勉勵鼓舞,能夠做到一笑置之。正如南公撫須評價道:「看來無須老夫出馬,自會有人將你讚譽傳遍京畿之地,大周太子好意,老夫笑納也」。

  粟櫟沒有扈從,跟隨是青龍安排的游騎熟人,只能遠遠站在外圍觀望。楚娥倒是有扈從,就是南公賜給的小柯,也只能在遠處觀望。告典結束,南公、東伯和青龍,還得跟隨天子返回鎬京宮城,有酒宴參加。雷霆八校同樣得跟著,至於參加酒宴,恐怕只有三傑才能出席,其餘人等只有天子賞賜。

  小柯躬身行禮,粟櫟有些羨慕說道:「你這麼厲害,現在就有扈從了」。楚娥有些無語回道:「師尊厚愛賜予的,青龍神將也不缺扈從」。粟櫟聽出了語氣中打趣,卻也不惱怒,認真說道:「師傅乃是神將,出動時身為雷霆統帥,怎能攜帶扈從跟隨呢」。

  楚娥來了興緻,駐足追問道:「自古以來,扈從跟隨神將或校尉出征,不是常有的事」。見少女求知心切,粟櫟笑著搖頭道:「進入軍隊,就得按照配置所分屬,自然得跟隨隊伍聽命令統一行動。天子、太子及諸侯有親衛,卿大夫們有扈從,神殿雷霆卻有各部分配和日常管理,自然大不相同」。

  楚娥躬身說道:「倒是小女子孤陋寡聞,多謝世兄解惑,難怪師尊明言,若想學戰陣之事,需拱手請教青龍神將也」。粟櫟呵呵一笑,躬身還禮道:「我也只是跟隨雷霆行動,加之東伯先生和師傅親自講解,才有的這番見識,以前同樣也不清楚」。

  單看他倆的行為舉止和談話類容,不清楚的還以為兩人已成為朋友,但無論是楚娥還是粟櫟都很明白,遠非表明。客套討論埋下,藏著各自的驕傲,兩人都是經歷過生活巨變的可伶之人,心智成熟和成年人無異,也就是處理人事對話欠缺些磨礪,骨子裡的驕傲還遮掩不住,總會不時地流露出來。

  楚娥躬身一禮,輕聲說道:「他日神殿再會,還望世兄能如今日這般不吝賜教,告辭了」。粟櫟連忙拱手還禮道:「南公先生的博學高深,在下也是仰慕欽佩不已,若有請教也望姑娘能講解一二」。兩人各自告辭離開,算是達成初步口頭協定,將來可以增進交流學習。

  宮廷酒宴結束的很晚,東伯和青龍回來,粟櫟連忙讓人燒水,提來溫水伺候兩人。東伯一臉撫須沉思,青龍依然板著臉,一看就是社稷大事,否則不至於如此。於是粟櫟找話說道:「今日觀禮和南公衣缽傳人站一起,對方確實厲害,感覺我有點落後於人了」。

  東伯眼睛一亮,撫須問道:「哦,如何看出來的」,粟櫟笑道:「感覺,非常玄妙,但應該不會錯」。東伯笑著說道:「是不是別人就站在那裡,你卻有種被人渾身上下的打量」。粟櫟答道:「先生到底是先生,這就猜中了」。東伯撫須和青龍相視,各自展顏呵呵一笑。粟櫟知道事情並不簡單,就問道:「不知先生有何教我」。

  東伯撫須笑道:「先天感應最是神奇,傳說中武學修為易達天人境界,聰明才智堪稱一代賢能」。粟櫟苦笑道:「這麼說,我會被她長時間壓制住,而且有終生沒翻身的可能」。東伯撫須微笑點頭,粟櫟心裡有些發苦,青龍無奈搖頭說道:「關鍵不在別人,還是在於己,你將來想成為什麼樣的人?」。東伯也撫須道:「正是如此,跋涉前行問道而已,關鍵在己」。

  編外話:提下關於開水的問題。古代人懂得喝羹(熱湯),也知道熱湯(熱水、溫水)的妙用,但嚴格來說熱湯算不上開水,羹倒是有可能煮沸騰(很多羹其實沒煮沸),因為和物質生活掛鉤,就是高層人物吃穿用度,也不能不計工時勞力、材料成本啥的(祭祀用品除外)。

  中國喝羹用熱湯的習慣,超三千五百年,但你糾結開水不開水,就有點用現代理念亂為難古人了。如西周國民這種,熱湯估計就是做飯之後的餘熱加工,想要專門燒火製作熱湯,就太刁難生活成本了。卿大夫級別,估計享用之時,也是燒火把水加熱了就用,不會把水燒開沸騰。

  另外喝水習慣,古人比如西周,人們喝涼水、熱湯、溫湯(熱湯稍冷點時)及古涼白開(熱湯涼后),是非常駁雜的,因為條件不允許你瞎講究。人們生病喝熱湯、溫湯,喝酒後喝溫湯,上了年紀的人多喝熱湯溫湯和古涼白開,這些知識(常識)都是知道的,但不可能做到普及,這是由自身能力和生活條件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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