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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初吻

  蔣樂瑤的話不多,但說的都是些中肯的,或是善意的肺腑之言。

  「就當是樂瑤你對我的肯定吧。」

  作為一個臨安人,被分配到雲川學府的學官官服,沈辭也是力不從心的。

  這都叫什麼事,傅恆不知道管管嗎?都搶到家門口,一句話也沒說,搞不懂。

  蔣樂瑤露出笑靨,是沒有男人會拒接的那種。

  沈辭望了眼院中的梅樹,心說,我定會一雪前恥的!

  秦安坊的規矩是先給錢,才能享受,沈辭被折返的掌柜拉去交了吃食的銀子。

  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秦安坊竟然還要收服務費,也可以說是打茶圍的銀子。

  院子里,安置著戲檯子,幾名身穿綵衣的舞姬披著輕薄的紗衣,翩翩起舞,扭動著纖細的柳腰和豐滿的臀。

  身後坐著幾名樂師迎合著她們的舞姿,歡愉地配著樂。

  不過,你打不打茶圍,都會收這個項目的銀子,簡直比自己還黑。

  沈辭掃視了一圈,完全沒在意蔣樂瑤的目光。

  看著那些風騷淋漓的舞姬,沈辭實在想不通,蔣樂瑤竟會是這地方的老顧客。

  要是說她是個男人,喜歡來秦安坊,也就算了,沈辭信。但蔣樂瑤是個女人,所以沈辭不信,這沒理。

  難道是秦安坊燒的菜是頂尖的?讓人流連忘返?

  「沒想到,樂瑤你竟會喜歡這種調調的。」沈辭祖傳的直男癌,再次發揮他那頂級技術。

  蔣樂瑤問道:「何出此言?」

  沈辭解釋:「舞姬不錯。」

  …一陣沉默,導致兩人再無對話的慾望。

  這又是怎麼了?我說錯話了?

  沈辭舀起湯圓往嘴裡送去,眼神黏在蔣樂瑤的嬌軀之上,不解他究竟是哪裡惹其不滿,甚至不願與他再做交流。

  一支舞結束,舞姬短暫地下台休息。

  一名身穿淡色儒衫的年輕人起身,舉著杯,環視四周:「沈辭沈公子在嗎?」

  他一連問了三遍,無人回應,失望地坐下。

  鄰座,一位富態的中年人,好奇地問道:「這位小兄弟,這沈辭是何許人也?」

  「說來慚愧,我也不知,只是一個姑娘給了我一百兩銀子,叫我喊的。」

  「嗯?」

  「不過,我好像聽過沈辭這個名字,好像…好像是在天燈詩會上。」又堅定道:「對,他就是那個放棄奪魁首的沈辭。」

  富態的中年人,身份也不平常,知曉今年天燈詩會的魁首是有機會入京面聖的,納悶道:「那他為何放棄?讓你喊他名字的姑娘現在哪?快告訴我!」表現得很是急切,說罷,他一掌拍在桌案上。

  兩人的交談之中,邊上的酒客也紛紛停止攀談,側耳傾聽。

  當然,在這其中,也包含著沈辭與蔣樂瑤。

  此刻沈辭的內心是慌得一批,這要是在蔣樂瑤面前暴露了,真的是社會性死亡,不僅是騙了她,也變相地承認騙了蔣拓。

  究竟是誰?如此不懷好意,怕是來者不善,應是知道內情。

  沈辭的腦海里頓時閃現出,那個讓他又愛又恨又怕的人。

  紅意,應該就是她,為何還不死心,還揪著他不放,煩煩煩。

  而蔣樂瑤面色一怔,沈辭不就那個打傷蔣雲臻的人嗎?難道他在秦安坊?

  那個儒生竟認識沈辭?得派人跟著他。一想到蔣家現在的這個情況,蔣樂瑤頭痛得很,沒想到蔣拓還沒老沒殘,家產之爭,竟早早上演。

  她是左右為難,她雖是與蔣雲臻是同母,但自小對蔣雲琛是萬分尊敬,喜愛的。

  一個哥哥,一個弟弟,夾得她喘不上氣,自從蔣拓讓她來管教蔣雲臻,他確實比往日安分些。

  可就自己的母親黃氏,她也不知說什麼好,畢竟是自己的親娘,也不能罵她的不是,但不說其又不行。

  蔣雲臻變成現在這幅模樣,大多都是黃氏害的,一個家產有必要搞成現在的局面嗎?

  蔣雲琛明明啥都不求,就想安安穩穩地在蔣家生活,可他的生活,像是對他撒了一個謊,使其每日提心弔膽地生活在蔣家,不得安生。

  有必要將沈辭找到,才能化解蔣雲琛此次的為難,給蔣雲臻一個交代,給黃氏一個交代,否則蔣雲琛定會終不見天日,生活在霧靄之中。

  沈辭狠下心來,偷偷地望向蔣樂瑤,勘察其面部表情,推演著蔣樂瑤在聽清沈辭這個名字時,內心的所有感受,以及她接下來將會作出的舉動。

  「我臉上有東西嗎?」蔣樂瑤察覺到沈辭的目光,望向沈辭的目光,與其對視。

  「沒…沒…沒有。」沈辭少許結巴,很是緊張。

  「有點兒好看。」見蔣樂瑤依是不為所動,沈辭放棄大招,那就是土味情話,油膩得很。

  頓時,蔣樂瑤的雙頰上浮現點點紅暈,煞是絕美,是心動的感覺。

  蔣樂瑤扭過頭,如同蚊子叮似的,淡淡說道:「油嘴滑舌。」

  「我說的是真的。」沈辭趁熱打鐵道。

  蔣樂瑤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震驚,又彷彿聽見了振奮人心的話,呼吸都局促起來。

  「你喜歡我?」沈辭話鋒一轉,說了一句讓人大跌眼鏡的話,瞬間使蔣樂瑤對他的好感跌至負數。

  而蔣樂瑤像是被驚動的雛鳥,面色一改,陡然間讓人覺得甚是陌生,丟下沈辭便往外走。

  「哎…樂瑤,你別走,你這是怎麼了?」沈辭還是不知所以然地追上去。

  「離我遠些!否則別怪我翻臉,報官!」確實被沈辭的輕浮舉止給輕薄到了。

  待回蔣家之後,定要與蔣拓好好說此事,這個沈辭為何與他口中的沈辭判若兩人,簡直就是個登徒浪子,竟還口出狂言,說本大小姐喜歡他。

  無禮!聒噪!定要讓蔣拓知曉,這個沈辭就是個衣冠禽獸,還要我與他接觸試試,試你個大頭鬼!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再要我與沈辭見面或是獨處,別怪她翻臉不認人。就這麼著急將自己嫁出去。搞得她像是沒人要似的,憐憫誰呢!真是讓人火大。

  緊跟在蔣樂瑤身後的沈辭,那叫是一個,摸不到頭腦,自己那句話又惹蔣樂瑤不高興了?

  女人心海底針,我這不是好叫你跟蔣拓有個交代嗎?她會不會是想得太多了?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應該是蔣樂瑤想多了。

  「我說了!你離我遠些!」月光灑在蔣樂瑤的臉上,月光柔和的美與其不耐煩,厭惡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沈辭心頭一緊,內心深處傳來一個聲音,不能放她就這麼走了,不然你會後悔的。

  沈辭輕嘆一口氣,做出一個沉重的決定,踏出那極為重要的一步,朝蔣樂瑤緩緩靠近。

  「你作甚!」蔣樂瑤用著沈辭最為不爽的眼神望向沈辭,像是在看一團垃圾似的。

  但與其說是沈辭最不爽的,還不如說是令所有男人最不爽的。

  尤其,現在二人是走在雲川大街上,雖是夜,但的街上依是人來人往的,對於雲川來說,夜才剛剛開始。

  而這也引起百姓的關注,對著沈辭就是一頓指指點點,說他是學府的蛀蟲,社會風氣就是被他這種帶壞的。

  這些人是真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扣這麼一大頂帽子。還有,什麼叫他是學府的蛀蟲,明明就是雲方處理不當,害他穿上這套挨千刀的雲川學官官服,這鍋他不背,也不認。

  眉頭皺得頗深,一把握住蔣樂瑤嬌弱無骨的手腕上,再現當年鄭興皓,此時已是沈辭,將霸道總裁的氣質顯示得淋漓盡致。

  「你作甚!快放手!」蔣樂瑤激動掙扎著被沈辭那大手握住的手腕。

  年輕男子見狀,想要英雄救美,博美人好感,於是乎,道:「姑娘,你沒事吧?」望向沈辭,強硬道:「我勸你立刻鬆開這位姑娘,小心我報官抓你!」

  這裡的人怎麼動不動就說要報官,不怕捕快叔叔累到猝死嗎?

  「對!鬆開這位姑娘,小心我們報官!」看熱鬧的百姓異口同聲,又道:「我們都是證人!」

  他們這是有多閑得慌,咋哪哪都有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

  「諸位,誤會了!」沈辭也是狡猾得很,想到一個萬全之策。

  不過還是有弊端的,成功了,定然是上上策,失敗了,自然是那下下策。

  盲目不自知的百姓也沒方才的強橫,緩和不少,但也沒給沈辭好臉色,道:「誤會!什麼誤會?」

  沈辭臉不紅心不跳,說得那是一個有模有樣,奧斯卡都欠他一個小金人,眼神含情脈脈,道:「這是我新婚的夫人,不滿我要納小妾,正要離家出走呢。」

  「大傢伙就行行好,幫幫我,就別插手我們夫妻之間的家事了。」沈辭表現得委屈巴巴,又道:「都將纏上的髮髻放下,改成了垂髮,我真的沒辦法了。」說著都要哭了,而這使得大部分百姓都相信了。

  「姑娘,既然已是嫁為人婦,就要恪守夫家禮節,不要鬧了,快跟你丈夫回家吧。」

  「不是!他是胡謅的!」蔣樂瑤只覺得頭上有一萬匹野馬奔騰而過,對看熱鬧的百姓,那是無語中的無語,轉變快得驚人。

  還有沈辭,說得跟真的一樣,要不是她是本人,說得她自己都快信了。

  於是,她更加拚命地掙扎沈辭在力量上的禁錮:「鬆開我!」

  「樂瑤,你聽我說!」沈辭一臉正色,望向蔣樂瑤,強制她與自己對視。

  鬆開蔣樂瑤的手腕,雙手按在其的雙肩上,怕其跑掉,道:「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本是對沈辭厭惡至極,想要逃脫其禁錮的蔣樂瑤,突然間不再掙扎,眼裡蓄上淚水,不為別的,只是這詩直戳人的心窩,叫人好生感動。

  「好詩!好詩!」看熱鬧的百姓一個個地吹贊起了沈辭,道:「姑娘,你看看,你丈夫對你叫的情真意切,回家吧,別鬧了。」

  一個待字閨中的少女被世人認成為人婦,讓她如何立足處世。

  蔣樂瑤不由自主地望向沈辭,眼含春光,面露羞澀。

  剎那間,兩人被百姓認為是天設地造的一對璧人,什麼早生貴子,金玉滿堂地張口就說來祝福二人。

  與此同時,身後一輛馬車飛馳而來,見到人群絲毫也不減速,反而駕馬人駕得更快。

  沈辭察覺到一絲危險,正朝著蔣樂瑤而來,扭頭便發現那駕馬車,像是失了控似的奔來。

  眼疾手快地攬住蔣樂瑤的柳腰,一個轉身,躲開了馬車,但這一切,還得問力的慣性同不同意。

  咚!

  兩人一齊倒在地上,沈辭撲在蔣樂瑤的身上,將其狠狠地壓在身下,兩唇相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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